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聊这些事。”谢裴煜看着郑瑾瑜认真的道:“许久不见,怎么也没见你多想看到我。”
两辈子头一遭恋爱,她显得有些木讷。
“哪有?我……还是盼着你早日回来的,可你不是说你最少要半个月嘛,我寻思着这最少,不一定就是最少的这个日子,我估算了一个月,没想到你还不到二十天就回来。”
“你这意思,还觉得我回来得早了?”
郑瑾瑜:“……”
“听说卢慎最近每天都来你家?”
“嗯,卢慎要妻妾同娶,郑锦绣心里不舒服,我娘不愿意,王家还逼我娘来着,是闹了一场。”
他才不管这三家的纠葛,他的重点在卢慎每天来,自己要是来得勤了还怕被说闲话。
“以后我也要天天来。”
“啊?”郑瑾瑜一怔,“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那卢慎就天天来,跑的还是郑锦绣的闺房,你娘也没拦着。”
“这能一样吗?他是有事才来。”
“我们也可以找点事。”
郑瑾瑜:“……”
“他想妻妾同娶,他无耻,你也无耻?”
谢裴煜:“……”
“而且他连个闲职都没有,你时间大把,当然能折腾了。你不一样啊,你还有大事要办。”
谢裴煜带着宠溺的眼神看她,又无奈的摇头,“你倒是比我还有心,我大半个月把最近的事都办完了,皇上那边说给我放假,还提到了你,你明白他什么意思吗?”
怎么还牵扯上了皇上?
他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
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将思绪从宅斗转到权谋上。
郑瑾瑜四下看了看,丫鬟婆子被她安排得远远的,又有春梅院外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她压低了声音说:“皇上忌惮你?”
谢裴煜端着她给倒的奶茶喝了一口,淡笑不语。
只是那笑容,瞧着有些凄凉。
郑瑾瑜猜,皇上大抵是不喜欢谢裴煜事业心太重,希望他多放些心思在儿女情长上,最好是个恋爱脑,人家才高兴呢。
郑瑾瑜深吸一口气,“好啊,那我配合你。”
谢裴煜淡淡笑了下,“明日没什么事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听说你整日闷在家里,带你出去玩,去城外。”
郑瑾瑜想想也是,她好像确实没怎么出去玩过,整天盯着郑锦绣的动静,还有店里的生意。
想
着帮崔永年定的那批书签也差不多了,眼下没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了。
“行,那你得先和我娘说。”
“你娘肯定同意,她一直觉得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两人约定好了,明日去城外玩。
却不想,突然收到谢家的少夫人去世的消息,他们同游只得押后。
谢家的少夫人杨氏乃是谢裴煜的堂嫂,谢家嫡孙媳妇,她突然离世,不光谢裴煜得去参加葬礼,连长公主都得去。
大清早郑夫人就让人给郑瑾瑜送来奔丧的素服,郑瑾瑜在丫鬟的帮助下,将穿了好一会儿才穿好的约会的那身衣服换下来,头上的钗环也都全取下来,换上了黑色的木质发簪,连绑头发的头绳,也都换成了麻布绳。
等她去前院的时候,看到郑老爷与郑夫人都还有郑宏琦几人都等着了。
那郑宏旭看着郑瑾瑜,哼一声道:“你磨磨唧唧的,让全家来等?”
郑瑾瑜正要说什么,被郑夫人抢了话去。
郑夫人道:“瑾瑜,快上来吧,咱车上说。”
想想死他们赶着去奔丧,一会儿和郑宏旭吵起来又节外生枝,也就忍了这口气。
郑瑾瑜跟着郑夫人上了马车,马车上又是她和郑夫人还有郑锦绣三个人。..??m
另一辆马车上,是郑家父子三人。
郑夫人微微皱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人是昨晚走的,谢家的人天亮了才让人来通知我们。唉,太可惜了,年轻轻的,也没比你们大几岁,花儿一样的年龄就这么去了。”
郑锦绣挽着郑夫有的胳膊,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
“娘,人各有命,许是杨氏命薄。我听说,其实杨氏嫁谢家大哥是高攀了。”
郑瑾瑜诧异的看着她,看来这两天她也没闲着,去把杨氏的事打听了一番。
郑夫人点点头,“是有些高攀了,谢裴琛有个庶出的姑姑嫁去了杨家,虽说是姑姑,但和谢裴琛同年同月同日生,一样大,这是缘分,他们姑侄俩一起长大,关系不错。这姑姑出嫁进谢裴琛去杨家送嫁,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俩认识的,想来是有感情的。”
郑瑾瑜默默的听着,听到郑夫人说起这些,心想她也去打听过了。
这两人真有意思,还真是,人家还没死,就盯上了人家的丈夫。
郑锦绣柔柔的说:“娘,谢家大哥真可怜,年轻轻的就成了鳏夫。”
郑夫人心神一动,表情有些复杂。
郑瑾瑜知道,她俩都蠢蠢欲动了。
只是人家刚死,有些话不能说。
等杨氏的葬礼一完,估计现在不能说的,到时候就要说了。
马车到了谢家门前,一家人从马车上下来,自有谢家的下人来领着他们进去。
郑家与谢家是世交,以后还要做亲家,主家这边的人对他们很是客气。
他们一家去上香,谢大人与谢夫人亲自道谢。
郑瑾瑜在灵堂看到了谢裴琛,那个沉稳的男人一双眼睛乌青,脸上满是颓色,面无表情的站在棺材旁。
郑夫人说他们是有感情的。
想来是谢裴琛喜欢了人家,才叫人去杨家提亲,不然一个没有亲娘护着的嫡女,哪里能高嫁给谢裴琛?
后娘没安排她嫁老头做续弦都是好的。
谢夫人看他的样子直抹泪,与郑夫人闲聊时说:“这孩子,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他媳妇这一走啊,他也跟着遭了大罪。”
郑夫人安慰她说:“大公子重情重义,是好事。”
“重情重义是好事,太重情重义就太伤他身体了。这几天都守着他媳妇,吃不好喝不好,还不眠不休……唉!你说他怎么扛得住?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