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担忧被牵挂的小丫头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小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双腿交叠成二郎腿儿。
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就差一个小丫鬟专门替她打扇子。
陪关天佑下棋的齐景年时不时地瞥了她一眼。
被围剿的关天佑趁他不备,小手指迅速捅了下其中一颗白子,淡然地划过手挪动另一侧白子。
“哥,速度。”
“弟,效率。”
关平安莞尔一笑,随即她打了一个响指,放下二郎腿跳到地上,学着老爷子背起双手就走。
“关关妹妹,去哪儿?”
“去瞅我小弟。”
又被她称为小弟的是一对鸽子,是相邻院子二号院的主人,她刚相识的忘年交李老所赠之物。
最近某人混得风生水起。
爬树上屋顶啥的,啥啥都爱干。最牛气轰天的是带了群小伙伴们玩烧烤,差点玩得把李老的鸽子全给霍霍了。
她小飞侠彻底征服了三条胡同的小伙伴们。
收了小姐妹们赠了一堆儿糖纸,虽然不知有啥用;收了小哥哥们赠了一堆儿啪叽和小弹珠,虽然被真哥假哥俩没收。
但是!
用某人砰砰作响拍着小身板的话来说。这一片儿,跟她交情最好最好的还是那些老爷子老太太。
这不,李老为数不多的鸽子就送了她一对儿。
听她说是去看鸽子。齐景年和关天佑继续下棋,压根不知有人想干的是“放鸽子”的活儿。
“弟,你动了!”
“哥,证据!”
这俩人对峙棋局上的某个疑点,那边出了门的关平安跟着她新收的小弟们咕咕咕的对话两句溜了。
小孩儿好像就跟供销社干上似的。
这不,她又蹲在附近一家店门前,听着排成两列队伍里的交谈声,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听。
“安安,咋你一个人?出来跟家里说了没?”
“李奶奶好。张姨知道我在这儿。”
“小丫头,晚上上我家啊,小雨下午就回来。”
“田阿姨好。”
毫无意外的,她的行踪暴露。
关平安只好撤离。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不是灰的就是黑的,要不就是蓝的。谁要是能穿一身绿军装?
那可是要羡慕死个人的。
可这一片儿最不缺的就是一身绿。
唉……
转了一圈,闲得蛋疼的某人望了眼远方,失神片刻之后,她果断背起双手——前进,向第四条胡同前进!
“……什么玩意儿。”
“怎么着,您哪儿不忿儿啊?甭跟爷耍哩格儿楞。”
“您还甭跟我甩这片儿汤话,您也不扫听扫听爷是谁!惹急了爷谁也不吝!”
“哟~”
“废啥话,削丫的!”
“呸,爷今儿点儿背。”
“啊呀,同志,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咱好好说。”
“猫着!”
抽不冷子的,前头有人吵架了,很快围了一圈人。这可让某人精神一振,立马放下手撒腿就跑。
她还时刻记得她老子说的不能凑到跟前,那她肯定是要稍稍远点的。
可……
可她等踮起了脚尖,脖子都拉得老长老长,里面不知为何有人却服个软儿,然后完事儿了。
果然大地方跟屯子不一样。
各个都是爷~
放狠话比谁都利索~
关平安看着人群散开后露出的五六位小青年,连连摇头。也不知她摇个啥劲儿,瞧把她失望的。
眼看太阳缓缓落山,又快到大人下班时,关平安只好另换条路倒转回头。瞧瞧这小日子过的。
吃了睡,睡了吃。
真无聊~
齐景年看着她耷拉着脑袋,踢着一块小石头,缓缓走来,顿时悟了。
“找不着乐子?”
关平安没意外是他守在胡同口,闻言果断摇头。她咋会找不着好玩儿的,不过是不想惹麻烦。
实在是梅爷爷太可怕。
何况据他所言,比他更厉害的人就四九城都海了去,一个小混混都没准背后站着一位大佬。
好吓人的~
“我哥哥呢?”
“梅爷爷刚回来。”齐景年岔开了话题,“明儿我带你去车站找你那位新老姨如何?刚好是她跟车到站。”
“不了。”关平安摇着被他牵着的手,“见一次意思意思就行。你打听到我姥爷去了哪儿没?”
“前两天在干休所,这两天估计又转了地方。晚上跟我回去见到我奶奶,你问她,她一准不瞒你。”
“你奶奶真好。”就是老爱逗她玩儿不好。至于去那边大院?还是算了,还不如这边热闹呢。
“她也疼你。”
你小子懂啥呀,你以为谁都跟你家老太太似的好说话?关平安叹息一声,“我这么久没在家,也不知我那个奶奶出幺蛾子了没。我爹娘顾忌孝道,但愿她咋折腾都别把我爹娘给折腾出啥毛病。”
“等我过去替你出气。”
“嗤~”关平安送了他个**的白眼儿,“用得着你?本姑娘一到家,她就得给我老实趴着。”
齐景年很给面子,强忍着笑意连连点头。
“我以为过来一个礼拜就回家呢。我没在家,我娘准会累坏。地里活儿本来就多,还得整园子。”
齐景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