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帝怒火上头,气晕了。
“陛下!”
曹斯佩心肝颤抖,惊呼上前。
开元帝病倒的消息,很快在官员中传开。
梁家,书房。
“爹,陛下的身体情况如何?”梁宗文试探询问。
梁中令眉目严肃道:“陛下的身体岂是你我能打探的,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梁宗文撇嘴,自从父亲从南方回来,脾气本性仿佛就换了一个人。
造反不是你主张的吗。
还陛下的身体不能问,简直笑话!
“行了,你下去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忙。”梁中令开始赶人。
梁宗文迟疑片刻,再次道:“那件事,爹准备得如何了?”
他得试探一番,如果要换继承人,他决不允许。
梁中令仿佛知道他心有所想,语气突然温和下来:“放心,该是你的,爹绝不会让给其他人,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梁宗文心神大定,离开了。
却没看到身后他爹逐渐冰冷的眼神。
梁中令拳头紧握,想到自己在南方过的那段日子,什么父子情深,竟然敢派人暗杀他。
当真以为他还会顾念父子之情?
梁中令不是没怀疑过,可派去的人,是老大的心腹。
回来后他不是没试探过,老大支支吾吾,最后直接将此人不堪大用,已经逐出梁家。
听听,当他是傻子吗?
梁家父子离心,就连开元帝召唤,二人都是分批离开府邸的。
梁宗文丈二摸不着脑袋,心里疑惑。
但等抵达深宫没多久,就得到一个消息。
他爹和裴尚令被陛下委以重任,代管朝政。
梁宗文大喜。
当晚就向父亲谏言,这可是控制京城的绝佳机会,不容错过。
梁中令挥挥手:“为父比你清楚,出去!”
梁宗文皱眉不解:“爹,你到底怎么回事,回到京城后对孩儿的态度便十分恶劣,孩儿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您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闻言,梁中令死死地盯着他,冷声嗤笑:“你改?你胆敢弑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爹!”梁宗文惊恐瞪大眼,“这话从何说起,儿子从未做过此事,您不能诬陷孩儿啊!”
梁中令冷声道:“有没有做过,你比为父心里清楚,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为父不予多究,但是,大房必须三日内搬出梁府!”
“爹!”梁宗文大声喊道,“这件事肯定有误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孩儿,是不是姓冯的……”.?
“闭嘴!”梁中令直接不耐烦,“滚出去!”
梁宗文想问清楚,但直接被梁府侍卫带了下去,无论他如何解释,梁中令也懒得听。
三日后。
梁宗文一家直接被迫分离出梁府。
新的住处,是距离皇城较远的一处宅院,面积不小,但远离皇城中心,这让梁宗文无比气恼。
尤其是每日上朝时,被身边人追问原因。
这也让梁宗文对他爹起了恨意,说到底,肯定就是为了给那个小子铺路!
好啊,既如此,偏不让你们如愿。
……
再一次朝堂大会。
开元帝依旧没有醒来,但有梁中令和裴尚令在,今日争议的话题,就是派谁支援俞广平将军。
裴尚令一派主张让乔将军出战。
梁中令直接持反对意见。
“裴大人是觉得我朝投靠骆家之人还少吗,竟还敢派乔将军出征!”
裴尚令语塞,但很快便道:“乔将军骁勇善战,击退越国,了解骆家军,是不二人选,或者梁大人有更合适人选?”
梁中令当然没有人选,但绝对不赞成让乔将军出征。
除非——
他怀疑道:“难不成裴尚令和骆家还有联系?”
亦或者,暗中支持对方,所以才想派乔将军过去?
“一派胡言!”
裴尚令怒斥。
梁中令好整以暇道:“既如此,那乔将军……”
被二人讨论的乔将军望天望地,仿佛在走神,毫不在意其他官员看过来的审视目光。
就在众人讨论得正激烈时,曹斯佩派人来了:“梁大人,裴大人,陛下醒了,请两位大人过去。”
裴梁二人对视一眼,互不理睬,一前一后直接向陛下寝宫走去。
剩下的官员对视一眼。
得,大家都等着吧,不过陛下终于醒了,这次一定要劝解陛下要尽快选妃,为南夏绵延子嗣。
开元帝寝宫。
裴梁二人一起走入,恭敬行礼,但陛下迟迟不叫起身,两人心中疑惑。
咚——
开元帝拳头捶打在床上。
震得二人心里也直打鼓。
“咳咳……”开元帝双目猩红,“二位爱卿,看看吧,豫州刚传来的消息。”
裴尚令离得近,最先结果,片刻后双目失魂。
梁中令一把夺过,等看到骆家已找到即将渡过黄河的消息,信件顿时掉落地面。
“陛下,不能让骆家过黄河!”
黄河是关中的最后一道防守,一旦骆家军过了黄河,那再入京城,南夏就完了!
“朕还用你提醒?”
开元帝怒斥,“你们可有好的法子,务必将骆家军拦在黄河内,当然如果能断了过河的桥梁,那更是上策!”
裴尚令再次旧事重提,想让乔将军出征攻打骆家,如果担忧乔将军叛变,完全可以将乔家人留在京城。
梁中令这次不说话了。
因为他也知道,除了乔将军,真的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
现在选择乔将军,完全是没有选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