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秀女训练营开营第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在黎青姝的哨声中,秀女们被撵着洗漱完钻进被窝里睡觉。
她们下午有多嫌弃这大通铺,现在就有多香,此刻浑身腰酸背痛,她们真想就这么一躺就不起了。
房间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因为黎青姝和阮若嫣还在外面巡逻,只要听到里面有一点声响,黎青姝就会吹响那刺耳的哨子。
今天被催了一天,那哨声已经让她们形成了条件反射,就像黑白无常来索命时勾魂的地链条声一般,让她们神经紧张。
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头一次离开家,今天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四周静悄悄的,心底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一个个的泪花在眼底打转。
想她们都是些金枝玉叶,平时在家谁不是千娇百宠的,现在受了委屈,却连大声哭都不敢,只能缩在被子里,极力压制呜咽的哭声。
宽敞的宿舍内,低低的抽噎声此起彼伏,想家的少女们哭红了双眼,哭湿了枕头,但最终心底的委屈抵不过身体的倦意,一个个带着泪花睡去。
卯时,天还未亮,秀女们睡得正沉,可一阵激烈的哨声却突然响起,将她们吓得一个个从床上诈尸般坐了起来。
黎青姝和阮若嫣娘俩那精力可谓相当旺盛,家里的男人要早去上朝,她们也跟着早起来练兵。
黎青姝吹哨子,阮若嫣干脆拿了面锣,铛铛铛的敲了起来。
想睡觉?不可能的,死人她都能给你敲活了!
“起床!都给我起床,一刻钟时间,穿衣洗漱、整理内务、操场集合!”
黎青姝进了宿舍,小鞭子拿着,谁还赖在床上,一鞭子就抽下去,虽然隔着被子,但也是能感觉得到疼的。
秀女们昨天被训了一天,身体酸痛无比,此时起床只觉得身体有千斤重。
刚睡醒的脑子还不太清醒,可对黎青姝的畏惧促使她们手忙脚乱的起床穿衣,黎青姝此时在她们眼中比那索命的阎王还可怕!
大清早的,没睡够,身体还痛,昨晚哭睡着的秀女们又开始抹眼泪,但抹着眼泪,穿衣洗漱的动作却也不敢停。
黎青姝那女人像是长了八只眼睛似的,她们谁敢磨蹭,下一瞬鞭子就飞到她们身上了。
内务整理必须整齐划一,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洗漱的木盆牙杯也要摆放成一条直线,昨天才被叠被子逼疯的秀女们差点又疯了。
有些因为叠被子太慢,眼见其他人都跑光了,直接连脸都不洗了,忙跑去操场上集合。
操场上,黎青姝整理队伍,昨天的训练还是有些成效的,好歹现在的有支队伍的样子了,不至于像再开始那样稀稀拉拉毫无纪律。
清点完人数,人都到齐后,黎青姝开始带队晨跑,阮若嫣也跟着一起跑,她们母女都有晨练的习惯,晨跑几圈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两个秀女班,她们母女各带一班,黎青姝带的队伍在前,她喊着口号,秀女们跟随节拍整齐的挪动脚步,天光未亮,一群人就沿着训练场跑了起来。
跑了一圈又一圈,秀女们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可黎青姝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让她们放开嗓子喊口号,谁闭口不喊,就多加两圈。
以前那些说话温声细语的大家闺秀们,现在一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就怕黎青姝耳朵突然失聪,听不到她们的喊声。
“团结一致、奋力拼搏、齐心协力、共创辉煌,一、二、三、四!”
她们喊得都破音了,黎青姝却抠了抠耳朵,一脸嫌弃道:“蚊子叫都比你们大声,给我重来!”
秀女们眼神齐刷刷的看向她,眼底冒着火光,耳朵有问题就赶紧去治疗,居然说她们还蚊子大声,她见过叫这么大声的蚊子?
小姑娘们不爽的又扯着嗓子嗷嗷喊了几声口号,直到把嗓子喊哑了,黎青姝终于不说她们声音小了。
她们确定了,她就是故意的!
秀女们的训练如火如荼,那些得了皇上赏赐小妾的大臣水深火热,不管宫内宫外,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已经翻了一轮又一轮的牌子,他们本想抱病推辞两天,可敬事房的太监和嬷嬷那眼神精得跟猴似的,转头就帮他们把太医给请来了。
太医又是扎针又是熬药,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让他们雄风大振,绝对不会耽误他们晚上和小妾共赴巫山。
那些老狐狸都快哭出来了,他们看着敬事房的公公,头一次开始羡慕一个太监。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打听太监入宫时断孽根疼不疼,要是不太疼的话,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二两肉,他们要来何用,留着也是受罪,等他们成了太监,皇上总不至于还逼着他们宠幸那几个老太婆了吧?
可想归想,终究不敢下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皇上赏赐的那几个佳丽的折磨。
还有的大臣聪明,想出了个逃避的法子,以前宫里的皇上再宠爱某个妃嫔,初一、十五都是要到皇后宫里去的。
皇上日日逼着他们与几个夜叉就寝,岂不是要他们宠妾灭妻,所以他们每月应当有十五日在正妻房中夜宿。..?
他们将事情闹到皇上跟前,皇帝陛下岂会不知他们是想逃避,和他们据理力争一番,最终以开枝散叶重要为由,把时间压缩到了十天。
一个月只能在正妻房中十天,其余二十天,他们该翻牌还是得翻牌!
老狐狸们一脸菜色,因为接连几日来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们中一些人已经开始不举了。
以往,知道自己不举,他们或许会惊慌失措,可现在却是谢天谢地、感激涕零,他们都立不起来了,那些夜叉总不至于拿他们怎么样了吧?
但是后来他们发现他们天真了,那些个大娘,都是当奶当娘的年纪,对那档子事儿虽然渴望,却也不至于离了就吃不下饭。
不举就不举呗,左右她们也多少年也没被彻底滋润过了,不差这么几天。
不能干那档子事儿,她们还可以玩点别的花样,把人脱光了,对他们上下其手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