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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小区,到了拐角处,突然停下,从角落里走出一人,推门而入,坐在了后排。孙伟铭瞄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轻叹道:“赵和平,你也太谨慎了一点吧?”
县委书记和县委副书记见面,弄得如同悬疑剧情一般,阴诡而神秘,让孙伟铭觉得有点不舒服。
赵和平咧嘴笑了笑,道:“伟铭书记,你不知道东台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和我。如果我们俩人私下见面的消息,被他们发现,这对你完全掌控东台,怕是多了不少阻力。”
孙伟铭轻哼了一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吧,究竟有何事这么急着找我?我和你之间有过商议,如非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不要见面的。”
赵和平目光飘向窗外,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有人盯上我了。”
孙伟铭微微一怔,沉声道:“你行事如此谨慎低调,什么人会盯上你?”
赵和平摇了摇头,面色阴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什么事,但从现在的消息来看,应该是市里有人在调查我的资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伟铭挥了挥手,淡然地安抚道:“不要疑神疑鬼的,或许是好事。现在东台局势大好,咱们作为父母官,受到上级部门的重视,那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了解你,恐怕再次会拒绝市里的好意吧?”
赵和平嘴角泛起苦笑,道:“若是好事,我又如何不知?这次来势汹汹,恐怕不会善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哦?”孙伟铭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说吧,毕竟在钱德琛一事上,我欠了你个人情,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帮你解决。”
赵和平见孙伟铭如此爽快,轻声道:“我想去人大,不知能否帮**作一下?”
孙伟铭毫不掩饰惊讶之色,因为赵和平的要求令他感到太意外了,尽管赵和平的年龄已经踩线,但还有三四年才正式进入二线,现在他主动请辞,这有点说不过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和平想要隐退,原因肯定有很多,他肯定是嗅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向。这不仅让孙伟铭感到好奇,赵和平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沉吟少许,孙伟铭缓缓道:“和平,你我一明一暗配合这么久,东台因此也稳步攀升,最多两年便能品尝到丰收的果实,你现在离开权力核心,难道不后悔吗?”
赵和平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急流勇退,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现在东台变成了香饽饽,谁不想插手分一杯羹?我年龄大了,现在只想安稳一点,等退休便可以了。”
孙伟铭分不清赵和平是实话还是虚言,轻叹了一声,惋惜道:“如果你离开了,这东台官场少了个中流砥柱,以后我想要控制好班子,难度可大了不少。”
赵和平淡淡地笑了笑,道:“邢继科现在已经没有还手余力,若是我离开了东台,这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个机会?”
孙伟铭眸光微微一亮,轻叹道:“我觉得此事还是你先打报告,至于组织部那边,我会帮你说两句。若是你退意已决,想必没有人会阻拦你的。”
在官场之中,向来只有害怕失去权力,哪里有主动请示,自愿放权的?
赵和平若是真的愿意离开现在的位置,这对于孙伟铭而言是件好事,毕竟赵和平虽然行事想来低调,从来不干涉一二把手之争,但他扎根东台多年,谁能知道他会何时露出獠牙?
当初钱德琛的举报资料,大部分都是由赵和平一手收集,谁知道他有没有对付自己的后手。孙伟铭和赵和平之间的合作,只是口头上的协议,若是赵和平转向邢继科,自己想要对付两人携手,难度还是很大的。
因为赵和平在副书记位置上坐了多年,掌握着党务工作,尽管没有太多插手人事关系,但影响力绝对超过了自己。
赵和平现在主动退出东台,这对于孙伟铭百利而无一害之事,虽然不知道赵和平究竟因为何事,想要退出东台官场,但孙伟铭不想了解,也不需了解,他只要顺水推舟,达到最终利于自己的局面即可。
赵和平颔首微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目送孙伟铭那辆黑色的轿车离开,赵和平低下头,原本挺直的背突然松垮下来,仿佛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人家。驼背弓腰,这已经成为了赵和平的标志,在银州官场上,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个与世无争的赵和平,因为他十多年前便成为副处级干部,然后一直没有往上再走一步。
这不是因为他资历不够,而是他多次婉言拒绝了上级部门的提拔。
沿着小区街道往前走了数步,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赵和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之色,接通电话之后,轻声道:“晓荞啊,有什么事情吗?”
