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那咱们怎么办?三道村的事可不禁查,咱们可没帮他们打过井!”
年轻人被何二给骂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都是没读过几天学的乡下娃子,就算跟着何二出来混社会,也一直是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咱们办?走,连夜走!”
何二腾的坐了起来,将桌子上的花生米和一些吃食给包了起来,说道:“都给麻利的,快点将东西收好,咱们连夜走!”
“现在走?二叔,这……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怎么走啊?”几个年轻人听到何二的话后,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来平庄的时候,是租了镇子上的一个拖拉机,就那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这要是靠着双脚往外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镇上去?
“怎么走?拿他妈的脚走路啊,还用我教你们?”
何二对着问话的小四一脚就踹了过去,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是一点苦都不能吃,他当年跟着大伯盗墓的时候,一晚上走几十好里的山路都是常事。
“二叔,要不然明儿一早,咱们跟着村子里去集市上的马车走不行吗?”小四壮着胆子又问了句。
何二摇了摇头,说道:“少废话,现在必须走,晚了想走都走不了。”
这平庄紧挨着大别山,距离县城有几十里路,如果等天亮再走的话,那双脚岂能跑得过汽车轮子?恐怕到不了镇子就要被警察给抓住。
“都他妈快点,不想坐大牢的话,今晚必须给我走到镇子上去!”
眼看几个侄子还是不情不愿的,何二一个个挨着拿脚踢了起来,在他的淫威之下。小四等人只能悻悻的收拾起了东西。
五六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了,何二走在最前头,四人鱼贯出了大炮家的院子。
走在村子里有些湿滑的石板路上,一阵狗吠声响起。让四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没多大会,就来到了村外的小路上。
“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一直到了村子外面,何二才松了口气,眼睛滴溜溜的往村口看着。嘴中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邪行?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从大炮家里出来的时候,何二就一直心神不定,仿佛他们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一般,这让何二愈发的急躁起来。
“二叔。不能吧?那个公安肯定喝多了,村子里的人这会都睡了,谁盯着咱们啊?”
几个年轻人被何二说的有些发毛,他们虽然也都是下过墓的人,但越是如此,才越忌讳鬼神,何二的话让他们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看着村口停着的那辆面包车和警车。一个年轻人动了心思,开口说道:“二叔,这有两辆车,要不,咱们把车给开走吧,小四会开!”
“四儿,你行不行啊?”何二心里动了下,这连夜走出去,累不死怕是要也丢掉半条命,偷辆车开到县城就扔掉。倒也不是不行。
“二叔,这车好偷,撬开门两条线一搭就能打着火……”
小四这会精神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了把螺丝刀,说道:“瞧好吧二叔。三分钟我就把这车给搞定。”
“哎呦,什么东西咬我?”
警车小四是不敢偷,凑到那辆面包车旁刚要下手的时候,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螺丝刀脱手就飞了出去,打在汽车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你找死啊,不怕被村子里的人听到?”小四的声音吓了何二一大跳,在村头还住着几户人家的,闹出动静追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二叔,我……我也不想啊,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下,您……您看,都出血了。”
小四这会只感觉整个右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拿手电筒一照,顿时发现,手腕肿的像是个馒头一般,丝毫都用不上力了。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地方了?”看着小四的手腕,何二心里传出一股凉意来,这实在太诡异了,平白无故的,小四的手怎么会伤着?
“二叔,没啊,我刚准备去撬车,就感觉手上疼了下。”小四的这会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再也没了偷车的心思。
“一个手还能开车吗?”何二往四下里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死心,有了这辆车,他们才能更安全的逃出去。
“能,开慢点就成。”小四忍着痛点了点头,他前几年在家里跟人学过修车,开车的技术还算不错。
“那好,我来撬这门。”何二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刀片,向着面包车走了过去。
“哎呦,妈的,怎么回事?”刚走到面包车前,何二忽然感觉小腿肚子一疼,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二叔,您没事吧?”
何二的举动吓了几个年轻人一跳,将他扶起来后,却发现何二的小腿肚子居然和小四的手腕一样,都是平白无故的肿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鬼,有鬼,别他妈的管这什么车了,跟着我走!”
此时何二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顾不得小腿肚子的巨疼,用手拄着洛-阳铲,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几个年轻人更不屑说了,跟在后面连滚带爬,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惦记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匆匆逃离了平庄。
“还想偷我的车?奶奶的,算你们跑的快……”
在何二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进村小道上之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村口,看着漆黑的夜色,秦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早已将平庄墓葬视为己物的秦风,岂能让这几个盗墓贼坏了他的事儿?
如果何二今夜执意不走的话,他也要折腾的几人疑神疑鬼,好在何二做贼心虚,没等秦风动用别的手段,就主动离开了——
“杨所长,你说你昨儿吓唬我家那几个客人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酒来的大炮就找到了唐村长家,冲着还有些迷糊的杨所长咋呼了起来,“说好了要收我山货的,这都被你给吓跑了,我这生意怎么做啊?”
“什么吓跑了?跑就跑了呗。”
杨所长的酒还没怎么醒,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眼睛猛地睁开了,问道:“昨天那几个人连夜跑了?”
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啊,我本来给山那头的老孙头都说好了,今天去他家拿山菇,你这让我卖给谁去啊?”
“还管屁的山菇啊,他们跑了这就是做贼心虚,误事了,误事了!”
杨所长一把推开了大炮,对着闻声赶来的唐村长说道:“老唐,昨儿那几个人估计被何教授说准了,就是盗墓的,我得去追,你要把何教授他们给安置好啊!”
看着屋里的秦风几人睡的正香,杨所长也顾不得亲自向秦风解释了,交代了唐村长几句后,匆匆跑到村头发动了车子就追了下去。
只是昨儿喝多了酒,这一觉醒来都是早上八点多了,杨所长驱车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问了镇子上班车买票的,杨所长才知道,何二四人清晨六点多就跟着进县城的车子走了,这会怕是出了保市都说不准。
杨所长掉头又开着车子去了三道村,找了吴村长一询问,敢情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提过帮他们打井的事儿,这让杨所长懊悔不已,平白放过了个立功的机会。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上报上去的话,自己非但无功,怕是还要背个喝酒误事的处分,杨所长只能将这事儿闷在了心里,却是心情烦躁的也没心思去管秦风那地质勘测的事情了。
“乡村的空气真好啊……”
和杨所长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去追人不同,秦风三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当然,这也是秦风有意为之的,城里来的人嘛,总归是要显得娇贵一些的。
中午在唐村长家喝了碗疙瘩汤吃了点干粮后,秦风带着李天远和冷雄飞出了村子,虽然时值八月,但山间遮阳,走在村子里倒是很清凉。
“风哥,昨儿那四个家伙,明显就是咱们同行,你说怎么办啊?”
昨儿就看出一些端倪的冷雄飞,直到出了村子才有机会和秦风说起这事儿,他知道秦风一定也看出来了,否则不会故意说出那些引导杨所长的话来。
“飞子,早上大炮叔过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吧?”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说道:“那四个家伙昨天连夜就逃走了,咱们看上的东西,岂能让他们来插手?没留下他们交给警察,我就算是顾了江湖道义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在盗门之中,过河踩界,这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就像是豫省的小偷去了陕省作案,那根本就不用公安警察出面,陕省盗门的人,轻则小惩,重则怕是要断手断指给驱逐出去。
秦风现在虽然谈不上什么势力范围,前来盗墓也只是兴之所至,但被他瞧上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