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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大明:从煤山开始 第318章 铲除根基

崇祯大明:从煤山开始正文卷第318章铲除根基“你在威胁朕?”崇祯笑道,“你是想说,公道不是在人心,而在你们东林党,江南百姓也只会相信你们东林党,是吗?”

“臣说的并非这意思。”袁彭年哂然说道。

“但如果圣上非要这么理解,臣也是百口莫辩。”

“还挺警觉,说话滴水不漏。”崇祯笑笑,又对车厢外说道,“去钞库街。”

御辇拐了个弯,从太平门街拐上了钞库街,行驶约半个时辰,车厢外面便响起高起潜的声音:“万岁爷,到地头了。”

崇祯便说道:“把帘子掀开。”

高起潜当即将御辇一侧的纱帘掀开。

崇祯指着街边一处建筑对袁彭年说:“袁彭年你看这是哪里?”

“清源茶楼?”袁彭年笑了笑说道,“圣上该不会是想请臣来这喝茶吧?”

“请你喝茶?”崇祯哂然一笑又道,“你再看看那位说书先生,认识吗?”

“这不就是柳麻子柳敬亭么?”袁彭年道,“圣上喜欢听说书?那可找对人了,柳麻子说评书那是一绝。”

崇祯淡然道:“你再听听他在说什么?”

袁彭年略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侧耳凝神细听,虽然隔得稍微有些远,但是仍可以隐约听清楚柳敬亭清亮的声音。

“……却说这袁家乃是淮安官宦世家。”

“其父袁中道与伯父袁宗道、袁宏道并称为三袁,颇有文名。”

听到这一句,袁彭年顿时间眉头一皱,并称三袁?官宦世家?关键这三袁的名字与他袁彭年的父亲及两位伯父一般无二!柳敬亭这是要做甚?

只听柳敬亭又接着说道:“且说建奴大军围攻山阳,因为久攻不下且死伤惨重,因而建奴十王闷闷不乐,袁彭年当即上前献计曰:禀十王,奴才有一计,山阳城唾手可得!城中妇女财货尽为十王及大清所有!”

“啊这?”袁彭年脸色大变。

再听时,只见茶楼中已经是骂声一片。

“汉奸,原来这袁彭年是个汉奸国贼!”

“入娘贼,等下次再撞见时,非拿臭鸡蛋砸他!”

“妈妈的,这狗汉奸太坏了,回头非骂他一顿!”

一霎那间,茶楼内外听说书的贩夫走卒、升斗小民甚至青皮混混都是义愤填赝,如果袁彭年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铁定挨顿打。

袁彭年气得脸色铁青,道:“圣上此是何意?”

“柳敬亭仅只是开始。”崇祯冷酷的说道,“再接下来,整个南京甚至整个江南的说书先生都会在各个城市的茶楼、码头及大街小巷说同样的评书。”

“评书的内容也是一样的,都是袁彭年助建奴攻打山阳。”

“不过最后因为吃了败仗,落个被建奴阉割送进宫的下场。”

“朕相信,江南百姓听完之后会对你以及袁家有个重新评判。”

“朱由检!你这个昏君!”袁彭年当下也不再掩饰,忿然道,“你如此处心积虑的败坏我公安袁家名声,配当人君吗?”

“那你弑君谋逆,配为人臣吗?”

崇祯冷笑一声道:“朕这么做,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不只你们东林党会引领民意,纵然你们东林党在江南深耕厚植四十年,朕也有能力在一夕之间瓦解掉你们对民意的操控,只一段简简单单的说评书,足矣。”

“朱由检,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下作而付出代价。”

说此一顿,袁彭年又道:“更何况你能骗得了这些愚夫愚妇,却骗不了江南士林,江南的缙绅士子可没那么容易受你蒙骗。”

崇祯哂然一笑,又说道:“高伴伴,去通济街。”

高起潜当即便放下纱帘,又驾车往通济街而来。

大约两刻钟后,高起潜又隔着帘说:“圣上,已经到地头了。”

待高起潜把纱帘卷起来,崇祯又指着前方灯光下的楼房说道:“袁彭年你再看这。”

袁彭年顺着崇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一栋两层的楼房,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里头却是灯火通明。

有不少人正在进进出出。

看着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崇祯指了指门楣,说道:“你看门楣。”

袁彭年目光上移,落在一楼的门楣上,只见上面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皇明时报”四个篆体字。

“皇明时报?”袁彭年不禁念出声来。

“对,皇明时报。”崇祯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袁彭年自然是不知道,只能沉默以对,问就显得他很没有见识。

