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的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众人。
众知青更安静了,大家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而杨敏却不相信顾晨这个说辞。
她觉得知青点的所有人和顾晨、文蕾他们都是故意的,他们只是想保全丁海燕。
赵大队长也来到了知青点,他板着脸,那双含冰的双眸,甚至比房间外的温度更低。
杨敏还在小声的哭泣着,小嘴吧啦吧啦的也在说个不停。“我不相信,你们不过是想保全丁海燕,我的钱,怎么可能会掉到她的毛窝子中呢?”
厨房中所有知青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管顾晨的判断是真是假,但是每一个人更想相信顾晨的说辞。
文蕾眉头紧皱,她和顾晨、袁建、丁雁羽、肖青深信,那钱是真的自己掉进毛窝子中的。有些事情说不清,但那样巧合的事,不可能发生两次。
丁海燕是那样珍惜赵长征送她的毛窝子,她怎么可能将偷到的钱,放在那双毛窝子中。
杨敏却不停的说着。“我的钱,不可能自己掉到毛窝子中的,我都是装在挎包里的。”
顾晨也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关于丁海燕是否偷了杨敏的钱,陷入了僵局。
杨敏并没有因为丁海燕差一点一命呜呼,就消停,不管大家如何劝他,她还是坚持要去报警。
“我肯定是要报警的,你们都包庇丁海燕,要是丁海燕死了,你们更会将她的死归责到我身上,我凭什么不报警?”杨敏双眸怒睁,狠狠的扫视着厨房中的每一个人。
知青点的众人都怒了,赵大队长气的倒仰,他将旱烟斗狠狠的敲打在桌子上,冷冷的注视着杨敏。“你报警可以,开春我会将你送回知青办,我们大队笼子小蒸不了你这个大馒头。”
如果可以,赵大队长现在就想将杨敏送走,没有她搅和自己家也不至于娶了个搅家精回去。现在还想整幺蛾子,开春必须将杨敏送走,这杨知青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兰溪大队了。
杨敏被大队长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小脸瞬间白了又白,但是她的双眸中却充满了不甘。“凭什么?是丁海燕偷了我的钱,你们却都来针对我。”
文蕾本不想说话,但是她对那个毛窝子真的很膈应,如果没那个毛窝子是不是原主就不用死,自己也就不用穿越过来了?
文蕾清清嗓子,她的话声很轻,说的也非常缓慢。“杨敏,丁海燕对赵长征的执念,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认为她会将偷拿了你的钱,然后放到自己最珍惜的毛窝子里吗?在她心里那是她最珍惜的东西,是她的爱情,你觉得她会玷污了自己的爱情吗?
至于你的钱,究竟怎么掉到毛窝子里的,没人知道,也许你比大家更清楚。即使你真的报警,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都不相信她拿了你的钱,公安不调查清楚就给丁海燕判了偷窃罪?说不清楚的不是丁海燕,是你!
若是我们大家真的针对你,不会在这里劝你,就现有的线索虽然说不清楚你的钱是如何掉到毛窝子里的,但是只要公安询问,大家肯定会如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觉得公安会相信你一个人的话,还是更相信他们分析的?谁都不是傻子,真的想针对你就不是坐在这里跟你协商,你有怀疑,若是丁海燕怀疑你故意陷害她的,你又是否能说清楚?“
文蕾的话不仅让杨敏抬起泪眼,双眸瞪大,更让杨英芬找了话茬。
她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哭红的双眸中充满了怒火,咬牙切齿的冲着杨敏怒吼道。“报警,我觉得文蕾说的是对的,就是你,就是你故意陷害丁海燕的,肯定是你偷偷将钱放进毛窝子中的。呵呵,你觉得自己的家庭条件比我和丁海燕好,可是我们俩人并不卖你的账,你早就暗恨上我们了,不是吗?你不敢找陈丽云的麻烦,因为她的家庭条件比你家好,你没有陷害我,是虽然我的家庭没你家好,但是生活还过的去,可丁海燕什么都没有,家里指望不上,所以你能算计的只有她。”
文蕾手扶额头,现在更头疼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让杨英芬联想到这么多。
哎,这是越理越乱了,真是一笔糊涂账。
文蕾起了一个话头,厨房里就爆发了不一样的声音,甚至男知青也都掺和了进来,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大队长气的七窍生烟,现在已经不是杨敏要不要报警了,杨英芬都跳着脚一定要报警。而更让大队长头疼的则是,走进厨房的赵长征更为坚定的态度。“报警,必须报警,不报警谁都给不了丁海燕一个清白,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警,必须还丁海燕一个清白。”
此时,杨敏反而害怕了,钱真的不是她放到毛窝子里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向着丁海燕说话,她觉得真的报警了,这些人肯定会串供一起,诬赖是自己将钱放到毛窝子里的。
杨敏好恨,自从自己和桑来顺的事情暴露后,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知青点每一个人都瞧不起自己,她无所谓这些人看不看的起,原本说好给自己的工农兵大学名额,竟然给了桑来顺,自己再也没了能回城的机会。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她能怎么办,只能窝囊的煎熬着每一天。
现在这些人怕是不想给自己活路,大队长更不是个好东西,要是任由他们这样针对自己,她肯定会被退回知青办,那她岂不是要被送到连镇农场?
杨敏恨恨的寻思了片刻,仇恨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视线停留在文蕾脸上。“文蕾,我以前很感激你的,现在他们都想置我于死地,你满意了?”
文蕾停无语的,目光坦然的注视着杨敏,然后缓缓的说道。“你现在应该更感激我,如果你报警,这就是结果,没人会相信丁海燕偷了你的钱,会放在毛窝子中。”
杨敏瞪着含满泪水的双眼,恨恨的看着文蕾。“现在是他们要报警,说是我故意诬陷丁海燕的,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可是我的钱真的就是放在挎包中的,怎么可能会掉在毛窝子里。”
杨敏的泪眼坚定,文蕾也清楚她不是故意诬陷丁海燕的,只是那钱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毛窝子中的,怕只有原文作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