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颜真卿便不再劝他。
“将人证带上来!”
接着便将一众相关之人都带到堂上来。
“潘兴业本官问你,你去潘员外小妾处,意欲偷盗,当日大雨,天气寒冷,为何你会带着一把折扇?”
“草民……草民平时随身带着,喝醉了酒忘记取下。”
潘兴业低着头道。
“你说你是苦读到深夜,有谁在读书的时候身上会别一把扇子嘛?”
“哈哈哈,当然不会,硌得慌!”
李明轩倒是笑了起来。
“本官再来问你,你去偷盗之时为何带着酒坛,谁会在偷盗之时还带着如此笨重之物?”
“草民……草民说了,当时喝醉了。”
“也有道理,喝醉的一个人行事有违常理也能理解。”
颜真卿点点头。
“你可否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
颜真卿说着一挥手,一旁的刘恒拿着纸笔走上去递给他。
“这么快就结案了?”
一旁的两位大人懵了!
这特喵的也太草率了吧?
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这和之前黄广的结果完全一致,这三司会审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扇仁孝皇帝的脸嘛?
还是啪啪作响的那种。
两人刚待说话,陆正渊就冲他们摇摇头,示意接着看下去。
两人便只好按耐住心里的怒气。
那潘兴业也不疑有它,立马便签字。
“哦?潘兴业,你惯用左手?”
颜真卿一脸异色看着他。
“额……是啊,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嘛?”
潘兴业不明所以。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难道左手签的字不作数?
颜真卿示意一旁的仵作说话。
“那潘达小妾头部遭受重击的位置在左额。”
“这有什么不对嘛?”
一旁的吴文化疑惑问道。
“她的伤口在左额,说明是惯用右手之人手持酒坛冲她的头部猛击造成的!”
颜真卿看着他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凶手是惯用右手的?”
吴文化顿时恍然大悟。
这个小细节他倒没有注意。
“这……草民是失手将酒坛丢出去的,因此砸到了她的左额!”
那潘兴业顿时有些慌了。
“是吗?丢出去的酒坛就恰好砸到了她的左额?你失手丢出去的酒坛能将人砸死?”
颜真卿有些不太相信。
寻常人在路边打架的也有不少,两个人打起来拿酒坛砸对方一下都不一定将人打死,而他却说自己失手丢出去就将人砸死了?
“这个本官暂且留有疑虑,再说你将人打死之后,对掉在地上的凶器和代表你身份的折扇都视而不见,本官也可以理解为你是醉酒之下,并无意识?”
“嗯……”
潘兴业只是点点头。
心里逐渐有些不安起来。
“这是你偷走的银子吧?整整八百五十两!”
颜真卿命人拿出来证物。
这是在抓到他之后的包袱里搜出来的。
“是,草民之前无意听到我爹的小妾跟我爹要钱买香水,便知道她身上有钱。”
潘兴业解释道。
“额……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见众人都回头看他,陆正渊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
虽然这香水是我卖的,但是这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众人便又将注意力放到潘兴业身上。
“还有你明明连逃跑都是这么仓促,而被抓到之后却是连争辩都没有,十分干脆的承认了,你能告诉本官这是为什么嘛?”
颜真卿眼睛微眯盯着他道。
“草民,只是想少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潘兴业面无表情的回答。
“好,本官来给你梳理一下案情经过,你看一下对不对!”
“在一日清晨,你苦读过后拿起酒坛喝的酩酊大醉,之后便一掏腰包,可惜没有钱,这时候你想起来你爹刚给了小妾许多银子,心里便起了歹念,想着偷些钱财。于是,你抱着酒坛子去小妾住处,不料在偷盗过程中惊醒了她,你怕事情败露遭到你爹责罚,慌乱之中丢出手里酒坛将人砸晕,然后你发现她没有了呼吸之后,卷着她房里的钱便逃之夭夭,而对也不对?”
颜真卿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那潘兴业此事眼里已经全是泪水。
咬着牙说道:
“是的!大人!”
一旁的潘达也是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潘兴业泣不成声。
外面的百姓更加恼怒了。
好个白眼狼。
事到如今了,你还让你爹为你如此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这不忠不孝的狗东西啊!
一个个恨不得冲进府衙来将他撕碎。
上面的吴文化和宋钧也是摇摇头。
简直是无懈可击,这怎么和陛下交代啊?
看来得用刑了!
此人害怕用刑,重刑之下必会松口!
“还有最后一个东西,若是你能解释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本官就相信你前面得一切说辞!”
颜真卿开口道。
见他这么说,众人也来了精神。
还有转机?
衙役将几个碎银子拿了上来。
“这银子还没本宫怀里得多呢!嘿嘿嘿……”
李明轩一见银子便乐了。
“……”
这谁和你比了?
“潘兴业!你和本官解释一下,这些散落在你房间的银子是怎么回事嘛?”
颜真卿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这……这就是草民偷了我爹小妾的钱财后,拿着包袱逃跑时,不慎掉落的吧!”
“呵!果然如此!”
颜真卿冷笑一声。
“你爹说在他喝醉回府后回了你的房间,见你不在便昏睡过去,而你在偷了银子之后还回了自己房间?”
“难不成你告诉本官你是拿着银子回去之后找了一个包袱这才打包好背着走的吗?而这一切都是在你爹就睡在你旁边的情况下进行的!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
颜真卿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冷。
最后一拍惊堂木。
顿时潘兴业打了一个寒颤,身子颤抖着。
“就是草民干的,大人不要再逼我了,此事就是我干的!”
他眼中流着泪水,神色慌张。
众人到这时哪还看不出来啊?
这潘兴业明明不是真凶!
“潘兴业,你是个孤儿,只有你爹潘达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人吧?就连他那一房小妾你也是不甚在意,本官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值得你连性命也不要!”
颜真卿盯着他,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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