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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欢 第216章:礼服

次日一早,祝鸢就接到了时麦的电话,约她到商场去陪她取一些高定礼服。

程牧的生日宴,时麦也毕竟是主角,即便她再不喜欢,也得去挑几件像样的衣服。

祝鸢见到她的时候难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笑得有些揶揄。

“看来昨天晚上程牧三顾茅庐,把我们时大小姐哄好了?”

时麦的脸登时红了红。

她有些仓促地移开视线,只是嘴上还是不承认。

“什么哄不哄的,我只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要是我真的不去程家参加宴会,我妈非得打断我一条腿不可。”

祝鸢了然地挑眉点头,随手拿起一件礼服。

“这件还不错。”

时麦闻言看过去,是一件浅紫色的礼服,抹胸缕空设计,缎面铺满了细砂,就像密密麻麻的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美若天仙。

时麦看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这件更适合你吧?”

张扬的、不可忽视的美。

说起来,时麦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程牧那里你也会去的吧?你也挑两件啊。”

祝鸢耸了耸肩。

“我可买不起。”

时麦冲她眨巴眼睛。

“女人参加宴会呢,买礼服都是不用自己买单的。——我记在程牧的帐上,你就记在池景行的帐上喽!”

祝鸢不由得嗤笑出声。

她看着面前的礼服,心里到底还是挺喜欢的。

“那你先挑着,我去试试。”

“去吧。”

只是当祝鸢刚刚转头叫柜姐的时候,另外一道有些妩媚的声音响起。

“小姐,麻烦你,这件紫色礼服,我要了。”

祝鸢一怔,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祝鸢的眼神划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了镇定。

“苏小姐,真巧,你出院了?”

苏梨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祝鸢看了她一眼,明白她不仅仅是出院这么简单。

苏梨的脸上已经全无前段时间在医院时候的脆弱迷茫,她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全妆,穿着淡紫色的长羊绒大衣,fendi的毛绒围巾堆砌在脖间,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更加幼态。

丝毫看不出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崩溃得近乎失常的模样。

一旁的时麦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从一侧走过来,看见苏梨也是怔了怔,随后看见她这一身打扮,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啊,苏梨小姐看来已经从小产的阴影中满血复活,打算重振旗鼓,继续红杏出墙了。”

苏梨的脸色一瞬间似乎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并没有理会时麦的讽刺,看向柜姐。

“这件礼服,我想试一下。”

不等柜姐说话,时麦却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苏梨。

“这件礼服是我们鸢鸢先看上的,苏小姐,麻烦你另外去挑。”

苏梨很轻地笑了一下,她笑起来很妩媚,眼神眼波流转,加上之前的经历,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丝历尽千帆后的淡然。

“要分先后的话,恐怕还是我先,”苏梨看着祝鸢,眼神似乎意有所指,“不管是衣服还是人。”

-

说罢,苏梨慢慢向前一步,她比祝鸢要稍微矮一点,走到她的肩旁,微微抬了抬下巴,轻声说:

“阿景最喜欢我穿紫色了,你不知道吗?”

她观察着祝鸢的神情,却看见祝鸢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儿,祝鸢淡淡地笑着,看着苏梨。

“我不觉得被男人喜欢和欣赏足以成为让我觉得骄傲的事情,他喜欢你穿紫色也好,穿什么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她平静地直视着苏梨,淡淡开口,“你喜欢这件衣服,你拿去就是,我从来不喜欢和别人争什么,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祝鸢将苏梨刚才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她:“不管是衣服,还是人。”

说罢,祝鸢不再理会苏梨,拉着时麦走远。

苏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有些妩媚的脸上慢慢失去了血色,眼神变得有些冰冷。

柜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犹豫开口问道:“小姐,这件礼服,你还要不要试?”

苏梨冷冷地看了柜姐一眼,眼神转移到那件紫色的礼服上。

其实她并不喜欢紫色。

是一开始,池焰告诉她,池景行喜欢紫色,因为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

所以从苏梨第一次有意接触池景行的时候,她就穿了一件飘飘欲仙的紫色礼服。

苏梨的心似乎被刚才祝鸢那番话刺激到了,她移开视线,淡淡开口。

“不要了,谢谢。”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高定服装店。

看惯了有钱人家的柜姐在苏梨走后翻了个白眼。

“又想装逼,又没钱买,浪费我的时间,无语。”

……

苏梨回到池家的时候,在客厅看见了一个似乎许久不见的背影。

说来也好笑,他们明明是法律层面上讲最亲密的关系,可苏梨看着他,却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

听到身后的动静,池焰转过身来。

看见苏梨,他挑眉笑了笑。

“什么时候出的院?都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来接你。”

池焰总是这样。

不过做了多么过分的混账事,他总是能云淡风轻地把自己从一团乱麻中摘出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苏梨曾经以为,他至少不会对自己这样。

至少,自己是他的妻子。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到底错得有多么离谱。

她有想过逃离这段畸形的感情的关系,可是她早已脱离了社会这么多年,没有了池焰,没有了池家,她还能干什么呢?

她不能离开池家,不能没有池家的庇佑,没有了池焰,还有池景行。

想到这里,她看向池焰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淡和愤恨。

她恨他让她的婚姻和感情变成了笑话,恨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反感的人。

可是夫妻一场,更何况像池焰这样善于观察人心的男人。

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苏梨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自上而下地看了苏梨一眼,笑了笑,走上前去调侃着说道:

“我的梨梨,”他叫得很亲热,“这些年,你真的老了很多,即便是和从前一样的打扮,也还是不及以前光彩夺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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