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把头,这难道是有人在哭?”
“我隐约也听到了,好像是女人的哭声。”小萱举着手电,扭头朝周围张望道。
“你听见没??”我又赶忙问豆芽仔。
“听倒是听见了.....不过我怎么感觉像是电视里演的恐龙叫声!要不就是某种野鸟儿,反正肯定不是人!这荒岛与世隔绝,你没听见刚才船老大说他们跑船都不来这一带!这岛上不可能有人住的!要是真有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豆芽仔一通解释,倒也在理,他们毕竟来过一次,如果真有人,那早发现了。
夜渐深,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岛上的雾气越来越大,一瞬间给我的感觉仿佛是误入了四川**凼,在加上周围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怪异的“哭声”,说实话,有点儿渗人。
普通人碰到这种情况可能就打退堂鼓了,但对于我们几个来说,顶多就是心里膈应下,还不至于被吓到。
因为以前接触过**凼,所以我做了安排。
所有人,排成一字队伍,手电开到最亮,手电不要朝左右照,更不要朝上照,而是统一朝下照。
这样一来,后头的人始终能看到前面人的脚后跟,不至于走散了而不知道。
豆芽仔记着路线,由他走在最前方带路,之后把头,在是小萱,最后是我。
就这样,我们慢慢在迷雾中前进。
我回头看了眼,还能看到亮着灯光的客船,就像灯塔一样。
小萱穿着蓝牛仔裤,白运动鞋,我适应了她的步伐频率,注意力也始终集中在她屁股上。
走了没一会儿,我突然心里有种感觉。
好像背后还有个人在跟着我走。
小萱,把头,豆芽仔都走在我前面,我后头没人了。
就这样又走了几分钟,心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大声道:“等一等!”
最前头的豆芽仔立即停了,问我啥事儿。
旁边有块儿石头,我立即搬过来放在了地上,并且摸了摸自己脚后跟。
“没事儿了!我鞋带儿松了!继续走吧!”我大喊。
豆芽仔哦了一声,继续带路。
说心理暗示也有可能,反正这次我没了那种被跟着走的感觉。
这是以前查叔说的一个小法子,不管在哪里,当一个人走夜路时老感觉背后有什么,最好找块儿石头或者砖头放在路中间挡一下,然后在摸一摸自己脚后跟。如果周围恰巧没有石头和砖头,那就用树枝等其他东西代替,前提这个东西一定要高过“路面儿”,传说过去农村房子的门槛也起了类似作用。
二十分钟不到,我们到了地方。
周围到处是树和草,主要是光秃秃的野毛竹和马尾松,豆芽仔指着地上一个大坑说:“就这里!上次我们过来看到半个铁锅露在外面就给挖出来了!可能是前两个月下大雨冲出来的!”
“你们说的残碑在哪儿?”我问。
小萱举着手电马上照向西北方向。
“在那边儿,过去就能看到。”
过去一看,确实在毛竹堆下看到了一截儿残破不全的石碑。
我下意识皱眉。
这碑的材质不是白砂石也不是青石,整体泛灰,有一定油性,断裂处石纹细而有序,这是七八百年前的优质茶园石,现在几近绝迹了。
雾太大,导致石碑表面有一层水汽。
擦了擦,小萱帮忙照亮,我念叨道:行方洪,石峡颜堂....颜堂江中文,敬钱...三百四十三两...居仁,由义,复礼,配四十三两...游士....”
石碑残缺,碑文记到游士二字便断了。
“什么意思云峰?”小萱举着手电问我。
我惊讶道:“没错,这确实是记载了当年书院的某件事儿,应该就是县志上提过的石峡书院,把头,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募捐纪念碑,知行,颜堂,居仁,由义,复礼,包括游士,这都是古代书院机构的虚职名称,可能是当年有什么事儿需要大量用钱,所以,这些人按照职位高低从上到下进行了统一捐款,事后刻了这块儿碑,用于纪念此事。”
“可这样说不通,我想不明白。”
“县志上说这个石峡书院历经了宋元明清,直到民国年间还存在,后来整个沉水里了,如果县志描述无误,那这块碑就应该在书院内,应该在水下的贺城遗址区,怎么跑到这座无名岛上了?”
把头同样望着残碑,开口说:“这也是我没搞懂的地方,我推测,很有可能石碑是当年被起义军的人从某个地方带来的,它的埋碑时间应该和那口行军锅是同一时间。”
小萱道:“石碑丢失的碑文不知道记载了什么,那些起义军本就是活不下去才造反的穷百姓,他们埋钱能理解,可埋这么块儿石碑完全没理由,在说了,别忘了,那时候这里可还不是岛,是山。”
小萱的话瞬间给了我灵感。
“不是岛,是山?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在过去的山顶上!”
我拍手道:“把头!会不会是那时候书院的某个人也参加了起义军!这人后来死了!当时埋在了山顶上!那口行军锅就是名单上那些知行居仁颜堂们给他筹集募捐的陪葬钱!我猜丢失下的下半段碑文就是记载的这事儿!”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包括把头。
小萱马上说:“云峰,如果是像你说的这种情况,那这个地方应该有这个人的墓,另外,咱们之前根据行军锅推断这里跟方腊洞银架山传说有关,这样一来,是否二者就变得没关系了?”
“不对,有关系,我们不要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不管怎么说,行军锅是一铁证!也不用管起义军是什么身份的人!那些钱肯定是抢来的!要然不会装到行军锅里,眼下只要我们在周围发现了宋代古墓,那就证明了我的推断。”
豆芽仔速度非常快,在我说话的功夫他便将洛阳铲组装好了。
他捡起来放在地上的手电,冲我道:“峰子,这周围的毛竹长势旺盛,不像有古墓啊,你指个点位。”
我道:“你懂个鸡毛,宋代墓要是没有打夯土,那根本影响不了地表植物长势,不过行里人讲,隋唐宋尸坡下挺,这偷摸埋山顶上的,倒是少见。”
“那怎么找啊?什么表现都没有。”豆芽仔瞪眼道。
把头抬头,看着夜色说:“要是能下场雨会好办很多。”
我想的和把头想的一样。
因为宋墓大都是砖室墓,就算隔了几百年照样会吸水。
我们预计明晚回去,所以这趟出来都没带水,要想尽快摸清这里情况,想了想,我决定用野狗分尿法试试。
这周围到底有没有宋代古墓,我一尿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