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奇儿......”
杨母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的看了杨士奇几眼,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为娘便不再阻拦你了.........”
在这个时代中,大部分的母亲,不,应该说几乎所有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独子出门的。
但是杨母不一样,他当年能够在丧夫带子的情况下,还能嫁给一位同知,本身就能够说明其不凡之处了。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杨士奇能够游历天下,其中不乏有杨母的支持。
光是这一点,就别提是在交通异常不便,危机四伏的古代了,哪怕是把这事儿放到现代,也没有几对父母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现在的杨士奇才十四岁啊,谁家父母能让自己孩子在这个年纪就独自游历在外的啊?
但杨母是真的不一样,这会儿看到杨士奇心意已定,于是也不再阻止,而是选择了支持。
“孩儿谢过娘亲。”
杨士奇此时也是面露喜色,连忙的行了一礼。
“唉,确实是长大了啊...........”杨母略微的叹了口气,随即便面露不舍的看着面前的独子:“明天为娘帮你把行礼准备好,你也记得找个伴儿,这样在外边也能安全点。”
“是!”
杨士奇立马答应的说道。
随后杨母便颤颤巍巍的走出去房门,直到彻底关上了门之后,杨母的泪水如同决堤了一般,肩膀抖动个不停。
屋内的杨士奇丝毫的没有发现外边的异常,而是神色激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文章,又读了好几遍之后才叠好放在了枕头下边。
上了床之后,他那是无论如何也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的激动丝毫没有消退。
那可是朱闵先生啊........
究竟是怎么样的大才,才能写出这些理解呢?
自己更是何其有幸,居然能够有幸去拜见这样的大才,这次去了之后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态度来,向他求学。
而与此同时,不光是杨士奇这边是这样,还有在江西省的一人同样如此。
解缙此时面色激动,手中拿着一张宣纸,披着衣服就冲到了其父亲的屋内:“爹,您今天给我的这篇文章实在是太厉害了,爹,您快起来看看啊。”
他这会儿已经是跑的气喘吁吁了。
但是手中的那张宣纸却是被他保护的好好地,没有丝毫的损毁。
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声音之后,解开也是穿上了衣服,摇了摇头无奈的从床上下来说道:“缙儿,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虽然说为父知道那篇文章是从应天传来的,应该不凡,只不过要不还是明天再看吧?”
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解开看到自己儿子这么晚了,还能这么认真,他心中的欣慰还是更多的。
这可是自家能够更上一步的希望啊
讲起来解开家里也是一个官宦世家。
比如说解开的父亲,名唤解子元,于元朝之时任职福州判官,随后迁为太史院校书,东莞县尹。
只是后期的时候死于元末的乱兵之中了。
当初解开也在国子监念过一段时间的书,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正式的官职,最后无奈之下回到了家乡,继承了家产。
虽说是继承了不菲的家产,但是解开不甘心,于是乎还参加过多次的贡举考试,但也只是有了些许的名望,并没有官职授下。
解开的一生只能用郁郁不得志来形容了,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一样。
那绝对是能够带领自家平步青云的麒麟子。
解缙在襁褓之时,他母亲就开始了教育,比如说教他认字,后来五岁的时候,自己随便的教了他一些诗文,解缙只是听了一遍之后就记住了。
七岁就能自主的书写文章,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解缙已经是熟读四书五经了,还能够融会贯通它们的义理。
就这天赋,谁见了不得说上一声神童的?
因此平时的时候,解开对于解缙的培养可以说是不计投入了,反正是哪里有了什么新鲜的文章了,他都会第一时间去帮解缙找来,哪里有出名的大儒了,他也会带着自己儿子去求学.....
而今天的这篇文章他也知道其中的不凡,因为寄过来的人乃是自己的师兄方孝孺。
虽然说解开大了方孝孺十几岁,但是按照辈分来说,他确实是应该叫方孝孺师兄的。
当年,他曾作为监生就读于国子监,跟许多的同窗同时受教于宋濂,那时的方孝孺就已经是名满京城了,更是宋濂的关门弟子。
他叫上一声师兄也不过为,之前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想巴结自己的这位师兄,但是一直没有门口,人家实在是太清高了。
谁知道今天自己这个小师兄居然主动的联系起来自己,还附赠了一篇文章,听他那意思好像是宋濂亲手写的,其中据说是写了衍圣公特意的跑到京城,找一位大才求学的事情。
他看完了信件之后,就连忙的将这篇文章给了自己儿子解缙,想要他看完之后写出来点儿观后感然后他再寄给方孝孺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写....
嗯,主要是因为解开现在的才学已经不如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儿子了。
他现在就等着解缙把这篇文章的观后感看完了之后给方孝孺寄过去呢,最好是能够和其扯上关系。
如此一来,以后自己儿子去参加科考的时候,甚至于进入朝堂,怎么说也有一个依靠啊。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这么的勤奋,这么晚了,还在那里看书呢。
他笑了笑说道:“缙儿,真的挺晚了,你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为父明天就看。”
“不行,爹,您还是看看吧,这位叫做朱闵的大才,其在治学之道的造诣极深,儿实在是放不下啊。”解缙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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