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话。
秦木兰只听到关键句:“他忍不下去?”
“你以为呢?”秦宗没了耐心,直说:“他跟你结婚、婚后这么多年不是在蛰伏隐忍吗?如果不是忍,他会把盛明月藏起来吗?”
“他不动你,因为你是总统太太。很多事牵一发动全身,加上你在他身边时间长,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他的把柄,你不会还觉得他爱你吧?”
整个傍晚秦木兰都心神不宁。
夜里八点半。
代尊醒了。
秦木兰倒了杯温水进入卧室,在男人平静的注视下走到床边,把水杯递给他:“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喝点水。”
他接了过来,“辛苦你。”
秦木兰沉默无言。
她在床边摆放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看了他三五分钟,男人还是那副一贯的温和模样,跟这二十八年里他们见面的每一天一样。
盛明月出现之前,她觉得这是他对她的体贴。
她是他眼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会将这份不同的温和放在她身上。
如今。
全都是狗屁。
代公馆祠堂背后的暗室里,放在主卧床头的那张相框合照。图片中,盛明月在看海棠花,他在看她,那般柔情似水的眼神秦木兰从来没见到过。
沉了口气。
秦木兰没去提这些烂事,她和他谈论:“元洲的事在网上愈演愈烈,四位年轻女孩受害者家属在网上实名喊冤,希望法律能还一个公道。”
“晚间又冒出其他人,都声称遭受过元洲的迫害。半小时前秘书打电话告诉我,傅承御申请到了国际人道主义组织援助,将会以受害者辩护律师的身份出席国际庭审,告元洲谋杀。”
“我猜的不错的话,最迟明天盛太财团会召开全球发布会,盛世会出现在发布会现场愠怒控诉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遭受非人哉的绑架。”
“咱们国内已经闹得乌烟瘴气,
盛管家横了过去。
挡住秦木兰的视线。
待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下行,官家才转过身看向侧方盛气凌人的女人。
没顾忌对方的身份,盛管家冷声道:“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送上门的烂菜我家大小姐看都懒得看,就你当成宝。”
还手下败将。
人家都不屑于跟你去争。
没说出来的话,秦木兰读到了。她扬起手就要往盛管家脸上扇,胳膊抬起那刻,有只手从后方抓住了她。
管家先一步抬头看去。
是代尊。
那么,刚刚他说的话,总统也应该都听见了。
盛管家咽了咽口水。
有点慌。
内心暗暗给自己打气:莫慌。
本来就是事实,实话实说怎么了?老婆生子‘去世’的第二个月,丈夫就娶了第二任,不就是烂白菜么?
虽是这样想,盛管家还是有点发怵。
就在他脑补了一万种要被针对处死的画面时,视线中,代尊与秦木兰说了半句话,男人便迈开步子走了,秦木兰几秒钟后跟了上去。
盛管家:“?”
管家顿住。
他扭头看过去,见那夫妇二人先后进了电梯。
盛管家捏了捏掌心的冷汗。
还好,啥事都没有。
哈哈。
原地站了几秒钟,盛管家往另一侧的客梯走去。他不了解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毕竟他去盛家做管家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去世’了。
不过——
单从他见着的事情来看,总统比总统夫人有自知之明的多。
至少,总统承认他自己是棵烂白菜。
配不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