“谅你也不知道。”崇祯道,“朕就与你直说吧,这是一种报纸,上面不仅有科举考试的八股时文,还有闺阁名媛喜欢的诗词歌赋,更有贩夫走卒和升斗小民喜闻乐见的奇闻秩事及鬼怪狐仙,当然肯定也有朝廷发布的公告。”

“啊?”袁彭年瞬间就意识到报纸的厉害之处。

这样的一份报纸,可比士子之间的口口相传厉害多了。

不过随即又心说,如此这般一份邸报,定然价值不菲。

这样的话问题就不大,因为价格昂贵,邸报的接触面也就有限。

尤其是只要出了南京,乡里间的消息传递还得靠同情他们东林党的士子口口相传。

然而,袁彭年的这一想法很快就破灭,因为崇祯紧接着又说道:“另外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一份报纸只卖三文钱!”

“啥?三文钱?”袁彭年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

崇祯冷然说道:“只卖三文肯定亏钱,但是朕让人办这份报纸原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只是为了开启民智,不令江南百姓以及士林被你们东林党欺瞒愚弄!”

“想欺瞒愚弄黎民百姓和江南士林的是朱由检你吧。”袁彭年冷笑。

但是看得出来,袁彭年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气势都萎靡了。

袁彭年显然是个有眼力的,他已经看出来,在崇祯的这套组合拳下,东林党不仅会丧失掉对江南民意的操控能力,便是江南士子也不会跟着他们东林党而起舞,这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东林党的根基已经被崇祯铲除!

没了脚下的根基,东林党拿什么与皇权争?

崇祯脸色冷下来,又说道:“袁彭年,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时间更是宝贵,因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朕去处理,所以朕没有时间跟你耗。”

“朕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其一,主动认罪。”

“只要你主动认罪,朕可以答应你罪不及家人。”

“尤其你公安袁家的名声,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你自己恐怕难逃一死,而且名节也是保不住。”

“其二,那就是顽抗到底,然后等着被夷灭三族。”

“朕其实很不喜欢搞诛连,瓜蔓抄这种事更是深恶痛绝,但是如果有人非要逼着朕这么做,那朕说不得只能大开杀戒。”

说此一顿,崇祯又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清楚。”

“朱由检,我不必想!”袁彭年闷哼一声道,“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回复你,弑君谋逆案与我袁彭年没有半点关系,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崇祯摇了摇头,又道:“回牢里想清楚再说。”

说完,袁彭年便被锦衣卫押上另外一辆马车。

崇祯父子三人则是乘坐御辇径直返回国子监。

……

次日傍晚时分,国子监的集贤门外。

张岱刚下马车,迎面就看到走过来的陈贞慧。

“定生兄?”张岱赶紧上前打招呼,“你也来国子监旁听圣上审弑君案吗?”

“宗子兄。”陈贞慧跟张岱相对一揖,起身说,“当今圣上亲自审案,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空前盛事,岂能错过。”

陈贞慧语气中隐含着一等嘲讽之意。

虽然陈贞慧说得隐晦,但是张岱仍旧听得出来。

张岱眉头便微微一蹙,因为近来在南京士林之间私下里有一等议论,认为发生在扬州的弑君案是圣上自己安排的。

目的就是为了栽赃给东林党。

再然后借机兴起大狱,铲除东林党。

张岱对此是不相信的,他觉得圣上不会这么做。

张岱反而觉得东林党弑君的可能性其实非常高。

但是陈贞慧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是明显倾向东林党的。

张岱心下便有些不想跟陈贞慧同行,但是碍于情面又实在说不出来,当下只能跟着陈贞慧步入集贤门。

正好也有两个士子往里边走。

隐约听到这两个士子在议论:锦衣卫会不会动用刑罚?

“宗子兄,你以为呢?”陈贞慧便问道,“你觉得锦衣卫真不会动刑?”

张岱眉头微微一皱说:“圣上都已经说了,不会动刑罚,锦衣卫断然不敢动刑,否则岂不是藐视君上,乃大不敬。”

“宗子兄,你真是个书呆子。”陈贞慧道,“自古以为办案哪有不动刑罚的?圣上虽然说过不会动刑罚,但如果锦衣卫真的动了刑罚,圣上难不成还会严惩?想什么呢?锦衣卫可是圣上养的爪牙,他还能废了自己的爪牙不成?”

“定生兄,慎言。”张岱实在是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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