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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泪系导演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梦而已

和刘飞相比,周清泉的评论明显的要“传统”一些。

他在开篇这样写道:“一个男孩善意重拾的成长录,一群草根英雄的生活史,一个光怪陆离的社会,这就是《功夫》。”

“影片没有过分的渲染夸大,而是给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美好的故事,武打场面突破人们认知,甚至加入虚构的想象,一部成功的无厘头的电影。

童年时代的阿星贫寒,希望读书成为一名医生或者律师,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天真的会相信如来神掌可以炼成,孤女被欺负的时候要出手拯救,而这一切,在他被暴打之后全然毁灭,当恶意侵蚀了本来纯真善良的世界,我们能够做的只有成为世界中的恶,抛去善良和软弱,成为比所遇到坏人更坏的存在,这样也许是活着的另一种选择。

成年之后的阿星,似乎放弃心中的善意,他将年幼的自己禁锢起来,埋没在记忆的横流中。

其实仔细想想,何尝不是如同如今的我们?

我们多数人已经不记得儿时的热血,儿时的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梦想,其实不是我们不记得了,而是我们选择遗忘,我们总说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立志做一个坏人,加入黑帮,勒索他人,但却从未真正伤人,以至于有着众多黑帮,他都没有进去。

是他真的做不了坏人吗?不,只是他内心深处一直还埋藏着一颗赤子之心。

如同我们有很多人,注定发不了财,为什么?

记得早年有做仿牌生意的朋友,告诉我说,别人一双鞋子拿货价几十块,卖几千块,他其实也可以做,但是却总是良心不安。

和电影里面的阿星何其相似?他看似搞笑的种种幼稚的“坏人”“作恶”,其实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不怕他?

只不过是因为早就看出来,他不是坏人啊!

回到电影,孤女的棒棒糖,火云邪神的话,这一切都成为重新点燃他善意的导火索,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将囚笼中的自己放出来,由此才有了阿星的改变,向火云邪神打击的棒子,那一刻的阿星已经抛却了自己的生死,这才是如来神掌大成的原因,英雄主义的光芒在此时闪烁到极致。

真正的英雄,不是满怀着正义感,意图拯救世界的人,而是饱经现实的磨难,仍旧相信心底的善良。

阿星的人生,从善到恶最后回归善是自我的回归。

每个人都有走向歧路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一时的迷茫,也许是因为激动之下的错手伤人,能够走出迷失自我道路的人,是值得谅解的。他们不是恶的代表,拥有着纯真的心,何时悔过都不晚。

电影中的高手突破了我们传统的想象,不是正统功夫片人物招式干练,正大光明,武艺责任感强的形象,也不是想象中华白衣飘飘,仙侠气十足的帅哥美女形象,更非心怀大义,整日行侠仗义,纵游江湖的浪子。

而是一个个的普通人,他们忙碌于自己的生活,整日游离于市井之中,如果不是事情走到如今的境况,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还有辉煌的曾经。

而这样的人反而更加吸引我们,植根于现实,他们的形象取材于我们的生活,也许你周边就有这样的人,他们做着普通的工作,身体中却有极大的力量。

结局符合李易导演在这类电影习惯的传统的做法,拥有着两种解读,一种自然是大众以为阿星放弃了原来想加入黑帮的想法,拥有绝世的武力最后走回平淡,自己开了一家店。

另一种则是这一切莫过于是男孩的一场梦,他在梦中幻想了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世界,而那些武功的拥有者正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去的人重新复活经过糖果店,年老的乞丐多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容颜,英雄主义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但无论如何,感谢李易导演给我们呈现的这一场视听盛宴。”

对于《功夫》观众也好,影评人也罢,亦或者是媒体人,似乎都有着别样的情绪。

杜向海的解读又是另外一个方向的。

“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功夫片,喜剧片。

首先,电影的喜剧成分先不谈。从表现手法和叙事方式来看,我觉得这部电影的艺术性太高了。另外这部电影的内核相当有深度。功夫这种形式,完全可以可以上升到民族精神层面,而导演又将它转化成了哲学思想,究竟什么是功夫,究竟什么是强者。

其次,从喜剧的角度,这部电影的世界观很是复杂,但也符合常理,虽然里面有许多武侠的情节,但也是可以接受的。但里面的人物总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神经质”,这也是这部电影笑点的基础,可以说在思维上通篇都没有什么正常人。

搞怪需要吗?无厘头需要吗?手舞足蹈?低俗情节?这些东西不能说完全,基本没有在电影中出现过。

但是,观众还是觉得这部电影真的很好笑,这是为什么呢?我觉得这才是这部电影,最值得讨论的地方。

这部电影,最成功的地方,便是将以往用来喜剧化的情节,改成了夸张化和荒诞化的处理。而且这种夸张化,完全建立在导演的个人的想法上。

举个例子来说。

阿星和包租婆比赛跑那段。为了凸显两者的速度,跟汽车对比反而平平淡淡,反而是他们的腿变成了风火轮,身上插的刀变成了后视镜才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地方。而这种情节,我唯一能想到的参照物就是《猫和老鼠》。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便是最好的解释。

还有之后包租婆以一个跳水的动作摔向广告牌后一下崩出来那么多东西。就算你可以想象会出来东西,但想象不出来会搞出一种天女散花的效果,还包括内衣。

你能说这不是艺术吗?

