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柳叶,久等了。”
孙福才看清竟然是那个臭丫头,一时气得惊呼道:
“死丫头,怎么是你?”
又回过头看向对面的万四海,又惊又惧的问道:
“万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要买酒楼吗?”
坐在位置上的万四海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
“就你那破酒楼我还看不上,要不是童丫头需要我帮忙,我才懒得来找你,孙福,你不知道,在这个民乐镇,你的名声已经坏透了吗?”
从来没有谁敢这么侮辱他,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气得通红,柳叶哪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死丫头设的局。
“童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将扇子收起来,看向柳叶,冷声说道:
“我该叫你什么呢?是赛金花还是柳叶?”
柳叶手指甲扣紧,原来她真的早就知道了,双眼悄悄打量了她身后的人,此刻并不是撕破脸皮的好时机。
“什么赛金花?我听不懂,赶紧放我们离开,我们不想卖酒楼了。”
说完拉起旁边的孙福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童笙拉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拦在她胸前。
“童珠珠,你到底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敢行凶?”
她没有看气急败坏的柳叶,反而是对着后面的万四海行了一个礼,笑着说道:
“万大叔,你先离去吧,这次谢谢了。”
“害,你这丫头何必如此见外,那我先去忙了。”
“嗯,万大叔,你慢走。”
她送走了万四海后,就让童笙把房门关上了,慢慢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看到这个架势,孙福就急了,他预感到今日不会善了。
“死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最近,我可什么都没做,没有哪里得罪你吧。”
眸光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孙福,你打的如意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告诉你吧,从你把赛金花变成柳叶,再把她娶进府里,就是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孙福听到她这么说,吓得手慌脚乱,连忙狡辩。
“什么呀?你误会了,她就是柳叶,不是什么赛金花。”
她手中的茶杯直接飞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水四溢,她怒斥道:
“还要狡辩,几次三番找杀手伤我的人,抢我的小龙虾,勾结小草,放火烧绣楼,你敢说不是她做的?”
这一声声质问,直接将两人吓得不敢动,孙福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叶。
柳叶面纱下的脸已经恨得扭曲,突然她指着童珠珠怒吼道:
“是,都是我做的,那是你该死,是你欠我的。”
欠她的,真的好可笑,她站起来走到柳叶身边,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欠你?赛金花,别忘了,是你先来惹我的,我已经放你走了,你不知足,还要回来三番五次找我麻烦,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
此刻的孙福才感觉到她的杀意,连忙慌乱的说道:
“童珠珠,放过我,那些事我一个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她做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她慢慢看向孙福的脸,以前她就是太仁慈了才会有后面这些破事。
“你也别想逃,谁让你把她招回来呢?”
听完这句话,孙福已经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赛金花看到他这副样子冷哼一声,看向童珠珠。
“我告诉你,死丫头,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呵,还真是以为不敢杀她吗?太天真了,她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动手。”
随着她这一声命令,童夏童笙走过来,一把扯开面纱,惊得赛金花惊叫起来。
“啊!你们要做什么?不要,还我面纱,还我面纱来。”
一个面容全是红色的疤痕的恐怖女人,伸着手想要抢回来面纱,嘴里的尖叫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场景是个人看了估计都得头皮发麻。
孙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脸,此刻看了一眼,竟然吓得直往一旁爬,眼前出现一双白色布鞋。
“孙福,地契在哪里?交出来。”
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他急忙说道:
“是不是拿了地契就放我走?”
“放你走?不可能,你拿出来,最多让你少受点苦。”
她不会再对人仁慈。
听到这个答案,孙福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却又是绝望悲戚。
“哈哈,童珠珠,没想到我孙福会栽在你的手上,枉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居然死在一个小姑娘手上,真是讽刺。”
她冷眼看着发疯的孙福,心中毫无波澜,姑奶奶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快点,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来动手。”
孙福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眼睛落到上面全是不舍。
“童珠珠,我真后悔去码头上找你麻烦,如果不去,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她拿过地契,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珍馐楼的地契,将它收起来,看着孙福说道:
“孙福,就算你没有去码头找我,最后,我们还是会成为敌人,因为你的心眼太小,人家赚钱你会眼红,所以,只要我还在做生意,你我早晚结仇,你我从来不是一路人。”
说完这番话,她没有再管地上的孙福,对着童笙使了个眼色,孙福就被一掌劈晕倒在地上。
她来到赛金花身边,看着那张丑恶的脸,拿起那早已没有拿过的木棍,用尽全力狠狠劈了下去,鲜血一下子喷溅出来,她猛然闭上眼睛,等待着鲜血溅上来。
只是鲜血淋湿的感觉并没有到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着转了个身子,缓缓睁开眼,竟然是萧宁朗抱着她,用身体挡住了那些血。
“萧宁朗,血全溅你身上了。”
男人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道:
“童童,黑衣服,它会为你挡住那些肮脏的血,你不必沾染,以后我就是你手中的木棍,让我捶谁就捶谁。”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他感觉到自己心口处,已经是一片湿润,她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还是害怕了,将人抱得更紧。
她的手终究还是沾染了鲜血,这是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前一秒她真的很害怕,这一秒,他给了她最坚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