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茗初六回来,带了些家中的特产,不过方志诚发现秦玉茗心情不大好,之前一直将离婚的事情对家中父母隐瞒,如今过年回家没有带着程斌,自然露了破绽。不过,秦家二老知道程斌的性格,即使得知离婚了,也能想到过错必然不在女儿身上。
惹得两位老人伤心,秦玉茗心中的悲伤,可以猜测。
方志诚帮着秦玉茗收拾着行李,笑着安慰道:“早知道我就跟你回去过年了,一个人在家太冷清,差点没无聊死我。”
秦玉茗撇撇嘴,嘀咕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回家过年。”
方志诚耳朵尖,听到了秦玉茗的这段笑话,嘻嘻笑道:“姐,咱俩同在屋檐下住这么久,起码也算是室友,若是你不介意,咱们也能算得上情侣。”
秦玉茗呸了一句,笑骂道:“你现在嘴皮子越来越坏,得空就占我便宜,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方志诚连忙举手投降,赔笑道:“千万别,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
秦玉茗嫣然一笑,转身扫视了一眼屋子,微微点头,叹道:“没想到这么久不在,家里竟然这么干净,我原本以为会乱七八糟呢。”
方志诚笑笑,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
“这可是女人病。”秦玉茗露出讥讽之色,转身进了卧室,随后又进了浴室,未过多久,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志诚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到自己卧室,打开电脑,浏览新闻。过年期间,记者也放假,所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新闻,上到处都是评价春节晚会的新闻,不少吐槽令人会心一笑。
秦玉茗的老家在银州县区,距离市区有四五十公里的路程,一路车马劳顿,浑身出了不少的汗,所以她安定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低俗!”方志诚关掉一个暴露的弹出窗口,轻声骂道,暗忖难怪现在国家强调净化络环境,弹出窗口内一个女人穿得衣不遮体,大片肌肤裸露,若是被未成年人看到,那岂不是有伤风化?
方志诚掏出一颗烟正准备点燃,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秦玉茗的声音,“志诚,帮个忙,行不行?”
方志诚以为秦玉茗在浴室内摔跤受伤,连忙冲到浴室门口,拧了拧浴室门,发现被反锁,问道:“姐,怎么了?”
浴室内,秦玉茗已然洗得差不多,刚刚擦完身上的水珠,却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志诚,你去我房间找找,刚才我急着洗澡,忘拿胸衣。”
“原来是这事啊……”方志诚见秦玉茗身体无碍,便放下心,进卧室走了一圈,翻箱倒柜一阵,却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内衣,只能无奈地走到浴室门口,叹道,“姐,我怎么没找到衣服,你好好想想,究竟在哪儿?”
秦玉茗想了想,拍了拍脑门,叹道:“糟糕,好像带回家,然后忘记带回来了。”
方志诚脑门现出黑线,哭笑不得道:“那怎么办?要不,我出去帮你买?”
秦玉茗瞬间红着脸,倚在浴室的另一边墙上,摇手拒绝道:“你一个小伙子,哪里知道怎么买内衣?你给我拿一件毛衣过来……我套一下……然后自己去买吧。”
方志诚嗯了一声,回到秦玉茗的卧室,找了一件轻薄的高龄羊绒衫,然后瞧了瞧浴室门。浴室门打开一个很小的缝隙,露出秦玉茗嫩白光滑的纤手以及大片裸露的雪白玉臂,方志诚很正气地将羊绒衫递了进去。
趁着门打开的瞬间,方志诚越发好奇浴室内的风光,下意识地推了一把门,缝隙变大,风景也越来越惊艳。
秦玉茗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接过羊绒衫,赶紧将门死死地关上,玉背牢牢地抵着浴室门,啐骂道:“坏小子,你刚才准备做什么?”
方志诚嘿嘿笑了一声,无赖道:“我没做什么啊,姐,你怎么了?”
秦玉茗娇哼一声,穿了保暖内衣,然后又套了一件羊绒衫,尽管与穿着胸衣的样子,身材略微有点不一样,但保证她自己能够出门去买胸衣了。
出了浴室,便迎来方志诚炯炯的目光,秦玉茗被瞧得脸上火辣辣的,于是便瞪了方志诚一眼。方志诚笑了笑,打开电视机,佯作看电视。片刻之后,秦玉茗从卧室内走出,外面套了一件狐狸毛领呢绒大衣,问道:“要不要陪我去逛街?”
