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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全京城求着我改嫁! 第386章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原来她真的恨错了人

顾浔渊死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惜月的耳朵里。

叫人意外的是,白娇娇杀了顾浔渊后也没跑,而是待在前院,在李周等人的注视下,白娇娇肢解了顾浔渊,将他拆成了无数块。

然后招来了虫子,把他的尸体啃噬得一干二净,只留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骨头。

天亮时分,白娇娇将一块顾浔渊的喉骨打磨成了光滑的样子,穿了个孔戴在脖子上。

随后,抛下一地的狼藉,抱着顾知礼的尸体,在素兰不要命的冲撞之下,踏出了前院的门。

宋惜月带着人已经在门外等候着,见到白娇娇出来的时候,她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白娇娇看着宋惜月,许久之后,忽然冷笑一声:“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

宋惜月挽唇轻笑:“顾浔渊死了?”

“他没有,”白娇娇摸着挂在胸口上的喉骨,面上露出缱绻之色:“他只是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宋惜月看向那块骨头,随后理解尊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将杀你儿子的凶手交给了你,你该如何感谢我?”

闻言,白娇娇只觉得心头一痛,忍不住怒视宋惜月:“你怎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我为何不好意思?”宋惜月笑了笑:“杀你儿子的人又不是我。”

“……”白娇娇无言以对,只能死死地看着她。

“况且,若非我派人叮嘱了一番,你儿子未必活得过满月。”

宋惜月说着,朝后看了一眼。

顾走被人推了出来。

宋惜月又道:“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顾走。”

听了这话,白娇娇的视线从宋惜月的脸上缓缓挪动到了顾走的脸上,随后又挪到了宋惜月脸上。

“你想要什么?”

她看着宋惜月,一字一句:“就算你护了知礼一场,但知礼还是死了,你所谓的护了一场,实在不足一提。”

宋惜月闻言,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随后道:“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只能说,顾知礼死得好。”

“宋惜月!”白娇娇怒极,死死瞪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今拿这些出来说道,只是希望我给你解蛊而已!”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宋家灭我兰达族满门,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可能给你解蛊!”

“你这辈子,注定要带着你身上的情蛊,做一个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瘟疫之母!”

说着,白娇娇忽然大笑起来:“我不好过,宋惜月你也别想好过!”

“就用你一条命来为我兰达族全族赎罪吧!”

见她如此,宋惜月一点也不急躁。

一直等到了她笑够了,平静了之后,才道:“兰达族,不是宋家军灭的。”

“放屁!”白娇娇怒吼:“宋惜月,你别敢做不敢当!你们宋家军灭了我兰达族,是我亲眼所见!”

宋惜月不紧不慢,就这么看着她,声音淡淡:“当初是宁谦领了贺兰承贤之命,率领夜煞冒充宋家军灭的兰达族。”

白娇娇冷笑:“我不信你的鬼话!”

“你信与不信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你这么多年不仅恨错了人,还在为你的灭族仇人卖命。”

宋惜月浅笑道:“到了地底下,希望你面对你族人的怨恨,也可以有这般强硬的态度吧。”

见她不似说谎,白娇娇的面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看着宋惜月,咬牙:“你有证据吗?”

“我说了,我并不是来博取你的信任的。”

“宋惜月,”白娇娇大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得到我!我根本不相信你的鬼话!”

见她如此,宋惜月也不多言,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吩咐下去,顾府所有人,不必拦着她离开。”

“是!”

话音落,宋惜月已经走远。

白娇娇心慌极了。

她朝着她的背影急追了几步:“宋惜月!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走拦在她的面前,面色冷冷道:“兰夫人,不管是兰达族,还是你的儿子,你都报错了仇。”

“我很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从来都只相信顾浔渊的话,不肯也不愿意自己多打听打听呢?”

“就算你再爱顾浔渊,可你也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为什么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你明明很厉害,明明很有能力,为什么偏偏要绑死在顾浔渊这样的废物身上?”

