忙完店里的一些杂活,陈立川走到宿舍楼底时,已经十点一刻了,泛起阵阵冷风的夜里,此时黑漆漆的道上没有什么人。
“陈立川......”
徐晚棠叫了一声,她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冻得鼻头都红了,打着冷颤,“你电话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手机正好没电,徐晚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别操心,我有自己的计划,作为同学,还是非常感激你为我担心的。”
陈立川说道,还是脱下外衣,披在徐晚棠身上。
“那你告诉我,总共欠多少钱?”
徐晚棠问道,把头藏在陈立川的衣服,突然感到格外的温暖。
“五万多点。”
陈立川回答道。
“那好吧。”
徐晚棠嘟嘴想着,这点钱,他爸还是可以还起的,已经在帮陈立川想后路了,还有,陈叔叔在生意上真的没出什么事吧?
自从上大学后,陈立川的表现太反常了。
“早点回吧,天气凉了,别嘚瑟的只穿一点,估计再混半个学期,到班里都懒得化妆了。”
陈立川调侃一句,逗得徐晚棠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这姑娘笑点比较低。
陈立川点点头,准备进宿舍楼时,徐晚棠又拉住了他。
“那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再借钱了,不然利滚利,会填不起窟窿的。”
徐晚棠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你别瞎操心,有时间再聊。”
陈立川慌忙说了一句,听到宿舍楼里的动静,应该快要关门了,扭头要走,可徐晚棠还是拽着他。
“你不知道利滚利多可怕吗?咱们那最大的芙蓉酒店,就是利滚利弄破产的。”
徐晚棠急着喊道,陈立川的态度太敷衍了,担心他的窟窿越来越大。
突然,两人周边变得黑暗,熄灯关门了。
“你家要是实在有困难,我帮你向我爸骗钱,先把欠账给还上,但你前提不能再借了。”
徐晚棠又说道。
没有这掏心窝子,够意思的话,陈立川真要发火了,嘴里嘟囔一句,“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够意思。”
随后陈立川往宿管阿姨的窗户底下走去,徐晚棠还跟在他身后。
“你救过我,我爸说了,这是大恩,所以你有事情,我也会帮你的。”
徐晚棠有意撒娇,声音很甜。
“可五万你怎么跟你爸骗?”陈立川随口调侃一句,轻轻敲了下宿管阿姨的玻璃。
“就说我被车撞了。”徐晚棠表情认真,“反正我爸必须掏五万,这是还你的救命恩情。”
“呵呵呵......”
陈立川被徐晚棠的话给逗乐了,这丫头思维方式跟个孩子似的,又用力敲了几下玻璃后,宿管阿姨骂了起来:
“谁故意回来晚的,强调了多少次,这次一定得通报批评。”
一听这话,陈立川转身跑了,徐晚棠楞了一下后,急忙跟在他身后,就像一个尾巴,外衣飘动着。
两人在小道上停了下来,徐晚棠低着头,脸蛋越来越红,本来心里兴奋的要死,还故作害怕地委屈道:
“我该怎么办呀,现在回不了宿舍,好冷呀。”
“女生宿舍楼,晚点就不能进了?”陈立川蹙眉问道,自己大不了回员工寝室,这徐晚棠跟着就麻烦了。
“嗯,一熄灯就不让进了。”徐晚棠低着头,满嘴胡说,其实喊一声就让进去了,跟男生寝室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这样的心机,也是在宿舍被讨厌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你跟我走吧。”
陈立川说了一句,走在前面,心想员工宿舍房间多,让徐晚棠凑合一晚。m..??m
“唉......也只能这样了。”
徐晚棠长长叹息,紧步跟在陈立川身后,紧咬着牙齿,强忍着笑,去到宾馆里,就说害怕,然后开一间房间,然后,再然后,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说不定,还要......但总要走那一步的,如果第一次是陈立川,那我也不后悔。
此时身后的女生在疯狂脑补各种画面,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两人出了校门,经过一处宾馆时,徐晚棠拉住陈立川,低着头没去看他,只递过了身份证。
“给你我的身份证吧,要不就开一间......”
“不用,我带你去一地。”陈立川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哪...哪里呀?酒店我掏钱,我身上有钱的,该不会是去马小超住的那里吧?”
徐晚棠急了,小跑着跟在陈立川身旁,心里的算盘落空了,嘟嘴抱怨:“不合适呀,我一个女生,怎么能跟你们男生住一间房间的,我可接受不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去了你就知道了。”陈立川解释着,“咱走快点,哥们冻死了。”
“哦......”
徐晚棠点头应道,心里还是不开心,披着陈立川的外衣,快步跑着......
607宿舍。
“完了,完了,立川还不回来,电话也关机,该不会有事了吧?”梁景山急得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早知道我当时该跟出去,他妈的!”
“也别太着急,如果明天没见到立川,我们赶紧告老师。”
吴朗坐在床边,心里也急。
“这可不是小事呀,那些搞借贷的,啥事都能干出来,关键立川也没买过什么贵重东西,怎么会贷那么多钱啊?”
申一明分析着问题。
顾雨没有说话,想了想后,给陈立川发去了短信。
“川哥,你要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千万别胡来,我卡里有不少钱。”
邹凯凯拨打了好久,依旧打不通陈立川的后,直接给他爸打去电话,急着说事。
“那是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你跟我二叔说一声。”邹凯凯喊道。
“你们这些孩子竟瞎胡闹,等明早,现在太晚了,不合适,明要是还回不来,我跟你二叔打招呼。”那边的语气要稳重多了,教育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随后邹凯凯便继续玩起电脑。
没想到陈立川有点事,宿舍的几人竟是如此团结。
......
“这么多钱呀?陈立川究竟干什么了?”梁茹茹听到秦一丁说起陈立川的事,不由得惊叹。
“我也不知道,当时吓死了,那光头咣咣砸酒瓶!”
秦一丁心有余悸的回忆。
宿舍里的这五个姑娘,就陈立川这事,那可是一直猜忌了很久。
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陈立川要完了,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