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会还未开始,李奇就直奔主题,将整场宴会推向**,弄的王黼心情大好,胃口自然也是大大的增加,吃啥啥香,一个劲的夸着麻辣烫好吃。
在这寒冬之际吃麻辣烫,无疑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在李奇为众人演示一遍这麻辣烫的吃法后,众人如狼似虎般,一抓一大把,用筷子轻轻一捋,菜就纷纷掉落在锅内,然后开怀大吃,举杯畅饮,好不热闹。
其实从后世的角度来看,这还不能算作一道正宗的麻辣烫,因为里面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元素,那就是辣椒,但是从当代的角度来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辣椒的存在,所以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再说李奇还特别研制了芥辣酱以及花椒油,比起后世的麻辣烫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李奇制作的麻辣烫只有微辣的程度,但是有些人还是被辣的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但同时浑身也暖烘烘的,半点寒意都没有,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越吃越香,越辣就越觉得好吃,再喝上一口天下无双,这冰火两重天的双重刺激,让众人爽到了极点。
那纥石烈勃赫似乎极爱吃这麻辣烫,就数他桌上的竹签多,而且他只吃肉类,青菜什么的,他是连碰都没有碰,一抹脸上大汗,埋头大吃,是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心中也对跟李奇合作充满了向往和信心。当然,他也是全场最受欢迎的人,王黼以及他的那群狗腿子,争先恐后的向他敬酒,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李奇则是捧着一杯热茶靠在角落里,他可不想和这些人同坐一席,面无表情看着这奢华的场景,心里是五味杂陈,他真不知道是该夸自己的宴会办得好,还是还愤慨的念上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正当李奇发呆之际,边上突然响起一个笑声,“李奇,真是想不到你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
李奇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殿下,那是场面话而已,用不着当真吧,难不成你要我举着横幅,站在这里大声嚷道‘还我燕云十六州’。”
赵楷呵呵笑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值得一试。”
“那你去吧,我出钱。”李奇没好气的瞧了眼赵楷,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就不吃了?”
赵楷拍了拍肚子,道:“方才在厨房就已经吃饱了,如今哪里还吃的下。”
李奇打趣道:“你方才在厨房的时候,没有往金国特使的锅里吐口水吧。”
“李奇,你也忒瞧不起人了,我赵楷岂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赵楷一脸不屑道,顿了顿,他又满脸八卦道:“未必你吐了?”
李奇翻着白眼道:“对不起,我虽然没你那般君子,但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此等事绝不会在我的厨房发生。”
“可惜。可惜。”
“啊?你说什么?可惜?”李奇惊诧的望着赵楷。
赵楷轻咳一声,道:“你听错了,我说的可赞。”
李奇眉头一皱,道:“不是吧,我明明听到你说的是可惜呀。”
赵楷脸一沉,幽怨的望着李奇。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邪恶了。李奇讪讪一笑,道:“应该是我听错了。”
二人闲聊之际,忽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在王黼耳边说了几句,王黼听罢,脸上喜色更增,朗声道:“今日本相为了替纥石烈先生接风洗尘,特意请来了封行首唱曲助兴,大家待会就可以听到封行首那天籁之音了。”
众人齐声叫好。
李奇见他们人人都搂住身旁的官妓叫好,不禁摇头暗叹,都TM是一群伪君子呀,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但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纥石烈勃赫,他如今对封宜奴是完全没有想法了,毕竟他目前可不愿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自己的财神。
王黼见他表情如此平淡,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不一会儿,封宜奴几名琴师以及一些舞者便来到厅内,今日封宜奴着装一改往常风格,身着一件白色锦缎棉裙,十分朴素,脸上也是略施薄粉,虽然凭她这天姿国色,即便是淡妆也依然十分迷人,不过比起浓妆的她而言,还是少了几分妩媚,身上的气势也弱了许多。
她一进来,一对闪亮的眸子就左瞟右瞟,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她看到角落里的李奇时,面色才稍显缓和一些。
她这一小动作隐藏的非常好,但是却没有逃过纥石烈勃赫的双眼,见他们俩眉目传情,心中对李奇的那番话,已经是深信不疑了,失落也是无可避免的。
一群人来到厅中间,向王黼行礼道:“民女(小人)参见王相。”
王黼虽然对封宜奴今日打扮稍稍有些不满,但是也未表露出来,哈哈一笑,道:“封行首无须多礼。来,我为你引见一位贵人。”说着他便朝着身旁的纥石烈勃赫一引,笑道:“这位乃是金国特使,纥石烈先生。”
封宜奴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但还是朝着纥石烈勃赫行了一礼。
纥石烈勃赫也就是笑着点了下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连声都没有吭。一旁的王黼还准备让封宜奴陪纥石烈勃赫喝一杯,可是见他此番模样,不禁楞了下,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你什么意思?片刻,他见纥石烈勃赫还是未有表示,干脆一挥手,便让封宜奴速去准备。
李奇见到王黼那般郁闷的样子,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忽听得边上的赵楷叹道:“此女真是世间少有啊。”
李奇好奇道:“难道殿下也和高衙内一样,认为封行首是咱大宋第一美人?”