顾走越说越难过。

他看着白娇娇:“顾浔渊最初其实并不是要把你儿子送来我们这里的,是宋夫人说稚子无辜他才留了你儿子一条命。”

“顾浔渊最初是想让我们把你儿子养死的,是宋夫人派人送了银钱来,否则你儿子连猪圈都没得住。”

“兰夫人,你真的恨错了人,从头到尾,你都恨错了人。”

说完,顾走放下手,转头就走。

白娇娇愣怔地站在那里。

一阵风吹过,她瘦弱的身子晃了晃,直直跌在了地上。

错了吗?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弄错了吗?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回忆起当年亲眼目睹的灭族之祸时,除了宋家军的军服之外,她竟然忆起了几张熟悉的脸。

高举宋家军旗的那个人,是夜煞的冥影。

带头的小队长,是宁谦。

将她的父母活活吊死的人,是暗影。

当年她年纪尚小,他们的面容也还没褪去稚嫩。

后来宁谦再次找到她的时候,脸上戴着面具,她从未想过要探究面具底下他究竟是何模样。

直到……

直到她已经将灭族惨案淡忘了,宁谦也褪去了青涩稚嫩,成了皇城司一人之下的宁都督,才不再戴那张黑色的面具。

“嗬……”

白娇娇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一股剧烈的窒息感席卷了全身。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小时候,阿爹阿妈曾说过,有个贵人很需要他们兰达族祖传的秘药,所以每个月都会让族人上山去采集大量的药材,每个月几乎全族都会分担制药的工作。

最后再将大家做的原药送到她家,由阿爹阿妈最后炼制而成。

灭族之祸发生的时候,白岸声是带着许多药方逃出来的,那些穿着宋家军军服的人也在兰达山上找了好几天,因为什么都没找到,还放了一把火。

想起来这些后,白娇娇更是痛苦不已。

她长这么大,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贺兰承贤最初需要的药,和当初阿爹阿妈口中的贵人一样。

为什么白岸声最初那么警惕,不愿意她与贺兰承贤的人有半分接触。

为什么她认识顾浔渊之后,对相依为命的白岸声也生出了排斥和异心,最后将他囚禁起来取血好多年。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而她却还以为自己走在正确的复仇之路,她还以为得到了贺兰承贤的认可就有希望灭了宋家满门。

甚至她对她与顾浔渊有共同的仇人这一点,深信不疑。

她竟是如此愚蠢,竟是被真正的仇人欺骗了这么多年,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伥鬼!

她的爹娘族人在天之灵看到如今,对她或许已经失望透顶了吧……

“阿爹,阿妈……”

白娇娇痛苦闭上了眼睛:“娇娇错了,娇娇知道错了……”

可是大错已成,后悔已是无用。

她跪在雪地里,面朝着南疆,深深地叩了三个响头后,抱起了顾知礼的尸骨站了起来。

来到栖霞居门外,白娇娇叩响门扉。

“宋惜月,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话音才落,栖霞居大门应声打开,里面的人好似早就知道她会来那般,直接将她引到了暖阁里。

宋惜月坐在茶案前,沏了一杯茶放在对面。

“坐吧。”她声音淡淡。

白娇娇有些恍惚。

这一幕太过熟悉,上一次在暖阁,宋惜月给她沏茶之时,顾浔渊被三言两语便挑唆着将她狠狠斥责了一顿。

想到这里,白娇娇忍不住蜷了蜷脚趾,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宋小姐,虽然我恨错了人,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娇娇冷声开口:“若非你伪善做作,挑拨离间,我和顾浔渊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境地,是以我对你,并无愧疚。”.?

闻言,宋惜月看向她,浅浅一笑:“你离开之前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听了这话,白娇娇抿了抿唇:“不是,我来,是想告诉你另一件事。”

“愿闻其详。”宋惜月颔首。

白娇娇看着她,一字一句,缓声开口:“宋惜月,当初庆功宴玷污了你清白的人,不是顾郎,也不是你以为的贺兰承贤。”

听到这里,宋惜月面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白娇娇满足地勾起了嘴角。

“是贺兰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