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
这名妇女竟然随身携带着菜刀,更是敢持刀砍向自己的脖子。
眼看着血光就要乍现——
“孩子他妈,你可别冲动啊。”
旁边的老妪赶紧过来搀扶,悲恸道:“小宝还没断奶,你要是走了,小宝也活不下去的……”
“妈,没办法啊,玄天集团谋财害命,到现在还不给我说法。”
妇女抹着眼泪,伤心欲绝:“你看看,我之前过来要说法,他们保安还拦着不让我进去。”
“还威胁我,说我要是敢把这件事闹大,就让我一家老小不得安宁。”
“杀千刀的玄天集团,简直就是一窝土匪……”
妇女咬牙切齿。
而这时,唐明和魏洪林已经走了过来。
“邵美月。”
“你之前来公司,哪一次不是我接待?前天你拿着菜刀过来,保安让你放下菜刀才能进去,你不听自己走了。”
“另外。”
魏洪林语气冰寒道:“我们什么时候威胁过你?”
“你们就是在威胁我,我要是没被你们逼上绝路,也不至于拿菜刀过来。”
邵美月激动大叫。
魏洪林气得脸色铁青:“你休要胡说。”
“我没胡说,我有证据,我有铁证。”
邵美月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将音量放到最大。
顿时。
一道几乎和魏洪林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响遍全场。
“……邵美月,这件事对玄天集团影响很大,我可以给你一百万,这件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捅出来,可玄天集团的能耐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知道玄天集团的董事长是谁吗?是名动金陵城的唐大师,无数豪门的贵宾,你得罪了他,金陵城虽大却也容不下你……”
“……”
魏洪林面色剧变。
太像了。
就连他自己听了,都差点以为这是自己的声音。
无论是语调还是语气,几乎没有差别。
魏洪林焦急想要解释:“唐先生……”
“不用解释,这又不是你说的话,着急什么。”
唐明却是淡笑着摇头。
他向前走出几步,玩味般的看向邵美月:“录音文件伪造得很不错,这也不像是你能策划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
邵美月厉声叫道:“这么明显的录音证据,我拿去法院就是铁证,你竟敢睁着眼说瞎话。”
“还有,你是谁?”
唐明嘴角翘了起来:“我就是玄天集团的董事长,唐玄天。”
一石惊起千层浪。
周围的人,包括邵美月都没想到,偌大的玄天集团董事长,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
在他们的印象中,像这种大集团的董事长,都是中年人。
“好啊,我算是知道玄天集团为什么谋财害命了。”
“大家来看看这个董事长。”
邵美月冷笑道:“这么年轻,估计大学都没读完,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当董事长?”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董事长,就有怎么样的公司。”
“你们玄天集团所有人,都是土匪,谋财害命的土匪。”
邵美月盯着唐明,厉声叫喝。
可惜,她没有在唐明脸上看到丝毫慌乱,反倒是嘴角,还噙着笑容。
“邵美月,脸上的激动是可以模仿的,甚至顶级的演员,连情绪也能模仿一二。”
“但有一点,无论如何都模仿不了。”
“那就是,心跳频率和情绪波动的一致性。”
唐明缓缓道:“心跳可以通过情绪加快,但绝对无法,让两者完全一致。”
“一个人真正的悲恸伤心,亦或者是激动愤怒,情绪波动会引动心跳评率,会完全一致。”
“而你,模仿的情绪很到位,但心跳却太过平常了。”
唐明侃侃而谈。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周围人纷纷一楞。
邵美月话语一滞:“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就是在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
唐明笑着摇头:“我刚才的话,你可以去找心理学家印证,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或者说,你敢不敢去找心理学家印证?”
邵美月不发一语。
这时。
人群中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突然开口:
“我可以印证这位先生的话。”
“这是‘弗洛伊德学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奥地利的精神心理专家,更是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
“世界上第一个提出用仪器测试谎言的试验,也是他亲自组建,第一台测谎仪也是他的学生主持的。”
眼镜青年走出来:
“我是金陵医科大精神病院的博士生,这位先生说的心跳频率和情绪波动,的确符合科学依据。”
青年的话,让周围人愣了愣。
有人询问:“这玩意可靠吗?”
“当然可靠。”
眼镜青年含笑点头:“如今各国审问间谍特工的方式,就是用的精神研究学,连经受特殊训练的特工都无法避免,更何况寻常人。”
“而刚才……”
青年指着邵美月,蹙眉道:
“我从一开始就关注她了。”
“按理说,丈夫含冤而死,自己被资本欺凌,内心应该是悲痛绝望和无助的,她的表情很到位。”
“但她的一些心理行为,却有些奇怪。”
青年顿了顿,继续道:“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这女人手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名为‘鹦鹉螺’的女款奢侈腕表。”
“她烧香撒纸钱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这只手。”
“甚至好几次,看到手表上沾染了纸灰,她都会第一时间将其擦拭干净……”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
邵美月面色剧变,赶紧用右手手掌握住左手手腕,挡住那块奢华名贵的腕表。
这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咦,这女人不是说自己家特别贫困吗?怎么戴着这么名贵的奢侈品?”
“百达翡丽的鹦鹉螺,这可是限量款,至少要两百万。”
“两百万?”
“我刚才也注意了,这女人跪地磕头的时候,特意把左手虚抬,生怕手表被磕碰。”
“……”
周围人的议论,越来越大。
毕竟。
邵美月先前哭丧的时候,把自己说得特别惨。
什么孤儿寡母,吃了上顿没下顿,奶粉都买不起,家里唯一赚钱的人冤死了,揭不开锅了……说得惨兮兮,结果手上一块表,抵得上两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