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来打洛镇同路人还不少。
有的是亲戚朋友介绍来的,说在那边发了大财,邀请过去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有的也是被高薪聘来的。
还有的是为了寻找真爱,说自己网恋的老婆在那边,还是有钱的大小姐啥的……
反正,我们聚在一起,共同畅想着美好未来。
跟这些人凑在一起,我就更觉得,我的那位女老板靠谱,大好前程在等着我。
偷偷入境这个事儿,就不详细说了。
涉及的问题比较敏感,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那年代,边境管理上也比较松散,几乎没怎么费劲儿,我们就跨国了!
说一下缅北的佤邦。
佤邦属于三不管地带。
最早的时候,佤邦其实曾是我们的的领土,但因为那里有大量的原始森林,所以也很难对其进行严格的管理。
唐朝时期,佤邦就是南诏国的一部分,到了宋代,则是属于大理国的管辖范围。
由于长期归属在我国管辖,这里的文化、传统甚至语言都和内陆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他们的官方语言是汉语和佤语,甚至连学校使用的教材都是由我国出版的教材。
生活在佤邦的少数民族是佤族,在回归缅甸管理之后,佤族就对佤邦实行了高度自治。
正是因为实现了高度的自治,加上佤邦人口比较少,还受制于地理环境的影响,无法大规模发展工业,单纯只靠传统农业和矿产这样单一的经济产业结构,是不可能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的。
这就是地区的事实,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于是佤族人民不得不另寻他路,从刚开始的黄赌毒行业,到后面另辟蹊径,找到了既能赚大钱,又能赚快钱的路子。
那就是诈骗!
渐渐地,杀猪盘的网络诈骗和暴力活动就从赌博诈骗中逐渐衍生出来,由于缺乏管束,佤邦的土地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属于无人管、管不了的局面。
不仅如此,缅北有一部分地区专门就属于白色粉末的“金三角”区。
这也让佤邦成为一个又神秘、又黑暗的非法分子聚集地,在社会上流传着许多关于缅甸北部这块土地恐怖的故事和案例。
而我所在的这个年代,网络还不发达,信息也不流通,这些东西隐藏的都还很深。
我这样的小白鼠根本就无从得知,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美好事物的憧憬。..?
不仅仅是我,我们这一批偷偷过来的人,都是如此!
过境后,一个叫霞姐的人接应了我。
她自称是某工业园区的管理,缅北本地人,但样子跟我们国人差不多。
看到霞姐的时候,我的小心脏还微微动了动,主要这女人长得标致!
除了略有点黑,其他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一脸的媚劲儿,说话的小动静嗲声嗲气的,很受听。
她说要带我去工作室,我兴奋的点着头。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一起偷偷过来的两男一女。
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们,一个是来高薪应聘什么管理的工作,一个是来投奔自己的堂哥,还有一个来找多金的‘老婆’,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咋就能凑到一起呢?
这个问题我问了,霞姐告诉我说,她是工业园区的管理,我们都是园区的人,来的时候被交代过的,所以,就一路稍上了。
我们坐的是一个敞篷吉普车,车子有点破,但对于我而言,还是很新鲜。
一路颠簸,越往前走,我这心里就越没底儿,因为感觉越走越偏。
而且是上坡,好像奔着山上去!
更可怕的是,半路上,我看到有当地人手里端着带响的,还冲我们哈哈大笑。
我问霞姐是啥情况,这一次,她没有说话,脸色变得有些阴狠。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这个时候选择跳车跑路,或许就不会经历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但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
最终,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大院里。
这个地方,乍一看,还挺像工业园区的。
周围被拦了铁丝网,里面有很多建筑群。
但细一看,更像是一个大号监狱。
就连守门的保安,都是拎着带响的。
他们彼此簇拥在一起,抽着烟,嘻嘻哈哈的。同样看着我们,都是咧开嘴,露出大板牙,哈哈大笑。
有一个小子甚至端起带响的,对准我们,整的挺吓人。
这一刻,我实在忍不住,问她,咋看门的保安还配这样的武器?
她头也不抬的告诉我说,这边治安比较乱,有这东西护着,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车子是在一个破旧的红楼附近停了下来。
下了车,霞姐带我们往红楼里走。
刚准备跨门进去的时候,碰到三个青年,手里拿着球棍。
跟霞姐打了个照面儿,相互叽里咕噜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我分明看到,他们手里的棒球棍,有红色的液体,还顺着球棍往下滴啦。
我肯定,那是血!
当时心里害怕急了,转身就要跑。
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
结果,一个小子反应贼快,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后背上,那给我疼的,直接栽倒在地上,好半天没喘过来气儿。
看着我凄惨的样子,其他几个人脸色都非常的难看,那个叫霞姐的女人则是一脸狰狞的对我道:“再敢跑,弄死你!你们也是一样!”
随后,霞姐前面带路,我被两个小青年拿着棒球棍威胁,忍着疼往前走。
走慢了,后面的人就给我一下,那是一点不留情面,打我就跟打小猫小狗一样,一个个还得意的哈哈大笑。
此时此刻,我们才都意识到,被骗了!
被同一伙人骗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