另外,之前这部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每个角色一本正经地说台词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这种感觉我形容起来就是心里十分高兴却还不至于到能笑出声的程度。首当其冲的就是陈问饰演的鳄鱼帮老大的还有谁,以及我请你吃过饭。我经过思考后认为是氛围的影响,就是正常人不会能想到在某种情况上说出那样的话。

电影背景设立在二三十年代的沪上,整个社会充斥着一种压抑和慌乱的氛围,以斧头帮为首的非法组织代表着强权和社会风气。与此同时,还有一帮人,选择屈服于现实,生活在一个叫猪笼寨的地方,这里是穷人阶级的代表。他们大多做着生产效率极低的体力劳动,但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武功高强的隐居者。

一句话概括剧情吧,从小单纯的主人公因为一个骗局而走向黑暗,在经过一些事情和自我的挣扎后偶然习得一身武艺,走上了惩奸除恶的自我救赎之路。

由于这部电影的高能之处太多,我挑几个我认为最精彩的。

影片一开始,有一个扔斧头砍腿的情节,而镜头的运用却有一种美化的感觉,让人联想到暴力美学。包括后面的死亡镜头。

之后在鳄鱼帮老大领盒饭之后。导演为了解释为何斧头帮可以这么为所欲为,本可以平铺直叙,虽然有些沉闷但也不失沉稳。但他通过几个镜头,我们可以了解到斧头帮的这些情况。

控制着警署,经常会运用暴力手段,从事非法行业,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

而这几个镜头是用一段舞蹈穿插起来的。简直神来之笔。

《功夫》里面的打斗同样的精彩,或者说创新十足。

三大高手对阵六指琴魔是片中一个**的部分,其中我最喜欢的是八卦棍之死的桥段,这么说感觉有些奇怪,但是的确如此。

在这场屠杀开始之前,有一个长镜头,展现了猪笼城寨社区内各个居民的生活状态,可能作用在于体现“死者”的不舍,其中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前一秒还在跳舞后一秒就开打了包租夫妇。伴随着绵绵的琴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人头落地,这个影子的描绘,美感直接爆棚,让我联想到了我们华国的水墨画,还有一种只有诗词中才会隐喻的孤独。

全片我认为最大的亮点,是在阿星用木桩子狠砸了火云邪神一下后,被后者按在地上摩擦。

火云邪神问:“为什么要打我?”

此时连中他几次致命伤,头颅都陷到地底下的阿星,在观众都不知道他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不紧不慢地拿起旁边的小木棍又敲了一下火云邪神的脸。

这一敲,我个人认为,不仅伤透了火云邪神的自尊,更是摸到了华语喜剧的天花板,影片自此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片段之所以强烈舒适,是因为它集合了所有喜剧的表现手法。无厘头,黑色幽默,悲喜剧,都融合到了这个小木棍上,让观众陷入了一个既觉得残忍又得忍住不笑的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

最后,电影通过极为精湛的大决战,表达了一个邪不压正的主题,这段打戏也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导演真正意义地将武侠的情节搬到了观众的脸上,你无法想象,从前只有在书里看到的招式能实打实地拍出来。当然了,我前文说的夸张化处理也被贯穿整个影片,直至影片最后。被踩坏的脚以及在打倒最后几个虾兵蟹将,将他们插进天花板里。

但其实,真正打败火云邪神的只是最后的一句话。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这也是真正导演想表达的东西,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当火云邪神跪倒在地,说出了“我输了”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是真的服气了。

这部电影,导演他为我们构建了一个风风雨雨的童话世界,或者说是一个现实版的江湖。

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如今武侠片,功夫片的没落。

回到电影,其实电影的设定很特别,特别是时代背景,可以说和电影的剧情相辅相成。

电影的年代设定在旧沪上,这是一个新老交替并存的时代,可谓之乱世,争斗无数,也是西洋枪支进入中国的时代。普通人手握一支枪便能威胁到很多人,这种得到力量的速度太快了,因此最终,是由普通人用刀枪组成的帮派占领了曾经属于武者的江湖。

这说明时代的前进已不可阻挡,苦练功夫数十年,到头来可能一颗子弹便能干掉,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火云邪神一般抓子弹,或者,一颗子弹做不到,那么几百颗子弹呢?既然差距只需要一把枪和几发子弹便能弥补,为何还要花费数十年去苦修呢?”

倘若一个武者可以无惧子弹枪支,那他一定是练到了一定水平,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必然是凤毛麟角。而普通人聚集形成帮派,所依仗的就是人多。电影开头便揭晓,即便冯小刚帮派的狠劲连警察都忌惮,可依然在斧头帮的人山人海中败下阵来,这就是寡不敌众。即便是顶尖武者其个人力量也是有限的。

片头交代了这样一段文字“这是一个社会动荡,黑帮横行的年代,其中又以斧头帮最令人闻风丧胆,唯独一些连黑帮也没兴趣的贫困社区,却可享有暂时的安宁”。因此,我们可以猜到各路高手齐聚贫民窟其实并非偶然,所谓的“厌倦江湖争斗”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一点自尊。

真相便是他们都是被迫远离江湖的。简单地说,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他们只是一群守旧的有一身功夫却无用武之地的人,枪支取代了他们的地位,或者说,拿着枪的人取代了他们,功夫在这里仿佛成了一种鸡肋的玩意儿。

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便能明白导演拍摄这部电影在想什么了——也许他正是在用这部电影追忆着当年将港岛电影推上国际的功夫片,在这个功夫片日渐没落的年代里散发着最后一点余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