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现在蜡烛只留了圆桌上的一支,其他的都熄灭了,所以哪怕林晚意表情凝固了一瞬,也没有被东方嫣然发觉。
见女儿没有立刻开口,东方嫣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连忙道:“如果是母亲这个问题唐突了,你不回答也行。”
林晚意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她已经跟宴辞同房了,自己早就不是处子之身。
倘若现在说自己没有跟沈愈白同房,那万一以后被发现了,又解释不清楚……但倘若说自己跟沈愈白同房了,她自己心头又膈应得慌!
“母亲……”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不过,你明年与宴辞成了亲,三年后就是十九岁了,那个时候再觅得良人,喜欢孩子,再生孩子比较好,女人啊,年岁大一些生养孩子更好,对女子自己好。”
有许多女子,成亲后就急着生儿子,巩固地位。殊不知因为太早生产,或者是过多生产,最后拖坏了身子,落得早早去世,然后留下自己的孩子被继室欺辱的事情。
林晚意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如今跟宴辞的情况,也不适合太早要孩子,她开口道:“母亲说得极是。”
她们虽然都是女人,但她们母女俩都还是大夫,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东方嫣然赞许道:“说起来,你跟宴辞假成亲,的确利大于弊。首先,可以让龙椅上那位,消停消停了。其次,宴辞跟容城王府是盟友,可信,你嫁入都督府,我们也放心。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英俊的太监,等以后你嫁入都督府,可以跟他处成姐妹。”
林晚意:“……”
那么大,怎么做姐妹?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东方嫣然就先睡着了,而林晚意也在困意袭来之前,心中想着,宴辞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其实宴辞本来一直在房中等林晚意,派天玑去了慈曦堂,暗中保护她。
等看到王爷跟王妃赶来后,天玑就知道郡主肯定不会有危险了,他立刻赶回来,禀告宴辞。
虽然不舍,但宴辞还是先离开了。
他自己倒是不惧,被容城王他们看到。可他知道婠婠脸皮薄,暂时不想让家人知道,他们已经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了。
宴辞半垂眼,拈着那佛珠,笑容潋滟。
这样偷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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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在慈曦堂闹的事情,很快整个王府就都知道了。
尤其是第二日,东方嫣然带着女儿去慈曦堂给老太太请安,结果离老太太以身体不适,直接见都不见。
没过多久,王府上下,就开始传,说固伦郡主飞扬跋扈,心思狠辣,还有失大家闺秀之名,甚至许多个习性,都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对下人也是动辄就打打骂骂。
就因为这些传言,身为世子的离瑾,直接把管家杜恒给叫到了跟前。
“杜管家,知道我喊你来做什么吧?你岳母被打这件事,我祖母都没有说什么,你难道不明白么?”
杜恒脸色一白,他赶紧道:“世子,奴才昨日不在府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不过您放心,奴才会尽快把那些嚼舌根的下人都处理了!”
“嗯,”离瑾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杜恒不知情,但驾驭之术,有的事情,就要点到为止。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你们都要知道,郡主对我们来说,那都是要当眼珠子似的宠。如果有人对她不敬,那就是对我们容城王府不敬!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该发卖的发卖了,我想具体如何,杜管家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奴才知道!”杜恒连忙点头,但后背已经冷汗淋淋了。
原来郡主的地位,竟然这样高啊!
而就在离瑾出手收拾王府上的人时,离爵坐着轮椅,让下人推着,直接推进了慈曦堂。
李妈妈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她为难道:“王爷,老夫人身子不适,歇息了。”
“无事,我只说几句话,在这里说完就走。”
“那,要不去隔壁堂屋吧,这里风大,您别着凉了。”
离爵看着那进步的大门,冷笑道:“白日里风都这样大,那晚上岂不是更寒冷?结果你们却让婠婠在这里吹冷风,到底是何居心?”
“母亲,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我,连带着也不喜欢我的妻儿,之前我们都不跟你计较,但婠婠丢了这么多年,她马上又要嫁人,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回来家中过年了!母亲,倘若你不喜待在这王府之中,那么就去菩提寺吧,那清净,您肯定喜欢!”
说完之后,他就吩咐下人,推自己离开。
不一会儿,从房内传来稀里哗啦,什么东西被砸碎了的声音。
这些事情后来都传入到了林晚意的耳朵里,短短几天,府中上下,再也没有人敢私下里说郡主半句不好,见到她都是十分恭敬的模样。
而老夫人再也没有刁难过林晚意,她还破天荒地赏了林晚意许多东西,到底是全了彼此的脸面。
面对家人的维护,林晚意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之前在沈府被沈老太太沈大夫人她们磨蹉的事情。
如果沈愈白但凡对她有一点感情,就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他家人欺负。
不要说什么大男人管不了后宅之事,实际上,只要看他们愿不愿意管。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过大年的事情了,因为第一次在容城过年,林晚意感觉十分新奇,尤其是茯苓跟着白芷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绘声绘色地讲见闻。
“主子,您都不知道,这边的街市上卖的东西,跟京城的都不一样,还有许多新奇玩意,在城西还有一个街市,竟然晚上都不闭市,还有杂耍表演等呢。”
林晚意心动了!
自己上一世活得太短,又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后宅,如今已经脱胎换骨,有了新的天地,自然也想要去见识尝试。
林晚意道:“我去请示一下母亲,可否去那边,同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宴辞从屏风后,踱了进来。
“你母亲他们肯定会以那很乱,不许你去。婠婠如果想去,为夫可以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