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恰苏图五十里,先行抵挡回援柔黎军的纳哈良部宫帐军千夫长脸色十分难看,接到首领命令,急促匆忙赶去抵抗后方的柔黎军,可是看到却和首领猜测的不一样。
回援敌军的先锋兵马,一、两千骑?千夫长看见的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绝对不下五千骑。
横列纵队,统一皮甲,踏马背弓,弯刀在手。
光是气势,就压住进攻恰苏图受挫又被调回后方留守的纳哈良部宫帐军,再论兵力,一个千人队,对上超过五千精锐骑兵的敌军,压力可想而知。
纳哈良部千夫长已经不再有着找出回援的一、两千先锋敌骑,然后歼灭的天真想法,开始探查地形地势、山川河流,看看怎么样才能拖延回援柔黎军的进攻步伐,让达达不拉首领能够有更多时间攻下恰苏图。
不过,纳哈良部宫帐军并非新兵,虽然他们强壮悍勇,战场厮杀经验丰富,可是也知道对面的大队敌骑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亲身经历过第一次进攻恰苏图,撤退隐藏又绕道奔袭恰苏图,清楚柔黎宫帐军强悍战力,特别是他们威力强大的骑弓。
“千夫长,要不,赶紧向首领讨要几百大箭筒士驻守,不然......”
听到手下百夫长的建议,纳哈良部千夫长脸色一僵,道:“几百大箭筒士?你不是不知道进攻恰苏图营地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边......我已经派人向首领禀报,请求派多一个千人队过来......”
纳哈良部千夫长的语气充满无奈,看几眼忙碌扎营的战士,心中升起一丝苦涩,什么时候纳哈良部宫帐军碰到敌人要畏缩不前,只能依靠防御来拖延敌人的进攻。
突然,两翼草坡丘陵间,两支骑兵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杀向纳哈良部千人队的营地,距离营地边缘不足一里。
看见狂飙杀来的柔黎骑兵,再听到惊慌喊叫中的号角声,纳哈良部千夫长此时恨不得将探马游骑千刀万剐,被大队敌骑摸到这么近,竟然毫无察觉,难不成都是聋子瞎子?
不过,此时他也没什么余力去追究探马游骑的过错了,更没有时间去查清楚为什么柔黎骑兵会藏在那边,连嘶带吼下令,急急调动兵马。
两翼杀出的柔黎精骑,是侍卫军千骑,他们裹挟滔天愤怒、凌冽杀意疾驰冲杀,仿佛是死神踏着奔雷般的鼓点在前进,大地为之震撼。
一瞬间,无数锋利箭矢组成一道道雨幕,一支支雨箭从天飙落,准确落在纳哈良部千人队中,几乎没有很大的偏差。
他们是侍卫军,是拱卫柔黎首领的精锐战士,是从一个个卫、千骑挑选出来的资深老兵,战斗力不可小瞧,堪称柔黎诸卫之最。
正面的柔黎军阵,随着几面旗帜挥动,持号骑兵吹响号角,数千兵马的骑阵开始动起来,黑压压朝着遇袭慌乱的纳哈良部宫帐军逼过去。
两翼如风般的敌骑,再加上前方黑压压的敌军大阵列,纳哈良部宫帐军烦躁晃乱,特别是在木格、拜达尔千骑射出第一波箭矢之后,不少人脑海中的遭受箭雨打击的一幕浮现出现,引发内心的恐惧。
上一次包围进攻恰苏图,不少纳哈良部宫帐军都曾经和柔黎精骑交过手,感受过对方骑射、阵列的强大威力。
如果领军指挥的是咕椤钮或哈尔赤,或许能够在士气低落、敌军包围中断臂突围,寻找到一线生机,至少抵抗一阵子。
可是,这个纳哈良部千夫长,虽有几分蛮勇,但领兵指挥不及战死的咕椤钮,更不及被俘虏的哈尔赤,遇到这种情况,一味促令手下骑兵上马作战,挡住来敌的进攻。
如果是对战柔黎常备军,纳哈良部宫帐军或许凭着草原儿郎的勇气、战场厮杀的经验,能够和他们抗衡,不过面对柔黎侍卫军,胜算便大大降低,在士气低落、心怀恐惧的情况下,更是必败无疑。
两翼,疾驰的骏马、锋利的弯刀、痛苦的惨叫、飞溅的鲜血、割破的营地......木格千骑、拜达尔千骑完美打出一个突击,迅速切开一道割口,迅速划开,让敌人根本没有时间扎针缝补。
正面,赫离率领大军铺开队形,对准慌乱的纳哈良部千人队营地,根本不必考虑太多,迅速扑了上去,如同一道滔天巨浪打在一艘破烂小船身上,随后十骑为队,挥刀劈砍,策马踢踏,凿过半个营地都不见冲势减弱,可见纳哈良部宫帐军再想组织抵抗已经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希望的是逃出几个人。
近万柔黎精骑对付一个纳哈良部千人队,简直就是实力碾压,没有什么操作难度,大局已定。
打穿营地之后,随着一声声“放下武器,投降免死”响起,不少纳哈良部宫帐军犹豫几下,最终还是抛下武器,跪地等待新主人的处置。
反正都是同出钦达烈人一脉,反正都是臣服钦达烈大头领,在纳哈良部挽回败局希望渺茫之下,在生死抉择面前,他们做出正确决定,或许不少纳哈良部宫帐军多年前也是某个中小部落的青壮,被纳哈良部吞并之后,靠着勇武成为纳哈良部宫帐军的一员。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处理俘虏。”赫离策马吩咐下去,救治伤员,肯定不会是救治纳哈良部的伤员,至于处理俘虏,肯定会有补刀,让他们少在世上受些苦,早点皈依长生天的怀抱,是未来钦达烈大头领对他们的善意。
“首领,他们说今天还会有一个千人队过来,要不,我们再干一票?”泰罗格校尉审讯一下俘虏过来道。
“传令,木格、拜达尔两个千骑推进二十里。”赫离调动尚在被占领营地外边的侍卫军,继续道:“探马游骑报,那个千夫队就在二十里外了,交给木格、拜达尔,你们一卫休整一下,推前十里,然后在那道丘陵建造木栅、围栏、拒马。”
泰罗格望了望前方丘陵,疑惑不已,建造木栅、围栏、拒马,难不成是建造营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