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熊这种馋相,我不由笑了起来,看来老熊也是吃货,只不过被这么多年修佛给耽误了。
我也给熊守林倒了一杯,熊守林喝了一口,不由称赞道:“好茶,好一个奶茶。”
“这让我不由想到了当年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的时候,他接受了牧女的供养,以一麻一麦还有牛奶来保持体力,终于悟得了大道。”
“你现在这奶茶就仿佛让我一下子跟佛祖看齐了,在这奶茶之中还有一种成佛成祖的意境在当中。”
熊守林这么一夸我倒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
而这时候姜正才慢慢喝了一口,他喝茶很慢,这才是真正品茶的人。
我有些紧张地望着姜正。
姜正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然后他又品了一口。
我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有什么变化。
更何况他这个人已经达到了如意真仙境界了,我也不可能用三层地眼去扫他。
因此我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这姜正一口一口喝完了这盏奶茶之后,又把茶盏往前一推。
我给他又倒满了。
他又喝完了。
如此他一共喝了三杯,喝完之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茶,想不到这人间竟然还有这样的茶。”
“看来我研究的茶还远远不够啊。”
姜正这么感怀,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其实前辈你也知道,我就是投机取巧罢了,因为前辈你钻研的都是用草木来煮茶,却没有涉及到草木之外的东西。”
“这也不算投机取巧,”姜正说道,“我的确被自己的习惯给限制住了,所以以后我决定多多学习煮茶之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限制于草木了,我觉得天地万物,皆可入茶。”
说完之后他把茶壶与茶盏一收,站了起来:“咱们走吧,你既然胜了我,那我就得跟着你了,不过事先咱可说好了,我虽然成为你的伙伴,却并不会帮你出手对付什么敌人。”
“这个前辈你只管放心便是了,我也没指着前辈出手的。”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却在心里暗暗盘算,这一个如意真仙要是用不起来,那就是我的大大失败了。
不过对付如意真仙我也算有点经验,像任公子这样的,一开始也只说帮我出手一两次,算是还我一个人情,结果后来还不是经常让我差遣着干这干那的。
甚至后来我请任公子的次数可要比请白线儿还要多呢。
我估计这位姜正前辈也不知道我心里的盘算,要是他知道了,非得当场跟我翻脸不可。
我们接着往前走台阶,一节节台阶往前走着,一直来到了这新的一关。
这一个关卡跟之前的倒是不同,这关卡之中,坐着一个弹琴的人。
这弹琴的人似乎根本不看我们,一直陶醉在这琴声当中。
听着这琴声,有一种空灵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喜是悲,总之让人听着这种琴声就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姜正听着这琴声之后,便也茶壶和茶盏也拿出来了,伴着这琴声开始煮起茶来。
这倒都是雅事,一边有琴,一边有茶。
所谓秀才出门七件事,琴棋书画诗茶花。
当然也有说是琴棋书画诗酒茶。
反正琴跟茶都在秀才出门七件事之中。
这琴声伴着茶香,茶香催动琴声,在这虚空之中的平台之上,有茶有琴,让人一下子觉得自己从俗务的泥潭里跳出来,转身就成了白衣飘飘的雅士文人了。
琴声停了下来,那个抚琴的人也站起来,他一身宽大的白衣,头发披散着,但是整个人却是很帅气的,两只眼睛如同星月一般,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如此潇洒的男人,又抚得如此一手好琴,我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个古人。
一想到这个古人,我便向着这抚琴的人一拱手问道:“不知道前辈抚的这一首琴,可是出了名的广陵散?”
那抚琴的人一愣说道:“你怎么知道?”
“想不到这真的就是广陵散啊,那这么说来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名士嵇康了?”
那抚琴的人又是一点头:“我的确有点小名气,不过我的名气可不像这广陵散那么大啊。”
这么说来这位真的是嵇康。
我之前在混同壶之中得到了一个酒仙刘伶,现在又碰到了一个嵇康,看来我跟这竹林七贤还是有点缘份的。
这说到竹林七贤,其实就是魏晋的时候七位隐士,包括山涛,向秀,嵇康,阮籍,阮咸,刘伶。
这七位隐士一个个都是很有才华的,而其中嵇康是最出名的,他不但有才,还有颜,因此在魏的时候,他是曹操的孙女婿,也算是很有名望的。
只不过后来三马同曹,司马家创了晋,嵇康也就受了牵连,隐居在山林之中,整天抚琴唱歌,这晋朝好几次派人来请他出去当官,他都坚决不受。
最后晋朝颠倒黑白,用一件冤案把嵇康给打下牢狱,要杀他的头。
嵇康临死的时候说要抚琴一曲,于是他抚完这广陵散之后说道:“嵇康一死,广陵散绝矣。”
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广陵散了。
可是想不到我竟然在这里听到了广陵散,而且弹这广陵散的人还就是嵇康本人。
我也没有问嵇康为什么没有死。
其实我们生活在多重的时空之内,很多个时空重叠在一起才形成了一个世界,也许有一个时空之中的嵇康就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成了仙。
不但成了仙,还在这里设立了关卡,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看看嵇康,他的修为我也看不透,估计他应该是金仙甚至是真仙的修为。
嵇康见我在看他,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看我,我是抚琴的,自认为精通韵律,所以我这一关的考试就跟音律有关。”
一听说与音律有关,我就很是头大。像我这种从村里成长出来的孩子,哪有钱跟时间与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去学音乐啊。穷读书,富文体,这也是我们当下的现状了。
“可是我却是不懂音乐的啊。”我说道,“要不然嵇康前辈你就手下留情,放我们过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