杨晓荞在电话那边柔声说道:“赵叔叔,你不是说这周末会来银州吗?我想跟你确定下时间,学校最近课程很多,挺忙的。”
赵和平淡淡地一笑,叹道:“晓荞,如果你课程太忙的话,那就算了。下周等你闲下来,我再过去看看你。”
杨晓荞摇了摇头,笑道:“赵叔叔,你还是过来吧,我压力也大,跟你在一起,也能帮我释放一点压力。”
赵和平沉思少许,点头答应道:“那行,我今天晚上过来接你。你想吃什么,到时候我请你……”
杨晓荞似乎很高兴地欢呼了一声,提议道:“那我们去吃西餐吧,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地方,一直想去,可是没人愿意带我去呢。”
“一切依你。”赵和平嘴角带笑地答道。
对于杨晓荞,赵和平的心情很复杂,他每次见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心中就会升起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并非男女之情,对于男女之事,赵和平一直看得很淡。或许是从杨晓荞身上能够感觉到一种异样的青春活力。
当然,之所以这么照顾杨晓荞,赵和平心中也是带着许多歉意与愧疚,他曾经与其父是很好的朋友,一直看着杨晓荞长大,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原本聪慧乖巧的杨晓荞变得沉默许多。赵和平认为,自己对杨晓荞的感情,更倾向于父爱。他希望老友去世,自己能够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杨晓荞挂断电话之后,眼光中充满了仇恨,她知道方才自己那些言不由心的话,是那么的恶心与虚伪,但她有理由这么做。
父仇不共戴天!
方志诚突然造访,不会改变杨晓荞蓄谋已久的计划,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地诱惑赵和平,然后再让赵和平身败名裂。
杨晓荞静静地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摄像机。等到了周日,这个摄像机便能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
梦菲是现在银州最炙手可热的商务会所,里面有各种娱乐休闲活动,徐鹏现在步入银州的上层圈子,是梦菲的白金会员,否则一般人还进不去。徐鹏带着方志诚和钟扬二人来到保龄球馆,钟扬凑到方志诚的耳边,嘀咕道:“我还以为老徐带我们喝花酒呢,原来是打保龄球,这东西我从来没玩过……”
方志诚挑挑眉,微笑道:“若是喝花酒太庸俗了呢,还是打保龄球比较好,这是一个时尚的运动,咱们接触接触,也能增长点见识。”
钟扬拍了拍方志诚的肩膀,笑道:“行啊,等操练几下后,咱三个比一场。”
徐鹏瞄了一眼钟扬,撇了撇嘴道:“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跑了啊。这个会所比较专业,等下会有教练过来教你们。”
徐鹏刚说完,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皮肤微黑,样貌谈不上绝美,但看上去阳光健美。等她一出现,方志诚就发现徐鹏的动作和表情有点不太正常了。
钟扬捅了捅方志诚的腰,低声道:“老徐怕是对这个女教练有想法呢。”
方志诚笑了笑道:“咱们只看看,不要多话。”
人随着环境的不同,生活方式也会有所改变,对于徐鹏身上正在发生的变化,方志诚倒是也能理解。
保龄球教练与徐鹏先说了一会话,然后走过来教方志诚和钟扬,如何打保龄球。
保龄球和斯诺克、高尔夫、球并称为四大贵族运动,在欧美的话颇为流行,至于在银州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接触到。
方志诚瞄了一眼不远处,只见一个金发女郎,穿着略显暴露,快步助跑之后,摆样,延伸,黑色的球体在浅棕色的跑道上划出优雅的弧线,“乒铛”,球瓶倒了十之*,只剩下一两个摇晃了一阵,依然伫立。
“太可惜了。”钟扬摸了摸鼻子,轻叹道。
方志诚与钟扬显然都注意到了方才那位外国妞打球的一个细节,彼此相视,会心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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