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幸好要有这一只蜈蚣斗笠,要不然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了。
老陆他们几个充当摆渡,把我们全都带到了那颠倒塔的上空,然后往下扔。
我是最后一个,被带到半空之后,老陆便一撒手,我同时打开了竹翅膀,这一打开翅膀,身体就被空气给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
这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风。
我在空中不能控制方向,本来无风的时候下落,应该正好落在了颠倒塔第一层的,可是现在有问题了,风带着我往熊猫的食槽
眼看就要落地的时候,突然间一只凶兽熊猫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我,顿时它向着我掉落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它一带头,剩下的那几只熊猫也都放下吃食,向着我围了过来。
它们仿佛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围成一圈,如果它们会唱歌,我猜想它们现在唱的要么就是排排坐吃果果,要么就是丢手绢。
我心中暗惊,这要落进这些庞然大物的圈子当中,它们一猫一爪,我就成肉泥了。
想不到我竟然会死在这里,本来大好年华都没有展开,却要被这些熊猫给玩死,这种死法,估计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吧。
我落到地上,突然一只凶兽熊猫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
我两眼一闭,做好了要死的准备。
而这时候感觉身体被一条巨大的舌头给舔了一下,顿时感觉自己心头一阵恶寒。
看来这是不让我好好死啊,这些熊猫是拿我当棒棒糖了啊。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那只是准备让这些熊猫生吞了的,现在这些熊猫却要虐食我,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这些熊猫似乎并不着急吃我,反而挨个熊猫都过来舔舔我。
我郁闷万分,又被猛兽威压压制着不能动弹。
很多人都觉得威压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以一个羊倌的切身经历告诉你,威压的确存在。
你看狮子嘴里羚羊,老虎嘴里的花鹿,或者猫嘴里的耗子,看上去它们都跟死了一般不动弹,但是只要捕食者放下它们,过一会它们就会爬起来逃走。
这种对捕食兽的害怕与恐惧是本能的,根本不能控制。
我现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在这时候,便听到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喝道:“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都给我回来。”
这声音一响起,这些熊猫顿时都停止了动作,我悄悄睁眼一看,只见它们扭动着屁股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在它们跑往的方向,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姑娘,长发飘飘,肌肤胜雪,她的手里拿着一只造型特别奇怪的竖笛。腰间别着一把皮鞘的短刀。
看上去英气逼人,就仿佛电视剧里的侠女一般。
我却不敢立刻动弹,还是接着闭眼装死。
便听那个姑娘说道:“不要装死了,你的师父他们都在我家里做客呢,他们让我来接你。”
啊?老陆他们在这姑娘那里做客?
我猛然想到了之前那阵钟声,虽然就是这姑娘在召唤这些凶兽,听她叫这些凶兽的名字,这些凶兽应该是她驯养的。
正在我不停权衡之时,姑娘又说了一句:“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拿刀戳你哦。”
我只好起身,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与其让熊猫舔死,让姑娘拿刀戳死,不如还是像个男子汉一般跟着姑娘去她家。
就算是鸿门宴,也有转机不是吗?
我站起了身,走向那姑娘,姑娘一看我这全身湿漉漉的样子,不由一笑说道:“看来大毛它们还真心喜欢你呢。”
我为之气结,那是喜欢我吗?
看我不信的样子,她说道:“大毛它们从小被我们驯养,喜欢与人亲近,它们绝不会伤人的。”
我有些不服气:“那之前它们还追我们呢。”
“那估计是它们看见新人进来,觉得新鲜吧,毕竟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来了。”
“很多年?很多年是多久?”
姑娘笑道:“我们家是在明朝躲避杨应龙之乱的时候进来的,你算算吧,多少年了。”
“明朝?”我不由大吃一惊,“那你们怎么会我们外面的话,这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好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早些年,进出这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大家进来了却出不去,就留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时,我们已经到了颠倒塔的入口了。
这颠倒塔入口远比在外面看到的要大得多,两面有台阶往下。
姑娘蹦跳着下了台阶,我也跟着下去,这台阶最底下有一个露台,这露台上有两扇大门。
这大门比起许多宫殿的大门还要大,姑娘指了指一边的大门说道:“这里是我们家。”
我看了看另外一边的大门:“那边呢?”
那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上面有一把巨大的锁头,把这门给锁死了。
姑娘说道:“那边是往下走去的通道。”
“既然是通道,为什么还要锁着门呢,难道不肯让我们下去?”
姑娘却是摇头:“不是不让你们下去,而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走吧,到我家,我爷爷会给你们讲解的。”
她上前轻轻叩打门环,门吱哑一声开了,在我面前,一条巨大的街道呈现出来,这街道两边全都是房子,也有小摊位,也有车马,也有店铺。
这分明就是一座城池啊。
不是说这是一座塔吗?怎么出现这么一座城池?
姑娘见我一脸惊愕,不由有些小得意:“意外吧,我听我爷说过,每个进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情景给吓到呢。”
的确这实在太让我意外了,不过我一转念就想明白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含湖贝。
含湖贝就是一个小空间,但是这地方应该是一个大空间。
之前洛筝带我去入的桃花树下小茅屋,现在想来也是一个小空间。
姑娘在前面领路,不停有人跟她打招呼,姑娘也高兴地回礼,我一边走一边猜测,这姑娘在这里的身份应该很不一般。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感觉自己至少性命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