“买内衣?”方志诚苦笑道。
秦玉茗点了点头,挑眉又是一瞪,仰着脖颈问:“去不去?”
方志诚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去,去,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玉茗瞧出方志诚脸上的笑意不怀好意,下意识警惕起来。
方志诚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姐,你的尺寸是多少啊?”
秦玉茗扬手在方志诚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气呼呼地说道:“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方志诚吐了吐舌头,嘀咕道:“这哪里用学,可以无师自通。”
秦玉茗瞪了方志诚一眼,从手腕上取下一个发圈,然后长发扎成马尾,然后换了黑色的皮靴,径直出了门。
小区附近的商店还没有开门,开车来到两个街道外稍大的商业广场,来到内衣专柜,秦玉茗乜了一眼方志诚,低声笑道:“进来帮我参考参考吗?”
方志诚毕竟还太嫩了一点,干咳一声,只站在外面。
尽管站在外面,但秦玉茗与服务员的对话,还是隐隐约约传到耳朵里,“请问你的胸围是多少?”“34c-23-35!”“哇,姐姐,你的身材很好啊,喜欢什么型号呢。”“淡紫色的那套还行,志诚,你觉得呢?”
“唔……都不错,要不要都来一样吧……”
服务员给包好了衣服,方志诚主动去柜台付了款。秦玉茗见方志诚满头大汗,情不自禁地笑出声,“买胸衣这是什么难事?瞧你紧张的。”
方志诚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讪讪道:“谁没个第一次,下次再来买,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还想着下一次?”秦玉茗没好气地说道。
方志诚脸上表情瞬间转换,轻声道:“下次,就不用茗姐你出面,反正你的尺码我几下了,34c-23-35?”
秦玉茗脸上腾地现出红霞,挥着粉拳轻哼一声,威胁道:“给我忘记!”
方志诚吹着口哨,抬头仰望朝天,这般打情骂俏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充实。
……
年初八正式上班,方志诚特地赶了个早,但来到办公室发现佟思晴先一步到了。方志诚笑道:“思晴姐,今天这么早便来上班,宋书记还在琼金,明天才会过来上班。”
佟思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老闷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来上班。”
方志诚蹙起眉头,疑惑道:“跟李哥闹矛盾了?”
佟思晴苦笑连连,叹道:“李明学这个人太固执,前几日去我爸爸家拜年,因为听不得几个亲戚的闲言碎语,竟然直接摔门而去,弄得我挺难堪。”
李明学属于那种钻在书本中的人,教师的工资不高,佟家虽不是豪门,但也是大户,家中有不少富裕的亲戚,李明学骨子里瞧不起那些人的嘴脸,更受不得他们的刺激。
夫妻之间的事情,旁人哪里能多插嘴,方志诚笑笑,安慰道:“李哥,就是那样的人,老实憨厚,虽然有些性格,但对你好,那就足矣。”
佟思晴摇了摇头,眉间却紧锁一层阴云,不再多言。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佟思晴与丈夫李明学表面上相敬如宾,但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夫妻之间激烈的言语冲突,其实比无情的冷暴力要来得更加令人寒心。李明学与自己的感情,佟思晴比任何人都知道,两人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状态之中,打个最为简单的比方,夫妻之间的事情,近半年都没有过一次。佟思晴三十岁不到,处于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时间点,面对李明学这种冷落,她心中的那种痛苦,难以言喻。
说话间,门口多了一个中年男人,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呢绒风衣,黑亮的款头皮屑异常醒目,身高约莫有一米八零,头发根根直立,只是偶有几根白丝间杂。中年男人扫视了办公室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方志诚的脸上,声音浑厚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方先生?”
方志诚站起身,满脸疑惑,好奇道:“我是方志诚,找我有什么事?”市委大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方志诚不会怀疑此人身份,但从他的气场能读出,这应该是一个在部队里经过洗练的男人,因为从他举手投足之间,能品出军人的风范。
中年男人点点头,轻声道:“你好,我叫谢东,奉首长的命令邀请你与我去云海一趟。”
“首长?”方志诚满脸惑色。
谢东补充道:“银州市委方面,我们已经打过招呼,包括宋文迪同志也知道此事,你不需要做任何准备,车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方志诚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手机铃音想起,是宋文迪打来的。宋文迪语气柔和地吩咐道:“小方,你随着谢上校去云海一趟,凡事以他的命令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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