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租好了,暂时不能装修。
白棉抽空量好店面尺寸,趁没有顾客的间隙,她就窝在角落里画装修图纸,不到五天就全部画好了。
周兴旺对着图纸看了又看,哪怕是铅笔画的没有上色,他也觉得装修出来一定好看,同时也很肉疼:“又是玻璃又是金属框,装修材料很费钱吧?”
白棉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钱包:“省下来的租金装修一家服装店绰绰有余。”
周兴旺连拍胸口:“还好还好,这么一算相当于没花钱!”
白棉从架子上挑出几件外套,挂在最外面的架子上:“这几个款不好卖,打骨折便宜出手,下次拿货也别拿了。”
周兴旺定睛一看,全是他精挑细选的款式。
他拿下外套来回看,跟几个爆款做比较,不由得挠头:“挺好看啊,咋就不好卖呢?”
白棉点出不足:“这种款式太挑身材和气质,普通人驾驭不了。”
来摊位上买衣服的顾客,大多数是普通人,身材和气质也属于普通那一挂。她们试穿这几款衣服,自己就会发现不合适,自然不会掏钱买。
周兴旺半懂不懂,不都是人穿衣服,这衣服还要挑人?
他掏出小本本,将白棉说的话仔细记下来。
等这一批衣服卖得七七八八,时间刚刚进入腊月。
兄妹俩带着一万多的货款去阳城进货,结果就在火车站遭遇小偷。
要不是白棉机警,在刀片划破衣服的瞬间有所察觉,及时抓住了团伙作案的小偷,这两个多月就彻底白干了。
上车后,周兴旺还心有余悸,脸色煞白的比划道:“这么长的刀,要不是你有功夫,咱俩现在铁定躺下了!”
白棉的脸色不好看:“咱们一直很小心,不知道怎么被盯上的。”
兄妹俩每次出门,只字不提进货的事,有人问起就说去外地探亲。
被一个小偷盯上可能是巧合,但是被人数七八个的小偷团伙盯上,极有可能是早有预谋。
“小棉,会不会是闻家……”周兴旺压低声音,随即摇了摇头:“那件事早就过去了,闻家没必要招惹你。”
白棉若有所思。
发生了这种事,兄妹俩很警惕,在火车上至少要保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到了阳城,两人也没有放松,直奔服装批发市场。
短短一个下午,一万多的货款就没了三分之一。
离开档口时,白棉无意中瞥见老板放在一旁的报纸。
她定睛一看,只见加粗加大的头条上写着“深市启运黑工厂负责人被判死缓,涉案十八名犯罪嫌疑人均已获刑”。
白棉拿起报纸仔细看正文,果然在上面找到“拐骗团伙主谋孙某德、曹某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三个月、十五年六个月”等字样。
她松了口气,将报纸递给周兴旺:“骗你的两个人判了,刑期还挺长,你可以安心了。”
周兴旺迫不及待地接过报纸,看完后连拍大腿:“判的好,这两个骗子应得的!”
这两个人渣,把人骗到黑工厂就不管不问,好几个人被虐待成重伤,甚至还死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
仅仅判处十五六年的刑期,都是便宜了他们!
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周兴旺的情绪很高亢,鲜少喝酒的他跑到商店买了好几瓶啤酒,还要拉着白棉一起喝。
最后被白棉一句“喝醉了钱没了”,吓得他把没开封的啤酒送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睡觉前还在房门后面抵着椅子,就怕有小偷摸进来。
兄妹俩花了三天时间花光一万五千块,换回堆起来比人还高的一批服装。
不仅有女装,还有童装和少量男装。
过年穿新衣有特殊意义,平时再会过日子的人,也会为自己或是孩子买上一身新衣服,因此腊月对做服装生意的人而言是赚钱好时机。
果然,童装和男装一挂出来,原本想买女装的顾客,多半会带着丈夫孩子的一起买,一时间摊位上的生意好得不行。
身材高大的周兴旺,简直成了行走的衣架子。
每次一穿上新款,就会被顾客看中,点名要买他身上的同款。
一些路过的年轻男人看到,也会被他身上的衣服所吸引,忍不住掏钱买下来。
周兴旺乐得合不拢嘴,数着腰包里大把的钱嘚瑟道:“没想到我也有靠身材吃饭的一天,这感觉真不赖!”
这批衣服消耗的速度,比兄妹俩预计的还要快。
不到二十天就卖得所剩无几,喜得周兴旺半夜做梦都在数钱。
这天,白棉正跟周兴旺商量,将剩下的衣服折价处理掉,也好提前回家过年,胡琳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推倒最前面的衣架,十几件衣服瞬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白棉脸色一变,冲上去抓住还要再推的女人:“你发什么疯!”
“放开我,你这个狐狸精放开我!”胡琳费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这只铁钳一样的手。
白棉却顺势松手,看着她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屁股摔坐在地四脚朝天。
胡琳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充满恨意地盯着白棉:“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破坏我跟阿韬的婚姻,还怂恿他不要前程离家出走,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棉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离家出走?闻韬离开了闻家?
眼看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没空琢磨闻韬做了什么,单手揪住胡琳的衣襟往外拽:“脑子有病去看精神科,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胡琳挣脱不开,怨恨地辱骂道:“你破坏我和阿韬的感情,害得我被他退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棉索性堵住她的嘴,一路把人拽到小角落里,随即手一松把她掼到地上:“你说的这些我没做过,下次再敢来这里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琳愤怒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只要你在这里摆摊,我就天天过来闹,看你还有没有脸在江城待下去!”
啪的一声,白棉一巴掌重重抽在她的上。
胡琳琳没想到这个女人突然动手,她捂着疼到麻木的脸,惊恐地看着一脸阴森的白棉:“闻家都拿我没办法,你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