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在福建紧急开始部署的时候,朱慈烺也已经抵达了丹东城。
李岩以死相逼,方才劝阻住朱慈烺出海,朱慈烺没有办法,也只能答应。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岩已经去了辽东,而且渤海上,福建水师已经跑了,满洲水师已经近乎全军覆灭了,再也没有威胁了,朱慈烺再度动了出海的念头。
这一次,他直接下旨,命令留守天津卫的登莱水师游击将军谢鹤出海,前往皮岛。
谢鹤倒是想不去呢,可是那里架得住朱慈烺的逼迫?李岩能够阻挡住朱慈烺,可是一个小小的谢鹤,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哪里敢违逆皇上的旨意?
谢鹤暗自叫苦,也只能硬着头皮,一面命人紧急给吕程送信,一面小心翼翼的护送着皇上前往皮岛。
仅仅三天之后,朱慈烺就出现在了丹东城,这个时候,不管是李岩还是张之极,都别想再将朱慈烺给劝回去了。
“玉儿……”
当朱慈烺看到大玉儿的时候,大玉儿挺着隆起的肚子,一脸哀怨的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尴尬无比,握住大玉儿的手,苦笑道:“对不起,是朕疏忽了,朕也没有想到多尔衮兄弟在满洲朝堂上竟然有着这么强的势力,导致功亏一篑,让你受苦了……”
“哼哼!”
大玉儿扭过头去,冷哼道:“皇上,你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帮助我们娘两个夺去满洲的权力,还是我们娘两个也只是你争雄天下的棋子?也许,在你心中,我根本就是随时可以舍弃的路人……”
朱慈烺无奈道:“玉儿,你说的是什么话?所有的将士都可以为朕作证,朕在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你是第二个,你以为是个女人就能够得到朕的宠幸吗?朕的一片心意,日月可鉴啊……”
“可是,可是我的儿子终究是死了!”
大玉儿冷冷的说道。
朱慈烺低声道:“玉儿,这么多人在这里呢,好歹给朕一个面子,福临死了,也不是朕愿意看到的,你也知道,为了将你们娘两个抢出来,朕将最好的火器,最精锐的锦衣卫都派出来了,伤亡巨大啊,更何况,虽然福临死了,可是现在你肚子里不是又有了吗?咱们的儿子,以后真让他多孝敬你……”
大玉儿泫然欲泣,低声道:“现在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够抓住多尔衮跟多铎,将他们弟兄三个杀了,给我儿子报仇雪恨!”
“你以为朕来是干什么的?”
朱慈烺哂然道:“你知道吗,朕为了前来丹东,可是瞒过了所有的臣子,这要是被朝中的文武知道了,只怕朕会被他们给活生生喷死!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朕放心不下,而且,朕也要亲自跟多尔衮他们做一个了断!”
大玉儿沉默半响,方才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安顿我们娘两个?以我的身份,只怕是满朝文武也容不下我们娘两个吧?”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答道:“从此以后,朕便是你的男人,你的天,任何事情,朕都替你扛下来,他们容不下,也要容,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为难你,如何?你满意了吗?”
“难道,我要太子的位子,你也肯?”
大玉儿冷笑道。
朱慈烺洒然一笑,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的确保在真的众皇子之中,他是最有才能的,朕不容许任何一个无能的皇子继承皇位!”
“真的?”
大玉儿目光炯炯,沉声问道。
朱慈烺笑道:“朕干什么骗你?这大明的天下,不是朕的天下,不是朱家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百姓们有权力选择他们的君主,老百姓们最拥戴的自然是雄才大略,宽厚仁德的君主,未来的皇子们,哪一个最符合百姓们的要求,才最有资格坐上皇位!”
“那、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大玉儿问道。
朱慈烺沉声道:“自然是前往凤凰城了,李定国在凤凰城独力难支,朕正好给他护送一批粮草过去,加快拿下连山关,如此两支大军便可以直逼盛京,朕倒是要看看他多尔衮如何面对朕伸出来的两大铁拳!”
朱慈烺仅仅在丹东城停留了一日,便押运着三万石粮草以及一部分弹药一路赶往凤凰城。
这一次,朱慈烺亲自押送粮草,加倍小心,分别向着两侧派出了大量的骑探探听消息,提前警戒,不给满洲精骑任何进攻的机会,仅仅数天时间,就将粮草运到了凤凰城。
得到消息的李定国亲自带着众将将朱慈烺迎入了凤凰城。
“皇上,微臣无能,让皇上费心了,竟然亲自到了前线!”
李定国有些羞愧,向着朱慈烺说道。
朱慈烺摆摆手,答道:“定国,不必自责,是朕有些小看多尔衮,小看满洲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满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没有那么好对付,现在整个战局怎么样?有之极他们那边的消息吗?”
李定国连忙答道:“回皇上,昨日臣刚刚得到消息,张之极与李岩设计击败了阿济格与济尔哈朗,重创满洲大军,如今阿济格与济尔哈朗已经退到了中安堡一带,我军徐徐推进,已经进抵中安堡,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攻克中安堡,兵锋直指盛京!”
“越到最后,越是艰难!”
朱慈烺淡淡说道:“想要彻底击败满洲主力,也没有那么容易,眼下连山关方向的满洲主力如何?”
李定国沉声道:“皇上,现在连山关是多铎与尼勘在驻守连山关,他们手中依旧还有六万兵力,仗着连山关的险要地形,全力防御,我们想要攻克连山关,可是没有那么容易……”
朱慈烺笑道:“多铎,朕倒是没少跟他打交道,这个家伙虽然粗鲁,可是指挥战阵的功夫却不是假的,的确当得上名将二字!不过,也就这样了,朕半个月之内一定要攻克连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