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营帐瞬间安静的可怕。
孟清鸾悄无声息握紧颤抖的双拳，再听到熟悉的霸道语调眼角莫名似有可疑的湿润滑过。
“老臣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了帝晴岚本人，还有谁会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和那位摄政王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次争夺菊花香茶的经过，以及心急替她阻挡猛虎袭击留下的伤疤，说实话，今儿若不是再听到熟悉的懒洋洋女声，就连她自己都要昏噩将这些心酸过往抛到脑后了。
“怎么？”
“不将本王认做刺客了？”
说实话，方才那一剑若不是她自小了解这个老家伙的招式，怕是此时真要被她打伤了。
“噗，这个天下除了王爷如此厚脸皮，还有谁会惦记老臣后花园里的小小菊花树。”
她倒是好记性呐，这都一年多了还惦记将军府后花园那颗孤独屹立的菊花树。
还有方才分明是她自己不打招呼闯进来，她一时戒备挥剑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怎么听她那句反问好像还有一丝记仇的意思。
“咳，行了，你先起来吧，那具老身板跪久了可别永远躺下去。”
敢如此明目张胆倜傥她的人，这个老家伙果真永远站在第一位。
“哼，王爷真会说笑，老臣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常言说得好，姜还是老得辣。”
孟清鸾一边拍拍膝盖不存在的灰尘一边仍然不忘毒舌回驳。
没错了，就是她，除了那位不可一世的摄政王爷，谁还会如此漫不经心的拿她开玩笑。
想当初她们两个不就是这样么？
一个臣子，一个君王亲妹，两人时常对着干，偶尔闹腾当街打起来都是家常便饭，因为那么一点点的芝麻事跑进皇宫唠叨女皇都是常有的事。
“王爷恕罪，老臣罪不可赦。”
回想过往的一幕幕，孟清鸾又一次重重跪了回去。
当初她经常被这位主子气的脸绿，也经常喜欢手握弹劾奏折和她对着干。
可是后来……
她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望着物是人非的箫凌帝国一阵阵无力袭上心头。
原来那位摄政王爷不在了，这个天下好像再没人敢陪她毒舌谈打闹了。
原来没有安逸天下，她似乎连作为臣子的觉悟都要失去了。
想她纵横沙场多少年，当初也算亲眼看着那个孩子一步步长大成人，后来更是亲眼目睹她在小小的年纪力挽狂澜、傲视群雄。
她与她相比，她在最不可能的年纪完成最艰难的显赫事迹。
而她头发花白原来也只是一个将军。
后来听闻皇宫有难，她这个臣子却勾且偷生没有及时在最危机时刻站出来。
否则年纪轻轻的摄政王继续活着睥睨天下，定会比她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痛快千万倍。
“站起来！”
“如今可是对付那帮牛鬼蛇神的日子，不是你下跪懊悔的日子。”
与其跪下懊悔，不如站起来夺回曾失去的一切。
更何况箫凌帝国面临今日的困境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是！”
孟清鸾被她怒意满满的震慑惊的虎躯一震，抬头相望却又欣慰轻笑。
是啊，懊悔曾经失去的东西只会人楠国瞧了笑话顺势夺走一切。
只有站出来反击，不惜一切守卫当下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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