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言越这样说,大家就越觉得她受了委屈还息事宁人。
乔时念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事情弄清楚,她可能就要背下这个黑锅了。
“黎先生,能麻烦你帮这个忙么?”乔时念镇定地问黎泊庭。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伴随着一道沉冽的男声响,霍砚辞高大俊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乔时念略为意外,不是告诉霍砚辞不用来,他怎么还是赶来了?
霍砚辞一进屋就看向了乔时念,她站得笔直,神情淡然,见到他,眸底有一抹讶然。
霍砚辞没和她说话,又看向屋内其他人。
黎姝言坐在沙发椅中,手背手腕都有伤口,眼眶微红,像是经历了什么危险。
黎泊庭坐在黎姝言的旁边,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医生和佣人则是一脸小心翼翼。
“砚辞,你怎么来了?”黎泊庭意外问。
霍砚辞没提乔时念,而是保持着礼节道,“受父亲之托,想来探望一下黎叔,正好听到乔时念说要自证清白。”
“黎叔,乔时念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人的事情。”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莫名有些感慨。
曾经,霍砚辞为了白依依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如今,他竟会替她说话了。
黎泊庭点头,“我也觉得是个误会,可能是小猫护食咬人。”
“小刺从来不护食,我就是把猫粮从它嘴边拿走,它都不会乱叫。”刘姐低声又不太赞同地出了声。
“刘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黎姝言生起了气,“不是小刺护食,难不成时念会害我?她才不是这种人!”
刘姐嘀咕了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然后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见状,黎姝言的神情越发急切,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哭腔,“爸,霍总,时念,我真不知道刘姐为什么要乱说话……”
黎姝言这副楚楚又着急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无辜与不知所借。
黎泊庭当然相信女儿,他安抚起了黎姝言,“姝言,你别着急,没人怪你。”
乔时念在心里发出声冷笑,嘴上却是附和了黎父,“对,我也相信黎小姐没有指使佣人诬陷我,但我既然有嫌疑,那还是自证清白比较好。”
闻言,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她,眼里隐隐有着关心。
乔时念没理他,看着几位佣人,“哪位姐姐帮忙把方才我送黎小姐的香水拿过来,给黎先生亲自鉴别一下?”
佣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动。
黎泊庭道,“既然乔小姐执意如此,去拿过来吧。”
这才有佣人取来香水。
黎泊庭拿到后,取了一滴放在手背,细细地闻了一下,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他又低头认真地闻了起来。
乔时念顿时了然,香水被人动了手脚。
“爸,怎么了?”黎姝言关心地问道,“香水没什么不对吧?”
黎泊庭的眉头微皱了下,问佣人:“你确定这香水是乔小姐送来的,没有取错?”
佣人十分肯定没错。
“确实是这个,”乔时念也道,“黎先生,是香水有什么问题么?”
黎泊庭没有多说什么,将香水递给了乔时念,“乔小姐可以亲自闻一下。”
乔时念接过一闻,果不其然,香水里边多了一抹复杂的偏柑橘的味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柑橘类的气味对猫类的刺激性极大,轻则有应激反应,重则还会中毒。”黎泊庭看着乔时念道。
“还真是你!”
刘姐顿时变得有底气了,“乔小姐,我们黎小姐这么信任你,平时也会跟我们提起你,说是你是她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害她?”
“事情都没查清楚,就下这种结论?”霍砚辞沉声问。
“还需要查什么,这不是明摆的么!”
刘姐不屑地道,“乔小姐这招使得还挺厉害,明知道黎小姐爱猫,故意把有毒的东西加到香水里,刺激猫咬黎小姐!”
“刘姐,你别胡说八道!”黎姝言严肃道,“我相信时念,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肯定不会存害我的心思,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
小脸微白,神情急切,语气肯定。
她明明是个“受害者”,却这样义正言辞地替自己洗脱嫌疑。
真是任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句“善良”的程度。
“能有什么误会?”刘姐像是不忍心,“黎小姐,你别总这样信任别人,现在被猫抓伤咬伤的人可是你!”
“香水里有刺激猫类的气味,就代表事情跟乔时念有关?”霍砚辞又出了声。
“香水是她亲手调制的,也是她亲自送来的,与她无关还能与谁有关?”刘姐十分坚持。
霍砚辞的黑眸淡漠地看着她,“香水并没有一直在乔时念的手里,只要离开了她视线就代表有人可以往里边添东西。”
不得不说,霍砚辞正常的时候,脑子还是在线的。
乔时念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等着刘姐继续往下说。
果然,刘姐被霍砚辞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强做镇定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谁会往里加东西,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吧!”
“时念更没理由!”
黎姝言气得都从沙发中站了起来,“这事就是个意外,跟任何人无关!刘姐,你再这样胡说,我真生气了!”
刘姐大概是真心疼黎姝言,她带了些委屈地道:“黎小姐,我就是心疼你!你对乔小姐这么好,她却总想害你!”
“上次我送茶时,听到了盛女士怨你,乔小姐把你推下了池塘,你却还好心帮她说话!”
“所以,这次乔小姐她就是没安好心!”
刘姐这话一出,乔时念的秀眉拧紧。
黎姝言今天不单是拿香水做文章,还要重提上回落水一事?
霍砚辞的眉峰也蹙了下,看着乔时念:“你那天真落了水?”
“姝言,到底怎么回事,那天你不是说自己脚滑么?”黎泊庭则问起了黎姝言。
黎姝言看了看乔时念和霍砚辞,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眶变红了几分,“爸,我是没和你说实话。但不怪时念,因为是我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