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失了往日那份灼热欣喜平静的可怕。
而他，昔日厌恶嫌弃的眼眸，莫名多出三分欠疚。
“啊哈哈哈哈……”
久违的疯狂笑容终于打破死一般安静的气氛。
“是啊，我就是帝晴岚，我没死啊……怎么了？”
“急着确认我的生死，打算再捅一刀么？”
张口双臂的鲜红身影嘲讽相望，承认又如何，她就是帝晴岚，而且这条命还是小花牺牲元神救回来的。
怎么了？
发现皇陵是空的，这个狠心的男人难不成打算再杀一次么？
“……”白若倾并未答话，只是静静握拳屹立，对于她直爽的回答好像压根没有丝毫意外。
“你说话啊，急着跑来皇陵叨扰所有已亡之魂的安静不就是想确认我的生死再杀一次嘛。”
“如你所愿，有花晨逸在，本王不但没死，还侥幸得来一具新的**存活至今。”
“想再杀本王一次，有能耐你倒是动手啊。”
犀利的追问划破天际莫名冰冷的可怕，有能耐举着弓箭杀她第一次，如今又何必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混搅视听。
洁白的身影一动不动，静静屹立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久违的安静后，那张从不动的薄唇，终于吐出三个简简单单的清晰字眼。
“对不起！”
声音极轻，可屹立眼前的鲜红身影还是一字不落全部尽收耳底。
“啊哈哈哈……”疯狂的笑颜莫名惹来一滴泪珠混着夜色无声滑落脸颊。
对不起？
这是给她说的？
“事到如今你给我说对不起？”
“原来向来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白若倾，其实也会道歉啊？”他不是修习之人么？
作为修习之人怎么会明白凡人的对不起。
“帝家所有人都死了，天下亡了，楠国反了，皇陵所有尸骨也被你翻出来了，事到如今你给我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能挽回重新开始么？
“还有帝晴岚呢？”
“她满心欢喜一腔热恋呢？”
“在你眼里就是狗屁？还是一个笑话都算不上？”
“莫不是事到如今，高高在上的白公子仍然向往自由，认为是帝晴岚的出现唠叨了你的安宁吧。”
一连数个问题，莫名令漆黑的夜色再一次安静的可怕。
当初，她究竟为什么会认定他便是值得呵护终身的心爱之人，为他倾尽所有付出一切。
男子该有的幸福以及天下男子都奢望的美满未来，她都可以不惜一切拿给他。
只要他开心，只要他高兴，一切其实都无所谓。
可是结果呢？
原来是用帝家的江山，亲人的鲜血性命换来的。
问她可曾有过半分悔恨？
其实她只恨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动手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若不动手，下次再见，她兴许再也不会手软退让丝毫。
刺痛闭眼暗自握紧双拳，再睁眼，那双妖艳的凤眸早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如今他仍然冰清圣洁，而她早已鬼气缠绕阴魂阵阵。
既然早已物是人非，又何必虚伪相望可笑守候。
“好。”出乎意料的是，洁白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怀抱弯月无声的凌厉琴音再一次尽情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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