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个大男人好像被关平安这一举动激怒了,赫然忘了刚刚她是怎么就轻易地放倒一人。
抽匕首的,拿刀子的,一下子就蜂拥而上,而其中还有一人拔木仓的倒是急速的后退站住,可木仓口却对准了她。
关平安真怒了!
居然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还懂不懂道上规矩?
她一怒,后果很严重。
一个跃起,她飞腿踢过去,拔木仓的中年人连人带身后的门都飞到堂屋的地上,连一声哼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空中侧身,关平安又是连蹬三脚,“啪啪啪,铛铛铛”的剩下的三人也被她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眨眼的工分,倒是最先被关平安卸下胳膊的年轻人反而是唯一清醒的,但对方也好不容易多少。
吓得他已经翻了个白眼,撅过去。
想晕?
丫的,就是你先关大门,栓门栓;就是你一肚子坏水,先吹了口哨……嗤~就这鸟样居然还抢劫!
关平安懒得出口骂几声,先屁颠屁颠地去捡那一把小手木仓,顺带着将地上的匕首和刀都给收了。
随即,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鼻梁。好像,好像下手,不下脚重了些,这个有小手木仓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吧?
都昏迷吐血了~
但要让她救人?
关平安撇了撇小嘴儿。要是她真是一位推着新车子又无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娘们,结果会如何可想而知。
而事实却也没让关平安猜错这帮人的人品。用了手法,她还是刑逼出受伤最轻的年轻人掏了实话。
原来,刚开始他是没想劫道,但带路的途中,他眼利地发现关平安的一双眼睛四处打量时很有灵气,不像老女人。
他以为这又是哪一位富家小姐乔装打扮溜出来,以前他们就曾经见到一位对岸过来的大小姐。
这种身份的大小姐就是一时走丢,她们家族只会想着家丑不可外扬,而他们就可以凭扣住的人质在港城完成交易。
道上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谋财而已,他们还会负责把人好好地给送回去,谁料到今儿个走了背运。
大小姐不是一见刀木仓上来,她就很实务地报出自己是谁的?谁知他老大话还没来得及说,他被打趴下了。
“……”
关平安肠子都悔青了。咋不早说?!早说她就先不下狠手,先去港城逛一圈儿,在那边等杰克·关了。
可现在晚了~
事已至此,关平安只能接着干。能绑了人还能到好好把人送回去交易的这帮人肯定还有后头。
这条路,对她来说,断了。真要去一趟港城,她只能选其他途径,不然半道上突然露出破绽被扔下海?
呵~
果然,百密有一疏都不得了。
这死小子咋就盯上她一双眼睛?是她关平安小瞧了人,原以为大晚上的不画上三角眼没什么关系。
问出自己破绽之处,关平安接着又问了这边和港城那边的道上消息。不说?先看看她手上的匕首答不答应。
至于真假?
关平安一律不管。她现在也不好再用大力碾石头来证明自己实力,只能用一把匕首见血量真假。
“女侠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求女侠可怜可怜下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话本子看多了?!但关平安还是在对方带她找出他老大藏匿的私藏和附近大仓库之后放了他。
但死罪可绕活罪难逃。离开时关平安还是打断了对方的腿,让他和他那几个昏迷不醒的同伙结伴。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这一伙人扔到哪个派出所门**给公安……后来想想对方说的一些还是作罢。
别说是不是真的道上已经规模化,形成一条龙。就动静一大,其他人或许猜不着,但她梅爷爷肯定料准。
何况……这一晚,关平安很忙很忙,忙着按照对方提供的口供去围剿这座城市其他几伙人的窝点。
要说黑市一直给关平安的印象就是干些投机倒把的自由市场,但这一晚所到之处的见闻却让她心惊不已。
她一直觉得她梅爷爷有时有些话过于夸大事实,但等她真见识到有人贩卖人口,倒运古董,出卖情报。
突然的,心里又憋得慌。
关平安已经忘了自己这一晚上到底打断了多少人的手脚,干着干着,顺藤摸瓜的,等到凌晨三点。
在一个所谓的秘密点,见到一个地下室躺满了昏迷不醒的所谓有姿色女青年,终究她手上还是沾了血。
人心最恶,它能恶到何种程度?
没底线的那种,那是人间真正地狱。
一夜挑了好几次窝点,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不起关平安去想象有何后果,累得她进了小葫芦倒头就睡。
有些事或许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选择了秘而不宣,但聪明人不少。
还是有人能通过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抬出一个个人和一个个麻袋当中得知昨晚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关平安再醒来,枕头边上的手表时间已是午后两点。到了这会儿,她才有空去回想自己下一步计划。
对着镜子,亲手剪下好不容易又养成的一头长发,关平安的手还是挺稳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再对着镜子理成她小兄长的板寸,关平安的嘴角就只抽搐。以前扮成关家大少爷,她都没这么惨。
岭南的传统文化,早茶就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是一处在当地闻名的老茶楼,原先是私营,合并国营之后,是唯一一处楼上楼下格局都未变的茶楼。
楼上比楼下消费高。自然,茶水品种和品质也更为上佳,和早茶中味道浓郁的茶点恰是绝佳配搭。
楼上关平安已经等候多时,进来的一行人如她所设想的那位约翰邀请了陪同的导游一起与两位洋人同伴留在了楼下。
今天还是一个好天气,阳光透过窗户细碎的光芒洒落在靠窗口的单薄少年身上,端的是“天清和而湿润,气恬淡以安治。”
他就只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儿,低着头手执茶壶往碗中倒着清茶,关仲远就知道这是他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