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陆续离开。
王一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就在他即将放弃希望的刹那,手机突然震动。
沧老师的回复跃然屏幕:“可以的呢,谢谢你为我着想,有心了。”
看到这条消息,王一鸣内心如同绽放的烟花,激动得几乎要欢呼起来。
真的应邀了。
这些年的丰富相亲经验告诉他,如果第二次邀请女士,如果拒绝的话,除了对方真有事,肯定没戏了,舔是没用了。
如果以有事为理由委婉拒绝,若第三次邀约再次碰壁,那就该识趣地放手了。
而那种经常放鸽子,又跟你若即若离的女人,肯定是把你当备胎。
王一鸣知道他不是那种帅气的男人,长相只是平平无奇而已。
尤其在相亲市场,经济条件往往成为左右成败的关键因素。
此时,夕阳西下。
王一鸣提着那小包装袋,有了一点信心,赶紧回复,约地方约具体时间。
如果成功的话,还真得感谢韩源这小子。
又一天后,周四上午,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落进来,第三节的课堂气氛略显凝重。
数学老师正在发上次数学小考的试卷,结果令人唏嘘。
大多数同学都在第一道难题上栽了跟头,未能发挥出平时的水平。
往常能考120分的,这一次一百分出头,犹如一记当头棒喝。
韩源考了141分,第一道题还是没做对。
望着窗外飘落的槐花,他陷入了沉思。
离高考只剩短短十几天,他已经不再执着于数学最后那几分。
那几分数宛如云端上的明珠,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触及,而且未必能有收获。
相反,英语、化学、生物这些科目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语文也是如此。
重生第十四天,韩源的英语进步神速,破茧蜕变。
昨晚测试,不带听力,120分拿了112分。
若算上他有把握的听力分数,已然触及140分的高地。
周二英语测试,总分150分,他拿134分,可把英语老师惊讶到了,以为韩源是超常发挥而已。
三模才考107分呢。
三模考试后,大多数学生的实力已经趋于稳定,很难有大提升,主要是巩固知识和稳心态。
突然间,
班里一阵惊呼,韩源收回思绪。
学习委员杨清源数学满分!
“真变态!”
韩源暗道,不得不佩服。
那可是智商上的碾压。
他考141分真不算什么,排在班级第三,难以掩盖更为璀璨的光芒。
杨清源的成绩始终稳居班级第一,年级前五。
青中年级前五都有冲击青北的实力,每年都有一到三位考生考上青北。
杨清源经常参加数学奥赛,差点被保送青华。
如果能在五项学科竞赛中获得金牌并且进入国家集训队,就可以直接保送青北,全国仅有260个名额。
江浙省经济好,家长舍得投入,是竞赛大省,每年占据几十个名额,远超其他省份,鹤立鸡群。
保送名额主要在镇嗨、杭二、学军、温一中等重点高中,这些高中都有专业的奥数培训教练。
真的太卷了!
除了竞争性保送,还存在其他保送途径。
青佃中考成绩前几名或奥数牛人,往往被镇嗨中学这样的顶尖高中提前挖走。
所以说,青中想保送青北大学极难,只能通过高考这条独木桥。
像杨清源这种学霸,家里有钱又卷,同班同学压力很大。
韩源拿到试卷后,开始检查错误。
同桌郑德华考了102分,综合成绩全校30%左右,恰好徘徊在重点线附近。
对大多数人而言,他的成绩算是很好了,毕竟能上重点线就非常难了。
中考上高中,淘汰一大半同龄人;
本省高考人数约前五分之一,重点线。
所以说,郑德华已跻身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是那十中挑一的幸运儿。
当然,韩源的成绩更为出色。
但想到杨清源这个变态,内心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如今开挂,也没啥值得嘚瑟的。
郑德华瞄了眼韩源的分数,暗道:真变态!
这家伙的弱项英语也提升上来了,顶尖985有希望。
台上数学老师开始讲题,笑呵呵说道:“第一道题略超纲了,你们做不出也正常。
不会做的学生呢,大多选c,答案是a,没几个选对。”
就连学生,都开始嫌弃a了。
这个世界啊,不论男女,似乎都对“a”避之不及
台下学生听到老师的话,恍然大悟,惊呼“套路”。
“别怪套路,高考出题,总会出其不意。”数学老师微微一笑,循循善诱,“所以啊,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遇到不能及时解决的,要舍得放弃,有舍才有得。
高考不仅考验你们的智商和心智,更是对心理素质的一次检验。”
老师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一记警钟,唤醒了学生们的斗志。
韩源听着数学老师的话,深有体会。
两天后,
周六下午。
青佃某拘留所。
韩立踏出拘留所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睛。
十几天的囚禁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此刻重获自由,他深深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的温柔。
外面的世界,真好啊!
拘留所里的生活艰苦而单调,劣质的饭菜难以下咽,坚硬的床板让他夜不能寐。
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刻都在反思。
韩立低头看着自己略松垮的衣服,不禁苦笑。
他瘦了许多,脸颊略凹陷,不仅是身体上的消瘦,更是心灵上的磨砺。
回头看了一眼,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远离赌桌。
“哎,一分钱都没咧!”
韩立摸了下身上口袋,空空如也,让他很尴尬。
赌博被抓,身上钱财全部被收获。
想了下,还是走路回去吧,十几公里的路程对现在的他来说,既是惩罚也是救赎。
打车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舍不得花那个钱。
想到家里编制竹篮的辛劳,一天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更觉得心疼。
漫长的途上,韩立的脚步虽然虚浮,但内心却充满了力量。
走进村子时,熟悉的村民向他打招呼:“咦,才回来啊,有点晚哦,詹老二他们比你回来早几天!”
这简单的问候却让韩立心中一紧,尴尬涌上心头。
赌博被抓,全村肯定都知道了。
在参赌的人中,他是最后一批回来的。
将近傍晚时分,韩立终于站在了自家门口。
两闺女正坐在门槛上玩抓石头游戏,夕阳为她们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韩立惊讶地发现,女儿们的脸庞肌肤变得更加晶莹嫩白,有点像城里的小孩了。
姐妹俩正玩得高兴,突然发现有个大人靠近。
抬头一看,咦,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是爸爸吗?
头发短了,脸有点瘦了,脸色黯淡无光。
姐姐韩婷婷率先开口:“爸爸,你去哪里打工啦?
哥哥说你去踩缝纫机了,但我听村里的小胖说,说你赌博被抓了,是不是被黑猫警长抓走了?”
这天真无邪的问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韩立的心。
他一时语塞,脸上阴晴不定,更多是尴尬。
妹妹韩淼淼看爸爸沉默了,插嘴道:“姐,小胖肯定撒谎了,爸爸怎么可能被黑猫警长抓走,肯定是去踩缝纫机了。”
韩婷婷点起小脑袋:“嗯,哥哥的话比较可信。
爸爸,踩缝纫机累不累?”
韩淼淼又抢先回答:“那肯定累啊,你看看爸爸半个月才回来一次,都瘦了一大圈了,估计吃不好睡也不好。”
韩立心中五味杂陈,女儿们的关心让他既感动又愧疚。
抱起老三,问道:
“想不想爸爸?”
韩淼淼不假思索,直摇头:“不想,我想吃烤鸭。
爸爸,哥哥买的烤鸭好好吃哦!”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韩立心上,他暗道:我也想吃啊!
这两周,我天天吃的啥呀?
馒头稀饭,水煮白菜,难以下咽的数年陈米饭。
他肚子里,哪里有油水可言。
不瘦才怪。
他也想买好吃的啊,但现在身无半文,闺女身上的零花钱都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