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泥婆罗跟大乾建交过,但是碍于南番的面子,也不敢改换大王旗。
那陵提婆还是很鸡贼的,双面逢源。
当初王神机去西域的时候,还借了兵,只不过,现在说他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秦墨跟李双安来到了逻些城外,那陵提婆有些狼狈,可此时还是尽可能的维持自己一国之主的气度。
身后除了一些忠心的侍卫,尽是女人孩子。
护送他们过来的,娘氏的一位将领,“赞普来了!”
泥婆罗王不认识李双安,但是看到李双安穿着赞普服饰,连忙下马,三两步上前,拉住李双安的手,红着眼眶道:“赞普,我的国亡了!”
洛布扎堆死后,他本以为自己的外孙有机会上位,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泥婆罗王,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这一路辛苦了,来到逻些,你就安全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李双安拍了拍他的手背。
泥婆罗王激动万分,“谢赞普,万物赞颂您的伟大!”
“先进城,沐浴更衣,洗掉疲惫,我在宫内等你!”
他给了达延松一个眼色,达延松连忙带着那陵提婆和他的家人离开。
一个时辰后,洗漱干净的泥婆罗王,带着自己的两个嫡次女,进了王宫!
“来,泥婆罗王,坐!”李双安热情的招待那陵提婆,也不说泥婆罗王被占领的事情,只是不断的敬酒,宽慰他留在南番。
那陵提婆喝的微醺,有些坐不住了,于是提着酒杯站了起来,“感谢赞普给小王容身之处,即使小王是个亡国之君,也未曾轻慢,不胜感激!
小王有两个未出嫁的女儿,愿意献给赞普,伺候赞普的衣食住行!”
那两个二八年华,相貌极为艳丽的姑娘,跪在了地上,“请赞普笑纳!”
想要寻求庇护,那必然要低声下气的,联姻或许不是最好的手段,但却是能最快结盟的办法。
“泥婆罗王,难道本赞普收留你,就是为了你的女儿?”李双安佯装不悦。
那陵提婆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嫌弃给的太少。
“赞普误会小王的意思了,小王现在国不成国,家不成家,这两个孩子跟着小王,实在是委屈了。
这一路来,赞普真神之名,如雷贯耳,远胜过老赞普的名望。
由此可见,赞普乃一代贤君,能跟着在那普,是小女的切。
于是,小王厚着脸皮,恳请赞普收了小女,也算是全了小王的私心!”.??m
话落,那两个公主就嘤嘤哭了起来。
这演技,谁看了不迷糊?
那陵提婆这话也是到头了,李双安要是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李双安挺克制的,娶了噶尔氏的嫡女为正妃,又娶了支氏,和娘氏的嫡女为侧妃。
到现在,后宫也就三个妃子。
原本李世隆想从外戚找一个温良贤淑的嫡女嫁给李双安为正妻的,但是天子守国门的言论已经列为组训,不可更改。
所以,李双安离京的时候,李世隆送了他一个太监,一百多个宫女。
李双安之临幸了仅有的几个人,子嗣也只有两儿一女。
他看了一眼秦墨,秦墨端起茶杯,他就懂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赞就不推迟了,两个公主也是清秀可人,择日再迎娶!”
“多谢赞普!”那陵提婆激动的跪地。
秦墨也是咂舌,这就是亡国奴,为了能活下来,也为了复国,除了自己的性命,他什么都能豁出去。
“起来吧!”李双安道。
可那陵提婆却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赞普,泥婆罗被天象国侵占,小王想借兵解救国民于水火,求赞普怜悯泥婆罗之民。
小王愿意永世为南番藩篱,年年岁贡,以供养赞普!”
“泥婆罗王,不是本赞普不愿意借兵,而是南番此时兵力吃紧,虽说有大乾在旁边支持,但关键时候,出兵容易影响战局。
不如这样,等大乾的援兵过来,再谈借兵如何?”李双安轻描淡写拒绝了。
这一番话,还从侧面炫耀了南番的靠山,让那陵提婆心里更是一阵火热。
他知道大乾第一驸马在这里,于是道:“小王和大乾的王神机将军,交情匪浅,去岁王将军走访西域,曾从泥婆罗借兵......”
秦墨直接打断道:“对,这事我知道,王神机还顺带帮忙帮你平定了叛乱,重新帮你扶持了朝政对吧?”
那陵提婆都懵了。
他本来想利用这件事道德绑架,可秦墨反手就让泥婆罗欠下了一个更大的人情。
“跟我玩心眼,配?”秦墨笑呵呵的提起酒杯,一口饮尽。
“哦,呵呵,对,王将军神勇盖世,的确了的!”
“不过他运气不好,被发配去幽州了,自身难保,现在也救不了你!”秦墨又补了一句。
那陵提婆哔了狗了,脸色是变了又变,一咬牙,道:“若赞普愿意派兵,小王愿意割让三分之一国土,献给赞普!”
这就对了嘛,说那么多屁话作甚,泥婆罗又不是很富裕,除了女人和奴隶之外,也就国土值钱。
李双安却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泥婆罗王何故如此?两国乃世交,泥婆罗又是南番的附属国,发兵是应该的,本赞普也说了,现在不是时候。
等日后时机到了,本赞普一定发兵收复国土!”
那陵提婆急了,他现在一个亡国奴,等李双安发兵,那打下来的国土,是他的还是南番的?
谁会把到嘴的肉吐出去?
“赞普,小王......“
“好了,泥婆罗王,别跪了,快起来,咱们是世交,你千万别见外!”李双安义正言辞的道:“本赞普发誓,一定会收复泥婆罗的故土,将敌人,赶出泥婆罗!
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周围人听到这话,也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这送上来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泥婆罗王,你要是在南番住不习惯,我可以派人送你去京城!”秦墨道。
那陵提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是真的。
想让这些饿狼出兵,必须舍本!
一念至此,他心里也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