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哎......”
我忍不住停下来,不停喘气。
望向前方,范神医脚步依然很快,她还一个劲催促快点儿。
盼盼手扶着路边的树,她比我喘的更厉害。
“你们快点儿!快跟上!”
我纳闷了,难道医生体力都这么好?
距离大后山三公里左右的山沟里,还存在着一个传统苗寨,大概一百多户生苗定居再此,最终在盼盼帮助下,我们于晚十点多找到了白天卖铜人的那几名壮汉。
得知了我们来意,其中一名壮汉说出了铜人的来处。
他说小河边上有几栋木屋,有个叫老回的老郎中定居在那里好几年了,这个大铜人就是在那里搬来的。
范神医着急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人怎么会让你们去搬了卖钱!”
汉子马上说那人已经去世两年多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来路,大铜人放在那里风吹日晒的也没用,还不如拿了换成有用的东西。
范神医眼中满是疑惑,我们又急匆匆赶到河边儿。
到了一看,眼前果真矗立着两座小木屋,能看出来之前有人住在这里,院里的小菜园长满了杂草。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范神医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举着手电推门进去,房梁上落下来一把灰尘,屋内有些自制家具,而家具上落落的那一层灰尘,足以说明这里长久没人居住了。
“看来早没人了,咱们回去吧。”
范神医自言自语,嘀咕道:“老回....老郎中......隐居在这里,这人到底是谁......”
范神医突然开始在屋里翻墙倒柜起来,我看的疑惑,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很快屋里翻遍了,范神医又跑到另外一间木屋中翻箱倒柜,结果同样一无所获。
范神医显的情绪低落,这个拥有大铜人的老郎中给我们留下了太多谜团,他真名叫什么?为什么晚年一个人在这里隐居?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大铜人?
就在即将离开之时,突然我眉头一皱,望下了脚下踩的木地板。
我蹲下,用手轻轻敲了敲。
空的.......?
找东西撬开,地板下立即露出来一个大铁箱,还上着锁。
“我.....我去,这么沉!”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搬出来,结果这大箱子纹丝不动。
“阿嚏!”
盼盼突然打了个喷嚏,她眼露恐惧道:“我.......我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哪有人?有也是屋主人死后的灵魂,他就在你身后站着呢。”我吐槽道。
盼盼吓了一跳,立即扭头向后看。
得知我是在骗她,盼盼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好奇心上来了,想看看箱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范姐,把你那个发卡给我用用。”
“你还会开锁?”
“小看人了是不?以前跟人学过,我会的东西多的很。”
将发卡掰直,用牙咬了咬前段,我直接将发卡捅到了锁眼中,感觉触碰到了弹簧后用力向左一拨,只听卡塔一声,锁便开了。
没想到,这费尽心思隐藏的箱子里,存放的竟然都是书!
摆放整齐,一摞一摞的书!而且看样子都是自己装订的,很多书连个名字都没有。
范神医拿出来一本直接翻开看。
我也拿了一本,书的内容是某种日记,写书的这个人也就是大铜人原主人似乎去了很多地方,包括藏地,云南,贵州,四川,最后来到了湖南。
我又拿了几本看,内容都是医学方面的知识,可能涉及到了藏医、蒙医、傣医、壮医、苗医、瑶医、彝医、侗医、土家医、回医、畲医等等,看的我眼花缭,乱头都大了,其中有百分之90以上的内容都看不懂。
原来这些书有一个统称,叫,“新回回医方”。
而记录下如此繁多内容的作者叫“张回回”。
范神医将手电筒平放到桌子上,她直接坐下来看起了书,而她这一看,就入了迷。
不论我怎么叫,她都没反应,只是眼睛盯着书中记载的内容,看完一页再继续翻到下一页。
.....
早上,我被盼盼那像飞机起飞的呼噜声吵醒了,我靠着墙转头一看,范神医还坐在那里低头看书!
“范姐?范姐!我们回去吧,书什么时候都能看!这人得吃饭啊!”我说。
一夜没合眼,范神医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疲惫,她猛的抬头,声音激动且急促道:“云峰!你知不知道!我原以为我们范家的医术是最高明的!现在我发现,我那不过是在坐井观天!我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哈哈!哈哈哈!”
“奇人!没想到当世还有如此奇人!”
“苍天有眼!这是我的机缘!这是我范韫白此生最大的机缘!”
“你.....你没事儿吧范姐?”我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手腕,激动道:“不要打扰我!我要在这里把这些书全看完!如果我学会了部分书里内容!我不但能治好蛇女的病!云峰!我还能彻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别!你治蛇女就行了!我身上没问题了!我好的很!”
我想了想又说:“不过这里是清静,没人打扰,那行吧范姐,你就在这里安心看书,我会安排人帮你送一日三餐,况且.....有人守着,你的安全也出不了问题。”
说完我转头瞄了一眼窗户,那里有个背着长刀的人影,昨晚就在那里了。
我回去后就看到,豆芽仔腰间围着一块布,他正拿着鞋刷子在用力刷大铜人。
“停!”
“你是不是闲的慌?你没事儿刷这玩意干什么!”.??m
“刷干净点能卖个好价钱钱啊!峰子你看,这玩意儿身上多脏!”
我赶忙查看,发现铜人身上描画的那些红线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谁说要卖了?这东西不卖!”
豆芽仔急道:“那不卖你留着干什么!”
我拍了拍豆芽仔,说道:“芽仔,有些东西啊,它的研究价值要远远高过它的经济价值,你懂不懂我意思?”
豆芽仔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眼中满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