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芦内亮如昼日,花香鸟语的又是一方小天地。两只“落跑”的鸽子早已生儿育女升了辈分。
此刻它们正在养殖场充当篱笆杖子的树杈上,它们的窝内俯视下方三只急着逃狱的傻大白鹅。
前方黑土地上的地瓜已经收拾干净,留下一个个还残缺窟窿的地面与再前方的黑土地一致,可见还未深耕。
关平安蹙眉叉腰站在原地要转了一个圈,还是决定先忽视硕果累累的果树和湖里的鱼虾们。
种地!
必须要种得插不进缝隙,今儿个还是安计划先种地,瞅她爹爹还舍不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收割!
宝贝就是宝贝。
黑土地上的土壤异常湿润,之前她起地瓜之时比往常把萝卜果蔬菜就更是切身体会到这点。
只要她的小手抓住瓜藤离地面的最下方部分,轻轻地左右摇一摇,再拔起时就是连根带串。
这次地瓜还是要种。
只要插瓜苗再浇浇水,不光是长大的瓜藤叶子能供养猪吃好以减少打猪草这一项活,更是地瓜拿出去不显眼。
当然,关平安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她老子来,她更爱嚼来自王大娘秘方而制的地瓜干。
小小人儿吸了吸口水,倒趟着两条短腿快步跑向竹屋。跑着跑着,“啪”的一声,她往自个脑门一拍。
又是一个闪身,她出现在小葫芦外面的小耳房。
干啥呢?
她立马掌控念力,让上回一不小心又培植过多的地瓜苗,还有一些种子农具什么的移到农田。
熟能生巧。
这次她是决定以地瓜、黄豆、棉花三种为主,兼以花生芝麻什么的,越是稀罕越要多种植部分。
而稻谷、荞麦、高粱以及苞米,她算是看出来了,还是等库仓内的成品或半成品先消耗一半再说。
否则她爹爹还是会来一句就这么放着呗。她说梅爷爷家一个月只要几两油,你说大豆要不要先收了炸油?
嘿嘿……
自乐个不停的小人又闪身进了小葫芦。握着饭前偷收进来的犁把,她将自带的巨力发挥地淋漓尽致。
好一个种田的小能手。
犁着田的同时,小葫芦内还想起自编自娱的歌曲小调。期间还掺杂着乡间那些哥哥妹妹的小调调。
原来你是这样的关平安!
在松软的土壤上,她那一身无处发泄的傻力气可算使用在妥当场地。“……妹哟~等等哥哦……”
在一声声拐了千万八千里的歌声中,终于……小傻个呼噜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吁出了口长气。
累不?
可累坏她了。
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
先喝口她的神仙水解解乏,再来半个大西瓜犒劳犒劳自己,然后……想来个跳到湖里游泳?
没门!
拖着一背筐的地瓜苗,这次也不用草绳子再拉直。小小人儿嘴上数着一二三,就往地里插一根地瓜苗。
所幸四分地的瓜地就这么干着干着,对于她来说可在掌控范围之内,好悬不会出现七扭八歪的场面。
要关平安来说,最省力的还是种大豆和花生那些只需要点种的活儿。一手抓着种子袋子,一手抓着一把种子,人在外面。
她就这么闭着双眼站在乌漆麻黑的小耳房,照着脑海里出现一块黑土地,默念着点点,点点兵……
随之而来的就是,小葫芦内那块指定的黑土地半上空就会出现往地下砸的种子,再然后她就能歇歇。
这次,兴致一来,她是真的真的,种满了整片黑土地。
种完地就这么结束?
哪能呀~
她养得猪已经头头肥得超过三百斤重。再不宰杀的话,不光光成了猪王,还要吃多少猪食?
还有那些羊咩咩,比猪还出息。不知咋滴居然有两头自个偷偷生了小崽子不说,还养活大了。
罪过,罪过!
关平安给了它们一顿最后晚餐,跳进湖里洗去一身汗水与泥巴印。途中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些大鱼居然敢骚扰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等着!
挨个收拾你们!
一番忙活,小葫芦外的时间已是深夜。不说归来的梅大义和齐景年哥俩,就是关有寿俩口子也陷入梦乡。
可就是有这么一道小身影,她蹑手蹑脚地进了东屋。借着窗外的月色,她更是踮起她的小脚丫双手撑在炕沿。
关平安狡黠地笑了笑。
小手立马搭上搂着媳妇而睡的两口子身上……眨眼之间,三人同时出现在竹屋东屋的软塌上。
关有寿只觉得突然呼吸不顺,一个激灵他立刻睁着眼,见捏着他鼻子的小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咋还不睡?乖,来过,爹爹抱你睡。”
回应他的是闺女压低着声音却如银铃般的笑声。
关有寿正要起身抱炕下的小棉袄,突然瞪大双眼,这是……
“几点了?”睡得迷迷糊糊地叶秀荷被自家男人的动静惊醒,闭着双眼嘟囔着,“你先躺好,我就起来。”
惊得关有寿立马轻轻拍着她,“十二点。还早得很,快接着睡。”说着,他瞪一眼闺女,暗示她快点。
关平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居然眼睛都不睁开接着继续睡,却也不敢再违背她老子的命令。
一手一触碰她爹就麻溜儿地闪身出了竹屋,又是如同之前一致,一家三口恢复待在东屋的姿势。
来不及提醒一句的关有寿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来只要他抓着媳妇的手,也能跟着闺女进出。
关平安戳了戳她老子。
见状,关有寿立马往一侧挪了挪,见离媳妇有些距离。他这才朝闺女伸手的同时又扬了扬下巴。
这对爷俩总算再次进了竹屋。
关平安第一反应就是双手立马反捂自己小屁屁,“爹爹,你可不能揍我。不然我就立马出去拉我娘进来。”
威胁听到了不?
关有寿无语地只能虚指点了点她。
“嘿嘿……爹爹,你最好了~我最爱爹爹了呢。我刚刚就是一不小心忘了你还抱着我娘呢。”
坏丫头!
又胡说八道!
关有寿的耳垂肉眼可见的红了。他没好气地瞪了眼闺女,想想,他又顿时乐出声,“下次再胡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