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衣看他躺了下来,胸口还在冒血,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塞在他的胸口处,门外敲门的声音没有一点停顿。
她看了一眼,还在收拾自己,将地上的血用地毯遮起来,还一边向门外说道:
“谁啊?等我穿衣起来。”
等到检查了地上没有任何不妥后,她才看向镜子里,确认没有问题,才走去门口移开了门栓。
打开门,萧宁朗三人眼神明显一愣,怎么是她?
南素衣迷糊着眼睛,脸上似乎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见是他,眼睛里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高兴地说道:
“萧大哥,怎么是你?”
见她说话,萧宁朗也不好不理人,毕竟还要找人呢,他也没想到她们沿着血迹追到这一片,想要敲门问问这家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她家。
“大半夜打扰了,请问南姑娘是否看见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
南素衣脸上是迷茫,瞪着一双剪水瞳问道:
“你们在找人吗?我一直在睡觉,没有看到任何人。”
“南素衣姑娘还真是胆大,大半夜我们敲门也敢随意开房门,不怕我们是歹徒吗?”
女子看似随意的声音传来,南素衣瞳孔吓得微缩,只是没有人看到,随即她看向萧宁朗,眼里的痴迷明显可见。
“童姑娘说得是,只是这人若是萧大哥,素衣也是欢迎的,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话,童珠珠往前走了两步,刚好把萧宁朗挡在身后,脸上带着浅淡疏离的笑意,淡淡地说道:
“不知道南姑娘能否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万一那贼人趁你熟睡,溜了进来,可就危险了。”
听到她要进去,南素衣脸上出现很为难的表情,眼神里也是流露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啜泣说道:
“童姑娘将女儿家的清白放在哪里,素衣难道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吗?竟然半夜三更要进我的房门。”
童笙冷眼看着这个姑娘,话里话外都在说小姐的坏话,真是讨厌,明明小姐什么都还没有做,就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真是惹人厌。
“你误会了,我是说让我和我的侍女进去看看。”
她皱着眉头看着流泪的南素衣,这次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闻言,南素衣抹了一下眼泪。一双眼睛微微泛红,柔声说道:
“那也不必麻烦童姑娘了,我自己的呃房间有没有贼人进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萧宁朗总是有一种直觉,这个南素衣根本不对劲,但是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南姑娘,我们是沿着血迹找到这里的,那个人有可能就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让我们查看一番吧。”
听到他的话,南素衣脸色突然变得微冷,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温柔,还是那双眼睛,看着他的脸,掷地有声地说道:
“萧大哥是衙门的人吗?”
萧宁朗的脸色难看了一分,微微摇头。
她盯着他的脸不放,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是衙门的人,那就没有任何权利进我的房门,还有,我多问一句,萧大哥为什么要追那人?”
薄唇轻动,萧宁朗冷漠无情的说话出四个字。
“无可奉告!”
这四个字就像利剑,在她的心上戳了四个血洞,痛得她险些无法呼吸,脸色更苍白,唇已经没了血色,也坚定地反驳道:
“那就恕素衣也无法让你们进去,若是没事了,我想休息了。”
说完就冷着脸将房门关上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碰了冷屁股的三人,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深深皱起,这周围的人,半夜三更去敲门恐怕比南姑娘态度更恶劣吧。
童笙有些生气,忍不住嘟嚷了一句。
“这南素衣之前还一副很喜欢萧大哥的样子,现在就甩脸子了,变脸还真是变得快。”
“好了,阿笙,我们再去别去找找吧。”
之后三人又去了其他地方,其实血迹只是滴落在路口处,南素衣兴许真是不知道。
门里面的南素衣听到他们离去,才放松了身体,赶紧拉开衣柜门,只见陌生男子已经昏迷了,她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了出来。
胸口她的白色长裙已经全部被染红,她赶紧拿出自己的药箱,将平常备着的三七粉撒在了胸口流血处,又拿绷带给他绑起来。
当她做完了这些,胸口总算不流血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小四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狭长的眼睛吓得她后退了几步,紧紧抱着自己的医药箱,紧紧盯着他。
小四看着她,费力说道:
“他们都走了吗?”
南素衣连忙点头,没有说话。
“你把我扶到床上去,这地上太冷了。”
小四只觉得地上咯得他背疼,感情这女人竟然把他放在地上。
“不行,我的床你不能睡。”
这个软弱女子说出的话,气得他差点吐血。
南素衣看了一眼遮盖血迹的地毯,连忙说道:
“你睡这个地毯上吧。”
小四看了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费力撑起了半天手,都没有站起来。
见状,一旁地南素衣勉强走过去,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是自己救的人,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房里。
将人扶起来,好在小四身材矮小,她又是高个子,所以不算费劲,就将人扶了在了地毯上。
然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小四已经虚弱得睡了过去,南素衣则是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失眠了一晚上。
很显然,萧宁朗三人这一晚上的搜寻,注定是无功而返。
回到火锅店里,童笙忍不住跺脚,一脸的冰霜。
“真是该死,就差一点,就可以把那人抓住了。”
萧宁朗抱着手臂,一脸的高深莫测,似乎在想什么,脑海里闪现过南素衣的脸,还是觉得不对劲。
“童笙,接下来,就把那个南素衣盯着,我总觉得昨晚上她很不对劲。”
听他这么说,童珠珠脑海里也闪过昨晚的情形,以前的南素衣至少是有几分温柔,还有气节的。
而昨晚上,就在她控诉自己不顾她清白的时候,那样子就很像那种恶毒白莲花的台词,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