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洪在电话里说的很大声,话筒可能质量不太好吧,赵世洪在电话里的声音,连康瑛在边上也能听到。
只听赵世洪大嘴巴在电话里嚷嚷道:“远哥,你要的那本恋爱宝典我给你寄过去了,你记得看完要还给我啊,可别丢了。
这可是我大战八方、战无不胜、从不向外人传授之秘,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好哥们的份上,我才不会借给你。
你学透了、用完了,就赶紧给我寄回来,我时不时还要看几眼,温故而知新嘛!”
随着赵世洪的话,时江远脸红得像煮透了的虾皮,恨不得从电话里伸进手,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把赵世洪的嘴缝上。
他是老早就找赵世洪要借这本书了,结果赵世洪不光到现在才想到要寄来,还在电话里大嘴巴地说了这么一通,让时江远十分尴尬。
康瑛在边上听得好笑,却又只能假装没听见,她坐在酒店窗台下的沙发上,笑而不语。
时江远赶紧挂了电话,脸红彤彤地偷偷看向康瑛,见康瑛神色如常,应该什么都没听见,时江远心下稍安。
没想到,就在此时,康瑛正好抬眸看他,她一双剪水秋瞳,盈盈如一汪清水向他席卷而来,时江远一窒,感觉世间的繁花都比不上这一眼给他扑天盖地的颤栗。
“赵世洪说什么恋爱宝典?”没想到,康瑛这时却淡淡问了一句。
这句话像有石破天惊的力量,让时江远才要消褪的脸色顿时翻红,他强做镇定地说:
“啊?什么恋爱宝典?赵世洪是想让我寄吕县的特产回去。这家伙特馋的,他吃过一次咱们的糯米糕后,就掂记上了,现在突然想吃,让我寄给他。”
康瑛见时江远一脸尴尬,如果她再刺激他,怕是马上要钻地缝了,便轻轻放过他,微微一笑道:
“那咱们收拾行李走吧!”
“走?去哪里?”时江远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合同都签好了,当然是回吕县啊!”康瑛笑道,心里不由感概了一句:做贼心虚的人啊……
“对,对,回去做笔录。”时江远猛醒。
一直笼罩在两个人心头的阴云现在随着刘坤落入法网而消散了,提到做笔录一词,也象一句玩笑话。一切都水落石出,真是让人如释重负。
时江远兴冲冲地去收拾行李了,康瑛一个人在房间里时,不由想到赵世洪说的恋爱宝典,时江远要恋爱宝典干嘛呢?追女孩子吗?竟然敢在她眼皮底下耍这些花招,康瑛倒要看看时江远要怎么追女孩子?
哼!
在吕县,梁影志得意满地坐在自己宽大明亮的总经理办公室,喝着加了大量奶和糖的咖啡,口感好极。
她才不要像康瑛那样装,喝什么黑咖啡?难喝死了!她就是要喝甜咖啡,在自己的办公室她可以做主,真是妙不可言。
不过梁影才喝了第一口,就听见了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梁影把咖啡放在边上,然后摆出总经理威严的面容,道:“进来!”
门“碰”的一声响,被粗鲁地打开了。
梁影不由皱了下眉,这是什么员工啊?这么不懂规矩,回头就把他给开除了!
然而梁影抬眸一看,进来的原来是她的小姨吴沁和姨丈刘良土。
二人一看到梁影,吴沁就哇哇地哭了,说:“阿影啊,你要救救阿坤啊!”
“刘坤?刘坤怎么了?”梁影一听刘坤的名字,顿时心里一阵发虚,整个心也揪扯了起来。
刘坤现在已经是她的阴影了,万一刘坤被警察抓到,她或许就藏不住真相了。
“阿坤在深圳被警察抓到了,说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警察通知我们去县医院等他,好像是受了伤。”
吴沁一付六神无主的样子,刘良土本来就是个老实人,此时更无二话,只会坐在沙发上,抽着劣质的卷烟呢,呛人的烟味在整个屋内弥漫开来。
梁影受不了这股劣质的烟草味,便把窗户打开,透了透气,同时也借机平缓心情,才道:“阿坤怎么会被警察抓到?他怎么跑深圳去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警察只说快到医院了,让家里人去医院等着,估计是要治疗,需要家属签字吧?我们也没地方打听,阿影,你得帮我出出主意啊!”
梁影倒是很痛快,她本来就想知道刘坤的近况,便点点头说:“好,咱们现在一起去医院等吧,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
吴沁感激涕零地说:“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吴沁心里,来自京城的梁影,是他们的主心骨,可以拿主意的人,因此对她感激涕零。
吴沁哪里知道,梁影正是把她儿子推入深渊的人。
梁影开着她刚买的神龙富康白色轿车,载着吴沁和刘良士,风驰电掣的前往吕县医院。
她的车才在医院停车场停好,就见一辆警车驶进停车场,不一会儿,便有护工推着担架来接人。
警察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前后数人紧紧跟着这辆医护车,吴沁不经意抬眼一看担架上的人,不由惊叫起来,说:
“阿坤,是阿坤。”
不过抬担架的人并没有理会吴沁一行,径直抬着担架走了,而刘坤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怎么的,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
一番折腾之后,吴沁夫妻终于和在外科病房住院的刘坤见了一面。
不过警察只给了10分钟的探视时间,而且是在有警察在身边的情况下。
刘坤长途颠簸,脸色苍白,显得很疲惫,看到父母和梁影,刘坤脸上露出苦笑,说:
“连累你们担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坤,他们说你杀人,是真的吗?”吴沁说出这话时,腿都快软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把付新琅推到河里吧。”
刘坤实在想不起那天晚上的记忆了,可是他那天晚上确实醉得很厉害。
之所以刘坤会觉得自己是凶手,是他知道自己醉酒后经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说那次和康瑛分手后,他一难受就去喝了酒,结果酒后他突然间变得凶狠无比,做了一件平时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