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冯婉丽寄的,信封里除了有一页简短的信,还有一张空白的申请表——参加北广省九月份在文市举办的第三届农产品展销会的申请表。
白棉看了两眼,将申请表放到一边,拿起冯婉丽的信看起来。
信上冯婉丽提醒她尽快去文市,将要办的事情提前办妥,因为参加展会的名额,会在七月前定下来。
白棉算了算时间,决定过几天就去。
“你这一回来,又要忙的脚不沾地。”
周小兰心疼又无奈,不想看女儿这么忙:“服装店的生意不错,包子店也开了不少,赚的钱够你用了。”
白棉靠在她身上撒娇:“钱不会咬手,当然是越多越好,以后咱们还要在城里买房子,不多赚点钱怎么买得起。”
周小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钻到钱眼里去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赚钱。”
别说赚钱,哪个月能不找她要钱就不错了。
母女俩笑闹了一阵,周小兰关心起白棉这次探亲的事:“之前听你说部队给阿骁分房了,这次你是住那里吧?”
白棉点头:“嗯,房子面积不大,住两个人还算宽敞。”
周小兰无语:“两个房间还不够大啊,你也不看看那些城里人,不少都是一家老小七八口挤在四五十平的房子里。”
白棉一听,不由得想起未来房地产暴涨的几十年。
之前她还想着做一个房地产的投机者,在房价暴涨前囤一些房子,将来做个包租婆什么的。
但是今晚秦安翊的话,多少勾动了她,投资房地产似乎比做包租婆更有意思。
周小兰抚着女儿白里透红的脸,压低声音委婉地问道:“你和阿骁都住一起去了,有没有商量过啥时候要孩子?”
白棉的脸皮还不够厚,被她这么一问多少有些不自在:“这事已经商量好了,近两年我们俩都要拼事业,得晚点才能要孩子。”
见她没有说到点上,周小兰只得明示:“晚两年要孩子不是不行,只是阿骁年纪不小了,再晚两年他还能行不?”
噗~
白棉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张脸咳得通红。
顶着周小兰同志急切的眼神,她只能给出准话:“妈,贺骁的身体好着呢,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不一定比得上。”
一直担心女婿“不行”的周小兰,眉眼肉眼可见的舒朗起来:“好,好,这样妈就放心了!”
看她乐成这样,白棉好笑之余就想让她更开心:“贺骁前不久升职,现在是副团长。”
果然,周小兰喜得不知所措,紧紧抓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升了升了,阿骁是团长了,他才三十啊,咋这么厉害呢……”
高兴过后,她又紧张起来:“小棉啊,阿骁一个人在那边怪孤单的,你有空就多去看看他。”
周小兰不好说的太直接,免得闺女胡思乱想。
白棉心知肚明,也不希望她多想:“妈,我心里有数,回来前就说好了,以后三个月去看一次。”
周小兰觉得有点长,但是也知道女儿忙,三个月去一次,已经是极限,便没有多说什么。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无意中聊到方桂香怀孕的事。
白棉很高兴:“难怪旺哥没去店里,原来是香姐怀孕,我明天过去看看她。”
周小兰笑道:“去吧,顺便安排好包子店的事。你香姐怀孕不容易,不能让她过度操劳。”
白棉也想到这个问题:“我跟香姐商量一下,要是她想继续守店,就再招一个员工,这样每天记记账,安排一下活儿应该不会太累。”
紧接着周小兰想起另一件事:“对了,邱老板你还记得吧,你刚走没几天,他就上门找你,说是你交代的事他已经查到了。”
白棉坐直身子:“他有没有细说?”
周小兰摇头:“没有,他说等你回来了亲自跟你说。”
白棉记下这件事,打算明天看望过方桂香,就去镇上找邱老板。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周小兰拣好的一篮子鸡蛋和两包红糖,踩着自行车赶往周家,半路上遇到大清早赶集,给媳妇买零食的周兴旺。
兄妹俩说说笑笑的到了周家,方桂香扶着门框站在屋檐下,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并没有其它不适。
白棉的到来让周家人很高兴,涂美凤连敲八个鸡蛋,让她和方桂香一人一碗,推都推不掉。
姑嫂俩一边吃一边聊天,白棉提到店里的工作安排,方桂香有些急:“不用招人,我只是怀孕,还能干活,招新人又得多给一份工资!”
白棉安抚道:“怀孕是大事,咱们有这个条件,你就好好歇着。再说咱们的员工守则上,也是有孕产假的。”
包子店的员工大半是女员工,她就在产假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孕假。
孕假规定怀孕期间,若是员工不能胜任现下工作,即可以申请休假,店里会支付基础工资的一半。
产假的话,则是基础工资全给。
只是哪怕有规定,方桂香依然不肯休假,就算白棉没有来,她也是打算过两天就回店里上班的。
最后在白棉的坚持和周家人的劝说下,方桂香同意招一名临时工,在怀孕期间她不再亲自和面做包子。
吃过午饭,白棉离开周家,来到镇上的邱家。
邱老板正在砖厂里忙活,一听到大煞星来了,急急忙忙跑回家:“白、白姐!”
白棉摆摆手:“说吧,那个姓涂的什么来头。”
邱老板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涂桂生不是江城人,老家具体是哪不清楚,他是入赘到一个胡姓的大户人家……”
涂桂生底子不干净,入赘胡家后,曾在胡家的运作下,在政府部门上班。
只是那场动荡结束后,他就被对家拉下马,最后又在胡家的支持下,跟人合伙开了一家采砂厂。
而这个胡家,正是与白棉有过结的胡琳的那个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