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陆正渊已经很久没有去教授门生了。
平日里学院里的事宜都是由罗宏义来管理的。
此时,他正在给学生门讲述此次考试的试卷。
“此次的试题为‘子罕弗受玉’的月考中,依然是志飞为头名。”
罗宏义拿着试卷在走道里穿梭着,一边说道。
这时候,陆正渊进来了。
“恩师好!”
众人齐声喊道。
“你们好。”
陆正渊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马上就是秋闱了啊,他还指着这些人给他的书院打响名气,来年好招收更多的学生啊。
下面的学生都是一脸炙热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们至亲至爱的恩师啊!
他们学习的指向标,做人处事的标榜啊!
“这次头名又是志飞啊?”
陆正渊笑着看向他。
张志飞感觉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学生惭愧。”
“是的,恩师,志飞还是头名。”
一旁坐的赵羡喜气洋洋道。
他和张志飞关系最好,此时也为他感到高兴。
“不错,此次秋闱定能高中解元!”
陆正渊点点头肯定道。
按他的文章来说,得个解元不是什么难事。
“学生谢恩师夸奖,元良师兄一直是学生学习的榜样!”
张志飞受到夸奖也不自鸣得意,反而是谦虚的说道。
陆正渊见状心里暗暗点头。
清华书院蝉联两届顺天府解元,再蝉联两届会元和状元,可就牛大了。
到时候还愁没有银子?
有的是人将银子大把大把往他家里送!
“那便请志飞来给大家讲解一下此题如何破题吧?”
陆正渊说着随即拍手,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鼓励的意味。
众人也立马鼓掌叫好。
“恩师,学生……”
张志飞被众人看着脸色有些涨红。
“哎?莫要推辞,当仁不让!”
陆正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学生若有不对的地方,请恩师斧正!”
张志飞说着将自己的试卷拿着站上了讲台。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当着师兄和恩师的面讲解啊!
他很紧张,生怕说的不好影像自己在恩师心里的印象。
“咳咳……”
他特意清了清嗓子,随即缓缓开口。
“子罕弗受玉!”
“出自《春秋》,全文乃是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
下面的罗宏义看着张志飞背读入流的样子,不禁暗暗点头。
张志飞是这里最为刻苦得也是成绩最好得学生。
他很看好他。
“子罕置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富而后使复其所!”
“意思是得玉之人想将玉送与当权的大官子罕,但是子罕不受,他说你的宝物是这块玉,而我的宝物却是‘不贪’!若是收下你的宝物,那我的宝物不也丧失了嘛?还不如你我各自拿好自己的宝物啊!”
“这其实说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张志飞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这是说做人不可有贪念!各安其事,方才各安其命!”
赵羡立马站起来得意洋洋道。
在恩师面前还不好好表现一番?
“说的不错!”
陆正渊冲他微笑道。
这书没白读。
“拿我们做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宝物’呢?”
陆正渊起了考校的心思,狡黠道。
众人便立马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志飞你来说说看!”
陆正渊又问道。
“嗯……学生以为还有‘不怒’、‘不卑’、‘不奸’、‘不怠’……等等。”
张志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开口说道。
其实这累‘宝物’有很多,一时半会儿想到的就这些。
真是惭愧啊!
在恩施面前有些丢脸。
陆正渊本来想让他说俩然后自己再说几个的,没想到这家伙一口气说了个遍,一个也没留给他,以他的脑容量暂时是想不到什么了。
不由哀怨的眼神看向张志飞。
张志飞见恩师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还以为自己说的不对呢,心里苦笑着。
唉!
草率了!
“志飞啊,你觉得这些‘宝物’你拥有了哪些呢?”
陆正渊侧目道。
“学生……学生惭愧!”
张志飞还以为陆正渊在敲打他呢,低头说道。
实在是丢人啊!
“你看,你这算不算‘卑’呢?”
陆正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志飞仿佛明白了什么,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恩师!学生受教!”
原来恩师是说这个啊!
他确实有些不自觉的‘卑’了。
恩师果然还是恩师啊!
一语就能道破他的缺点。
陆正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此刻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和杨元良学的?
我还没说些什么呢,你就又知道了?
是不是每一届的学生都有个这样的人啊?
可恨呐!
你让别人怎么活啊?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才恩师给张志飞已经传授了一个知识了,而他们却是后知后觉,此刻不禁羞红了脸。
“你们记住,不只是这些是宝物,还有‘仁’、‘孝’、‘礼’、‘义’、‘忠’、‘正’……等等。”
陆正渊突发奇想。
为什么要说不什么呢,直接说正面的词语也不是嘛?
“恩师真是高啊!”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肃然起敬。
恩师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给他们传授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都是他们享之不尽的财富啊!
一个个拿着小本本赶紧记着。
陆正渊还特意放慢了语速,给他们机会慢慢做笔记。
这都是考点,记下来要考的!
一旁的王全本来也在一旁坐着,此时也顿时茅塞顿开。
卧槽!
少爷真是天人啊!
当初只是忽悠一个读书人,现在直接忽悠几百个读书人,偏偏他们还死心塌地的跟着少爷学!
这是何等的智慧,何等的深不可测啊!
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之能啊!
赶紧记到小本本上,学会这些还愁人生不上一个大台阶?
他记的东西和学生记的不一样,他看不上那些酸文腐诗,但是对于陆正渊传授的道理却是奉若圭臬,不然他也混不到如今的宣平侯总管的位子上。
虽然宣平侯府现在就他和陆正渊两个人……
陆正渊显然没打算修建一个宣平侯府,不过待在南安侯府也一样。
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的?
府里除了陆谨之外,离陆正渊最近的人是谁?
还不是他王全?
哼!
今时不同往日啊!
【作者题外话】:加更!希望能投点票!看一章少一章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