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喜欢这种材料,但玄土金木生长于斯,在五行仙宗内定然也是珍贵的异宝,若真向对方索要,哪怕有黄剑灵的关系,也定要欠下一番人情。
若等到历练结束,帮黄剑灵拿到永恒法会名额之后,便可名正言顺提出要求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家师。”
黄剑灵说的轻描淡写,但这番话落在姜天耳中,却让他愕然。
“有必要吗?”
姜天并不畏惧什么,但他作为黄剑灵在永恒之争中的强援,似乎没必要在五行仙宗里太招摇。
“当然有必要,跟我来就是了。”
黄剑灵并未多说,头也不回地前行,姜天按捺心头的思绪,举步跟上。
二人很快来到山顶的大殿前。
此殿名为五行玄黄殿,黄剑灵的师父正是此殿殿主,玄隐真人!
“灵儿,你回来了?”
尚未进殿,里面便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踏实之感。
“拜见师尊!剑灵此次外出,结交了一位朋友,今日把他带回来拜见师尊。”
“噢?能入你法眼的朋友,想来绝不简单,快带他进来吧。”
“是,师尊!”
黄剑灵笑着对姜天眨了眨眼,然后便一前一后走进大殿。
“姜天拜见……呃,拜见前辈!”
在姜天想来,黄剑灵的师父必定是永恒境中的强者,修为至少不会比她的三叔祖差。
但眼前所见,还是让他感到惊诧。
在殿内盘坐的,竟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年轻到夸张的“少年”。其人虽容貌平平,但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修为气息——不是形容,而是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修为气息,只能感受到如假包
换的凡俗之气。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凡人,至少在姜天的感受中确是如此!
但对方那略显沙哑的深沉的嗓音,却在提醒姜天,这显然是一个貌似年轻但实则不深不可测的老怪物。
没错!
若无足够的实力和底蕴,如何能够成为黄剑灵的师父,如何能在在大能林立的五行仙宗安然立足,而且还是在五个界面之首的土系界面?
虽然这人看起来的确是个凡人,但姜天可不会天真到真把对方当成凡人看待。
在他看来,对方要么是血脉极其特殊,要么修炼过某种他前所未闻的神秘功法,才会导致现在这种状况。
甚至以他的修为若跟对方交手,可能一个照面便被镇压,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黄剑灵眼神玩味地看着姜天,显然看出了他的尴尬和惊诧,却并不发声替他解围,似乎乐得见他这般窘迫。
“呵呵,很意外是吗?”
对面的“少年”笑着点点头,主打打破了尴尬。
“咳!”姜天尴尬地笑了笑:“前辈的风范……实在让晚辈叹服!”“呵呵,拍马屁的话我听过太多了,显然连你这等妖孽也难以免俗,年轻人,放松点,老夫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只不过比你和灵儿早生了几千年,多吃了几口饭,
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黄剑灵的师父,名为玄隐真人。
这当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他的道号。
而这道号的由来,其实是因由他的血脉。
没错,他的血脉是为“玄隐血脉”,所修炼的功法乃是他汇集数种上古传承自行参悟而成,命名为“玄隐神功”。
此功法如其名, 是谓“玄而又玄,隐匿藏形”。
简单点说,便是功法玄奥晦涩,一身修为气息神秘难以捉摸。
这也正是姜天感受不到对方修为的原因所在。但更具体些来说,则是因为玄隐真人修炼的功法,来到了某个特殊的节点,从而让他的气息完全隐没不显,以至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胎,完
全感受不到武者气息。
“姜天!”
“晚辈在!”
被对方直呼本名,姜天不禁心头暗凛。
到目前为止,他见过并接触过的永恒境中期强者,仅有两人。
一为光明联盟的高阶长老,另一个便是在黄元界见到的黄剑灵的三叔祖。
但那两人给他的感觉,都远不如玄隐真人这般神秘玄微,深不可测!
“你对老夫的修为很好奇是么?”
“晚辈……确实有些好奇,不,是非常好奇!”
姜天端正身形,并不否认心中的想法。
而在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强者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否则只会显得不够诚恳且更加令人尴尬。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他不由自主的内心深处的杂念。
莫说是他,换做任何人面对玄隐真人,也都会有同样的感受。
“你既是灵儿的朋友,老夫自然没什么好隐藏的,如你所愿!”
嗡!
玄隐真人抬手在身前虚划,一道玄妙难言的永恒境波动便朝着姜天徐徐荡漾,缓缓铺开。
那力量尚未及体,便让姜天心头一震,瞳孔忍不住剧烈收缩。
险些下意识里便要施展星跃遁离此界!
但他却意识到,在这样的大能面前,就算施展星跃,也不一定能够顺利遁走。
好在此人并不是他的对头,否则这下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姜道友不必紧张,家师绝无恶意。”黄剑灵见姜天这么反应,忍不住宽慰道。
“谁说老夫没有恶意?”玄隐真人嘴角轻撇,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般神态,倒让他那平平无奇的样貌,有了一分恣意昂扬的神采。
“嗤!咳咳,师尊教训得是!”黄剑灵忍不住笑了,但随即用拳头碰了碰嘴巴,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玄隐真人的力量已经徐徐笼罩姜天。
嗡!
这股神秘的力量及体的瞬间,姜天周身异象大作!
法则之躯、星辰剑体、肉身之力、血脉灵力等种种力量尽皆出现剧烈反应。
“前辈!”
“不必紧张,老夫自有分寸。”玄隐真人笑着摆摆手,不以为意。
他当然知道姜天是在向他解释,眼前的异象不是有意抵抗甚至反击,而是不受控制的正常反应,免得他生出误会。但以他的修为和眼界,又怎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