赵楷听到李奇把他和高衙内并列在一起,面色稍感不悦,摇头道:“那倒也不是,我堂妹就比她漂亮些。”
李奇错愕道:“赵菁燕?”
赵楷纠正道:“你应该称她为燕福宗姬。”
“骚类,骚类,燕福宗姬。”
赵楷问道:“你认为封宜奴和我堂妹谁更漂亮些。”
李奇道:“当然是封行首啊。”
“为何?”
“因为我从未见过赵——燕福宗姬女儿身打扮,很难把她往女人方面去想,但是话又说回来,单论帅气,我看燕福宗姬至少是名列三甲,恐怕就仅次于你我二人。”李奇十分认真的分析道。
赵楷使劲的憋住笑意,点头道:“此番妙论,我一定会转告堂妹的。”
暴汗!你忒不讲义气了吧。李奇忙道:“说归说,但你可别说这是我说的,免得她又找我麻烦。”
赵楷笑而不语,显然没有答应李奇的恳求。
咚地一声,琴声响起,李奇转头一看,只见五个模样标致,穿着红白相间的花裙少女已经在大厅中间排成一排,而封宜奴在坐在右上角伴奏,从她今日着装来看,应该不会下来跳舞了。
众人也习惯性的把麻辣烫冷落在一边,专心致志的欣赏起这舞蹈来。
又听得咚的一声,封宜奴缓缓唱了起来,而那五个舞者也随之翩翩起舞,别看五个舞者年纪不大,但是个个舞技都十分精湛,要知道除宫中以外,在民间就算封宜奴这个舞蹈班子最牛X了,毕竟这可都是李师师送给她的,而这些琴师舞者又是宋徽宗从宫中挑选而来送给李师师的,技艺可见一斑。
精湛的舞蹈,再加上封宜奴的歌声,众人早已经是如痴如醉,摇头晃脑,随着音乐打着拍子,整一群斯文败类。
唯一清醒两个恐怕就属纥石烈勃赫和李奇了,一个根本就不懂欣赏这歌舞,只好把目光放在那五张精致的脸蛋上,另一个由于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也只有把目光放在了那五个翘臀上。
一连演奏三曲后,忽然曲音陡变,那舞者也随之退下。
赵楷楞了下,朝着李奇道:“这是你写给她的?”
如今这种新潮的音乐在李奇的操纵下,已经深入了北宋各大勾栏瓦舍,也渐渐被人们所认同,但是有些歌词还是被那些士大夫视为淫秽之词,但是这不重要,有人愿意付钱听就行了。
李奇耸耸肩道:“当然不是,不过前段日子有很多歌妓都来秦府向红娘子求曲,红娘子心又软,就免费送了她们一些歌曲,我对此事不是很了解。”
赵楷好奇道:“那这首曲叫甚么名字?”
由于前奏经过一些改动,所以李奇也不是很确定,道:“好像叫做棋子吧。”
话音刚落,那边歌声便响了起来,“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
这首歌原本表达女人对爱情的哀怨,但是从封宜奴嘴里唱出来,却是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一种属于当代女人的悲哀。
李奇不得不承认,这首歌她唱的的确要比季红奴好听多了,因为她歌声中多出了一份真实的感情。而这首歌无疑也引起了在场所有官妓的共鸣,她们脸上的欢笑渐渐消失了,却而代之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哀伤。
待最后那一丝凄婉的曲调消失在半空中后,大厅内还是一片寂静。纥石烈勃赫因为听不懂封宜奴在唱什么,又见气氛如此诡异,心里有些发毛,率先鼓掌叫好。
他这一鼓掌,其余人纷纷也醒悟过来,也纷纷鼓起掌来。
封宜奴稍稍瞥了眼李奇,起身道了一声谢,然后与众人又来到王黼面前行礼,这也预告着,她的表演到此结束了。
王黼嘴上夸赞了几句,但是目光一直都放在一旁的纥石烈勃赫身上,可惜的是,他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这让王黼有些不悦,是走是留,你到底说句话呀。试探道:“纥石烈先生,你觉得封行首此曲怎样?”
纥石烈勃赫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王相可莫要取笑我了,我一句也听不懂,怎知这曲是好是坏。”
王黼听他都这么说了,只好让封宜奴暂且退下,没有金人做借口,他也绝不敢轻易动封宜奴,毕竟李师师可不是好惹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纥石烈勃赫为何突然变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这着实令他好生苦恼。
封宜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向李奇递去两道感激的目光。但是后者正在跟赵楷讨论这歌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封宜奴虽然离开了,但是宴会却依然还在继续。赵楷与李奇聊了一会,便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告辞回去了,他可不喜欢这种宴会。
赵楷刚走不久,马桥忽然来到门前和李奇打了一个手势。
李奇悄悄走了出来小声道:“什么事?”
“副帅,封行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