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说老石，你可知道，此番匈奴之行，兄弟我有多憋屈？”
“刚到匈奴王廷，那冒顿小儿就把兄弟我给囚禁起来，一囚禁就是三天呐。”
“而后刚出来，就被他以八十万大军吓唬一番。当时，要不是为了这万人使团，我早就一巴掌先拍死那小儿了。”
“这一路上，兄弟我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你和虎贲军来了，这些人有了保障，你还不允许我发泄一下是吧？”
屠睢一脸阴沉，不满的瞪着石破天说道。
此时此刻，屠睢真的很憋屈，也很愤怒，若再不用鲜血洗刷一番，他非得憋坏不可，而且有辱他屠夫之名。
“屠夫，看得出来你很愤怒，但你要明白一点，愤怒的将军，是没资格上战场的。”
“若这个时候，我给你机会，就是害了你。”
“你这些天所受的气，今日我与三万虎贲军给你出了，至于来日，你若要复仇，兄弟我把机会让给你，定让你带领大军杀回匈奴王城，亲手斩下冒顿小儿的脑袋，一泄心头之恨，可否？”
闻言，石破天更为决绝。屠睢越是愤怒，他越不可能让屠睢上战场。
在战场上，不可否认，越是愤怒的人，发挥的力量就越强大。”
“但同样，越是被愤怒冲毁理智的人，在战场上就越加危险。”
“因为愤怒，已经让他们感觉不到危险，往往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普通士兵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身为将军了。”
“若是身为将军，还被愤怒冲破理智，最终死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连累手下大军，因此，愤怒的将军是没资格上战场的。
这一点，在曾经的宇文成都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初嬴守南海遇险，宇文成都受到感应，失去理智，最终葬送十万大军。
如今的屠睢，和当初的宇文成都很像，石破天身为沙场老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任何上战场的机会。
“我觉得石将军说得没错，屠睢将军，此刻你不适合上战场。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且先把机会让给石将军吧。毕竟石将军此乃首战，意义自有不同。”
“待此战过后，屠睢将军大可向皇帝陛下请命，来日与匈奴大战，由屠睢将军领兵即可，屠睢将军觉得如何？”
就在这时，一旁想起张骞的声音，对屠睢劝解道。
“我……”
屠睢眉头紧锁，十分不甘，但在一定程度上，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二人说得十分有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了，我说屠夫，听我一句劝，不要胡来。”
“将军可以狂，可以傲，可以不要命，但理智是底线，切莫失了自己的底线，这一战，就交给我吧！”
见屠睢十分不愿，石破天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郑重其事道。
“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亲眼看见复仇的机会。你若实在不想走，就让你手底下使团护卫带着使团退后一些，亲眼目睹战场，看我虎贲军今日如何用十万匈奴鲜血，为大家洗刷耻辱！”
说话间，石破天话锋一转，又道。
“好吧，既然如此，今日之战，交给你了！”
屠睢闻言，再不反驳，点头应道。
“将军，你们这是准备与匈奴大军打一场硬仗？这怕是不妥吧？”
“此乃匈奴境地，而匈奴大军此来十万，我军只有三万，可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再则，若匈奴后面还有大军，我方将会十分被动啊！”
此时，张骞再次开口。
以如今的局势而言，在他看来，先速速反悔长城才是真理。
就算避免后方大军追上来，但只要虎贲军稍微阻挡一些时候，那也就足够了。
倘若在这个时候开战，将会十分危险。
“嘿嘿，张大人，本将军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所谓局势优劣，那是对别人而言。”
“在我虎贲军面前，没有所谓的劣势，也没有所谓的优势，凡是战事，皆由我大军主导。”
“今日之战，若不给匈奴一个血的教训，他还当我大秦是好欺负的。”
“我大秦现在需要发展，只有用鲜血震慑住这些人，才能获得足够的时间。”
“所以，这一战，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石破天嘿嘿一笑，目光坚定的望着张骞，随即大声喝道：“虎贲军将士何在，告诉张大人，还有我大秦使团，我们虎贲军的战斗意志是什么？”
“逢战必上，攻必克，战必胜，浩浩沙场，由我主导！”
三万虎贲军朗声咆哮，声音化作音浪，远远传开，震动天地。
一时间，使团中的所有人，都不禁神色凝重起来。
“张大人，走吧。你可以不相信这世上任何一支军队，但决不能怀疑我大秦虎贲军！”
在张骞身旁，屠睢拍了拍张骞的肩膀，笑着说道。
“哎，将军，祝你出战大捷！”
面对这些狂傲的将军，张骞十分清楚，和他们讲理，压根没用，你只能附和他们，当即只能点头应了一声，带人离去。
“张大人瞧好了，身为使臣，得先明白自己国家的实力，以后站出去，才能把腰杆挺直了。”
“今日，本将军就让你看看，何为大秦实力！”
石破天哈哈大笑，说话间，狂傲无边。
狂，似乎是每一个沙场名将，永远少不了的毛病。但要说是毛病，却又何尝不是优点？
一个连狂都不敢狂，傲都不敢傲的将军，谁还能把他当一回事？
唯有这等大将，才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仿佛跟着他，就没有灭不了的敌人。
所以，石破天那句话说得好，一个将军，可以狂，可以傲，但唯独不能失去理智，这才是一个将军的底线。
随着屠睢，张骞等人带着使团退出两里之外，站在高高的沙丘之上这边，石破天大手一挥，三万大军，瞬间汇聚，化作一个整体方阵，浩浩荡荡，静若处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前方。
一股铁血之气渐渐萦绕，自这三万大军身上冲天而起，仿佛令这炎热的沙漠，都冰冷下来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