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幕刚降临时关家就一直进进出出不少车子,进的是来问可有要搭把手的亲朋好友,出的则是去往机场接人。
不怪乎亲朋好友连夜来打听,关家从已仙逝的关老太爷到关老,他们父子俩人可以说是从来不举行什么生辰宴。
就之前还是关有寿的四十岁举办过一次。那次,在关家的亲朋好友眼里也只能当成相当简单的一次生辰宴席。
这次的意义却不同往日,谁不知原本关老还是未打算举办,是他的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不依,老爷子扛不住了。
虽不是整寿,却是令亲朋好友都将这次当成了大事来对待。关老的几个今天白天抽不出空来的大外甥今晚就汇齐了。
甭管是嫡亲的,还是血缘稍偏些的大外甥围着大会客厅一坐,乐得刚想告辞回酒店休息的老查理他们几位又移步进入。
这里面要说谁最明白老朋友这次为何顺水推舟满足孙辈要求,当属这次乘坐私人飞机到来的老查理最明白老朋友心思。
这次宴席之后老朋友是真要开始“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以后这些大外甥要想见舅舅可不容易。
别问他是如何得知这句古语,老朋友亲口说了,还解释其意。那几位老家伙肯定听不出深意,他是百分百明白。
要他说,老朋友早就应该退出来和他一样购置一架飞机想上哪里就上哪里,还一直死抓着那些数字不花干什么。
再不出去走走,岁数大了的那些老朋友就要开始一个少一个,等闭上眼睛再相聚也不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堂。
感叹连连的老查理看着在座的年轻人,对他来说,这些大外甥里面就是最大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还是年轻人。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边几位老朋友,尤其是其中在座的关老,开始提起他们当年相识时好像比这些年轻人还年轻。
顺着这个话题,老查理很有心机的忆起往事,中途还插问一句老朋友们可还记得那位发誓要拿下某人的女伯爵。
那位女士太不幸了,前段时间还和他约好这次老朋友相聚,结果医生不批准长途飞行,只好让她最小的孙子来一趟。
关老无语得很。什么叫发誓要拿下某人的女伯爵?那某人是谁,他关景怀可不是,反正不是他关景怀就对了。
老子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跟在安妮后面转悠的毛头小子都给忘了。当年那个不着调的,没想到老了还是不着调。
老查理表示他已经非常够朋友。别看他如今年纪大了,还是能掰手指数起某人年轻时被女人吓到找他当了几次挡箭牌。
算了,看在进来的大侄子份上,他就先不揭开某个老混蛋的短处。她这几天联系你了没有,据说她那个小孙子今晚会到。
老查理提到的这位“小孙子”此刻正下飞机出来,与他身边的女朋友看到接机口就兴高采烈地挥舞起手不同。
正推着行李推车的他同样朝那边挥了挥手,目光却扫视一圈,很快视线落下其中一个被人高举着的牌子上又看了看女朋友。
显然,他身边的女朋友此刻已经顾不上他,她已经飞快朝接机口来接机的人群冲去,与其中一位姿色不凡的女孩拥抱在一起。
好在,他女朋友激动时还知喊着他快过去,不然他会被落在飞机场也不是没有可能,哦,不对,还是有人来接他的。
只不过,那位老一直高举着牌子的小伙子可不就是埃文身边的大卫,怎么是他来接机,难道老安妮说的那位老朋友就是埃文祖父?
他想了想,走到近处看到相迎而来的齐景年和关天佑还是先飞快指了指关伟依然还高高举起的牌子,“不用接了。”
什么?
关天佑有那么一霎那不知何意,得在他的反应一下极快。好啊,感情他们一帮人里面藏得最深的是这位。
齐景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松开汉克之后他先握拳捶了一下他肩膀,却也是当着众人的面未多提半句为何隐瞒。
他和关天佑不提,汉克倒是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来之前我祖父祖母就说了一句等我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接我。”
巧了!
关天佑和齐景年相视一眼,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出门之前,我祖父也是和我们这么说的,还让我们先招待你。”
难怪他爷爷老人家会说接到人不急着回家,你们年轻人先一起玩。“爱德华他们还没到,你们要不要先休息?”
“要是不用先上你家,还是一起等他们到来。”汉克看了眼刚刚被关伟推走行李推车去了遮挡物那一侧的劳拉,“她还不知真实情况,提前购买的特等舱,所以我们并不累。看来,瞒不到她毕业了。”
关天佑打趣道,“是啊,你就是个混蛋。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个爱情骗子。安安,先上咖啡馆再聊。”
齐景年好笑地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挥手回应的关平安——这回他爱操心的媳妇儿可算是能放下一桩心事。
“知道,安琪尔还非常担心她好姐妹被我骗了。可冤枉死我了,老安妮,就是我祖母她也觉得我像个骗子。”
齐景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趁着还未到咖啡馆身边就他们三人之际,他就先提到去年汉克经常闯他媳妇宿舍,他还让汉克忙起来。
气笑的汉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就一直不解怎么上个学期突然一下子教授全盯上我,我还怀疑老安妮插手。”
“不用怀疑。肯定有,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教授拉你进实验室。我就是看你不务正业,让你导师多关注你。”
汉克果断撇开脑袋,伸手勾过关天佑的肩膀就快步而走。亏他还认为这一帮人里面就这家伙能算得上是他朋友。
假的!
真该戳瞎眼睛!
齐景年失笑,不急不缓地来一句,“你还是先考虑该如何向你女朋友解释,要是我猜错的话,你这次惨了。”
“不,劳拉非常爱我。”
“劳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