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房屋大都是古代建筑,随便一座房子都有几百年的历史。
只有老张家的房子年代要新一些,但也应该是清朝的时候盖的。
小院子不大,倒是院子里一棵桂花树很大,枝叶伸出来,半个院子都有荫凉。
走进院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血腥味,这血腥味都呛鼻。
老陆走在前面,转头对沈娉婷说道:“死相太惨,丫头别看。”
沈娉婷急忙转头不看,可是我就没那么好运了,老陆似乎并没有提醒我。
于是我一眼就看到了桂花树的树身上面的死人。
这个死人是被钉在桂花树干上面的,一共用了五颗钉子,两颗钉在手上,两颗钉在脚上,还有一颗当心钉了进去。
血从手脚还有心口流出来,淌了一地。血泊之中还有一只锤子。
死尸的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这样子实在太惨了。
我虽然见过两具尸体,但那两具尸体只能说恐怖,并不能说恶心。
现在这具尸体却是恶心的。
我当时就吐了。
李鸭子拍了拍我的背说道:“猫头你还短练啊,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老陆却是淡淡说了一声:“你开地眼看看。”
我实在不是想看,但是老陆的命令却不能不从,只好开了两层地眼,看向这桂花树。
这时候便看见这具尸体的心口,竟然有淡淡的气在凝聚。
这些气形成一个气旋,而这个气旋慢慢变大,好家伙,这是要干嘛?
老陆拿出铜钱剑来,往这气旋当中一插,气旋顿时被铜钱剑吸引,呼的一声,向着老陆冲过来,老陆头顶上几根残存的头发飘起来。
那样子仿佛触了电一般,老陆的身体也被这气流冲得一直哆嗦。
我被这样子给吓着了,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李鸭子却说了一句:“不知道谁在这里布了一个悬尸引气阵,倒是为你师父做了嫁衣裳了,你别看你师父这样子挺惨,其实他很舒服呢。”
话音刚落,老陆便停止了哆嗦,撤了剑说道:“可惜了这棵龙鳞丹桂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这时候夜风吹起,那桂花树突然开始落下叶子来,叶飞如雪,堆在院子里。直接把引我们进来的侏儒给埋在当中了。
再看老陆,他的样子年轻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秃顶上竟然长出细密的头发来了。
我这才明白李鸭子说的意思了。
这时候侏儒扒开叶子,钻了出来说道:“陆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陆看向屋子里说道:“刚才是谁第一个发现这老张家出事的?老张家其他人呢?”
侏儒摸摸后脑勺说道:“奇怪了,刚才是我听到院子里张老三喊救命,从院门往里看,就看到了这张老三已经被钉在树上了,所以才跑来找您的。”
他刚说到这时,老陆的脸色一变说道:“不好,快退。”
他的退字刚落下,院门突然自己就关上了,随后屋里传来一阵磨牙的声音。
随着这磨牙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一个个都警觉起来。
侏儒也拿出墨斗来,一手墨斗一手羊角锤,准备战斗。
这时候门里爬出一只东西来,这东西全身洁白,仿佛一只大号的鼻涕虫一般,它一边爬一边磨牙,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它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寻找食物。
我虽然不怎么爱动脑子,但却知道它是冲着什么来的,它明显就是冲着这棵树上的那具尸体来的。
可是显然它失望了,摆动着肥大的身躯,四下里寻找,它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我们这边,见到了我们,它愤怒起来,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们这些人当中,算我最没能耐了,这怪物倒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这下子我麻爪了,可是这么多人,尤其在沈娉婷面前我也不好退,急忙使了一个求猫咒。
这回那墨染翻江倒是相当给力,一下子就出来了,站在我的肩膀上,冲着那怪物喵了一声。
那怪物一下子顿住了,扭头扑向沈娉婷。
洛筝右手一扬,一道花瓣形成的气流向着怪物卷去。
怪物突然一张嘴,一条巨大扁平的舌头向着花瓣一卷,顿时将这气流吞了下去。
吞下这气流之后,这怪物突然身体一震,竟然仿佛爆米花一般鼓胀起来。
老陆叫道:“不要用气攻击,这东西以气为食。”
这时候李鸭子上前一步,说一声:“好办,我让给它放放气。”
说完手中的管插向着这怪物插了过去。
怪物看似笨拙,但是速度却是奇快,整个身子倒退了两三米,躲过了李鸭子这一管插,依旧一吐舌头。
舌头卷向了李鸭子手中的管插。
李鸭子叫了一声来得好,一转管插的柄,管插顿时就变化了,变成了一柄利剑。
这利剑蓝光闪闪,不亚于神兵利器。
怪物的反应也相当快,竟然直接就把舌头缩了回去,一抬头,脑袋后仰,突然一口带着绿光的口水向着李鸭子喷了过来。
李鸭子急忙往后滚。
这口水落地,地上滋滋作响,竟然把炉砖地面给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李鸭子骂了一句:“师兄这什么鬼东西,有点难搞啊。”
老陆说道:“这是九阴锁龙阵当中的一个阴物,名叫艳油,这东西是木性阴物,毒性很大,大家都小心。”
李鸭子却是无奈一笑,吐槽一句:“现在大家都知道要小心了。”
这也不能怪老陆不会说话,我们羊倌都是习惯走单帮的,所以打架的时候不用跟身边的人说话。
洛筝也是头一次听说这艳油,问道:“陆师,不能用气不能用兵器,那咱们要怎么对付它才好?”
老陆叹一口气说道:“其实咱们来错时候了,要是晚点来,这艳油早就被除掉了。”
他说着又喊了一声:“张家的几位,你们快出来吧。”
这一声喊,便看见墙边的大缸里,钻出好几位来,一个个对老陆都是怒目而视,那种仇视,无异于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