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铁连连点头,“二哥,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这次回来只等秋闱结果出来,若是四庄富贵都中了,我就带他们一起上京,顺便再拉一些货回京,希望能赶上锦绣大婚。”
杨二蛋乐了,“看样子你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那我就不操心了,护城墙这边没什么大事,等秋闱结果出来我也要回平安县,估计要在那边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具体做什么杨二蛋没说,杨三铁他们大概也能猜到。
第二天,杨三铁带着杨小花去衢州书院拜访钟博瀚,还带了一些玉石和小玩意儿。
钟博瀚很是喜欢听杨三铁说关外的事情,二人留在书房说话,杨小花便自己去了钟府见钟绵绵。
范氏对于杨小花的到来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还领着钟绵绵亲自出来接待。
“我之前听说三铁那孩子辞官经商还特地写信跟你婆婆细说了一番,希望她劝一劝,没想成等我收到回信事情都成定局了。”范氏一脸遗憾。
杨小花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婶子,多谢您挂心,我们俩本就不喜欢束缚,如今这样挺好的,三铁是辞官,功名还在,将来若是不想四处漂泊也能回来书院教书,横竖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话倒是说得极是!”范氏十分羡慕杨三铁两口子这种不为世俗羁绊豁达的心态,回头看一眼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犹豫着说道:“绵绵,去看看你弟弟醒了没,若是醒了带他过来见见客人。”
钟绵绵被打发走后,范氏立马凑到杨小花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好孩子,婶子跟你打听一下,你婆婆可是提过四庄的亲事?”
杨小花小幅度地摇摇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未曾听阿娘说过此事,四庄一门心思赶考,只怕是要等明年再提了。”
范氏显然有些着急,又问道:“此次秋闱四庄可有把握?”
杨小花点点头,“有的,我看四庄和富贵的样子,十有**没问题。”
范氏松了口气,沉吟道:“婶子也不瞒你,绵绵如今都十四了,该谈婚论嫁了,我娘家那档子事你婆婆也知晓,因为我母亲偏心,我那妹妹一双儿女皆过得不好,祁家也败了,我母亲迁怒我,她人来不了衢州府,却惦记上绵绵的终身大事,非要掺和一脚。
好在我公爹还在,我母亲便是胡搅蛮缠也有我公爹顶着,越不过去,但我担心她这么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寻思着早日将绵绵的亲事定下来。”
杨小花挑眉,大概明白了范氏的意思,“婶子是想让四庄做您的女婿?”
范氏希冀地点点头,“你觉得能成吗?”
杨小花乐了,“婶子心里有底,又何必问我?且不说阿娘真心疼爱绵绵,便是四庄接触最多的姑娘也只有绵绵的,我还听三铁说过,四庄偶尔得了好东西都会送绵绵一份,要说四庄对绵绵无意我也是不信的,只是四庄心思重,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压着,底下又有一个堂弟追赶,只怕未取得功名之前是不会动这些心思的。”
见范氏有些失望,杨小花眼珠子一转,道:“不过我可以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四庄的想法,再将绵绵的情况隐晦告诉他,若是他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范氏心情阴转晴。
就在这当头,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进门,恭敬道:“夫人,杨四公子送了些关外的玉石宝石给小姐,请您过目。”
这年头未定亲的男女之间是不能私相授受的,会被人诟病,所有往来之物都要经过长辈过目。
杨小花闻言,不由得捂嘴轻笑,打趣道:“婶子,您看!我们才刚回来,就带了那么点东西,这一下匣子估计是四庄分到的全部了,竟然都给绵绵了。”
“哎哟!那孩子可亏大了!”范氏嘴上这么说,心下却十分欢喜,待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玉石宝石后,都快笑得见牙不见眼了,“这些东西也太贵重了吧!不行!管家,你回头把东西送回去,不能收!”
管家有些为难,道:“夫人,杨四公子留下东西的时候已经交代了,他说这些东西适合女子,他那边用不上,放着也是蒙尘,只是一点心意,不以钱财计。”
范氏一听,便不再坚持了,“那就收着,回头送些相当的东西到东篱山庄。”
说话间钟绵绵牵着一个小男孩进门,二人给范氏行礼后,小男孩规规矩矩给杨小花问安。
杨小花立马给了他一块玉石当见面礼。
小男孩谢过,这才退出屋子,板板正正地去书房。
钟绵绵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盒子上,得知是杨四庄给她的玉石宝石,当下眼睛就亮了,打开一一看过后,便摸着下巴嘀咕道:“这些都是未打磨雕刻的原石,便是出手也卖不上高价,顶多值一千两,若是做成物件,估摸着能卖上三千两以上。”
“噗!”范氏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怒瞪道:“这是四庄给你送的礼,你竟然想着卖钱?”
钟绵绵吓了一跳,赶忙认错。
范氏见她认错态度极好,这才训斥了几句,不再计较。
等范氏走后,钟绵绵悄悄在杨小花耳边嘀咕道:“我阿娘就是不知变通,跟你说,这些年我跟四庄哥哥没少合作,他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到我这边,我会替他估价规划,将东西最大利益,像这些玉石宝石,本身只值一千两,我能给他卖到三两千以上,赚了钱再跟四庄哥哥平分,互惠互利。”
杨小花听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些年四庄给你送东西只是合作?”
“不然呢?”钟绵绵歪着头疑惑地反问。
杨小花嘴角狠狠抽了抽,赶忙端起茶盏掩饰。
想起范氏的忧愁,再看看没心没肺的钟绵绵,杨小花不由得叹气,问道:“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钟绵绵有些惆怅,“想过,怎么可能没想过!哎!若是我嫁了人,以后就不能这么挣钱了!我的银子啊!”
钟绵绵开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