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孙杰是捏在哪个位置了,程旬旬根本就没法子忍,一下就张开了嘴。孙杰趁机长驱直入,与她纠缠。
程旬旬咬他,他不但不恼,反而轻笑。回咬了她一下。
这么一来反倒是成了情趣,跟玩似得。程旬旬已经被他给气的没话说了。
陈聿简在床上坐了一会,从刚刚的一声关门声之后,就再没听到任何动静,他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吸了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将书本放在了床头柜上,关了台灯就躺下了。
然而,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之后,又坐了起来,伸手开了灯。
在床上坐了数秒之后,就下床出去了。
陈聿简推开门的时候,他们两个还纠缠在一块,他二话没说就上前一把将孙杰从程旬旬的身上拽开,并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正对着鼻子。
陈聿简直接将他扔在了地上,说:“你干什么。”
孙杰擦了一下鼻子,手指上染了鲜血,这又在程旬旬的面前,让他这么狼狈,他一下就来了气,狠狠的骂了句脏话,迅速的站了起来,指着陈聿简的鼻子,怒道:“你找死啊!我跟程旬旬的事儿管你屁事,这是她自己之前亲口答应过我的事,不能因为她忘记了。就等于没有发生!”
“她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我的人。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跟程旬旬在一起,是我让你照顾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陈聿简不动,微笑的看着他,说:“这事我觉得你应该先打电话给俞学钧先生,当初如果没有他,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能那么快就把旬旬从牢里弄出来?你现在这叫卑鄙无耻。”
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很浓,程旬旬擦了擦有些红肿的嘴巴,一步上前站在了他们之间,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吗?孙杰,我知道你救我出来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很感激你,但能不能在这方面稍微尊重我一下,其实我并不喜欢霸王硬上弓这一套。”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其实你只是想跟我上床。”
“不是。我只是……”孙杰顿了顿,说:“我只是一时没忍住,我也是因为那张照片而生气,你干嘛偏偏要放这样一张照片。我不管,明天跟我一块去照一张。”
程旬旬真是给他气乐了,他真的是省长吗?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反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什么照片?”陈聿简问。
程旬旬摆摆手,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都去睡吧,我也想休息了。”
“我的鼻子。”孙杰指了指自己还留着血的鼻子,眼巴巴的看着程旬旬。
“走,我下楼给你弄。”她说着,回头给陈聿简使了个眼色,说:“你回去睡吧。”
陈聿简没回答,只看了孙杰一眼。
随后,程旬旬便拉着孙杰下了楼。
陈聿简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桌子上那半张照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是他。视线往四下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另外半张,不过这张照片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他那里也有一张,是跟程旬旬一块照的,所以消失的另一半应该是程旬旬。
照片上,她笑的很灿烂,好像是在春天拍的。
犹记得那天是他们来爱丁堡第一次出去游玩时候照的,忘了那天她为什么那么开心,他只是记住了她的笑,笑的特别开心,单纯无害,阳光下她的笑脸像是会发光。
陈聿简看了一会就将这半张照片放了回去,旋即便回房休息了。
楼下,程旬旬让孙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自己则翻出了药箱,拿了两个棉球,塞在他的鼻子里。
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茶几上,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屋子里很安静,他们两个能这么安静的坐着,也是难得。
孙杰多数时候都是个话唠,停不下来的性子,不停的叫一些烂俗的笑话给她听,逗她笑。现在忽然不说话,程旬旬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不过刚刚才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也挺好。
孙杰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的,不由抿了抿唇,稍稍犹豫了一会,伸手戳了一下她的手臂。
程旬旬转头看他,眼里带着询问。
“生气了?”
“没有。”她说,语气里没有丝毫埋怨。
“骗人,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程旬旬说:“我本来话就不多啊。”
“那你为什么不笑?”
“你都流血了,我为什么要笑?”程旬旬很无辜的样子。
孙杰现在看起来蠢蠢的,看了她几眼,撇了撇嘴,别开了头,说:“刚才……刚才对不起了,我是想要你的人,也想要你的心,真的不是只想跟你上床。”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想跟我上床的女人那么多,不就是上个床吗?我干嘛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跟你上床,你的身材又不是特别好,对吧?”
程旬旬啧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说:“我真生气了啊。”
“错了错了,其实你身材也是很好的,不然我刚才也不会一时兽性大发,对吧?”
程旬旬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说:“为什么我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呢,你还是别说了。早点休息吧,坐那么久的飞机,是吃兴奋剂了,怎么那么兴奋。”
孙杰想斜了她一眼,不由分说伸手抱住了她,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说:“见着你的了呀,都两个多月没见了,见到你我高兴,也特别轻松。虽然升官是好事,但特别忙,然而很累。”
“现在是两个月,下次就不知道要过多久了。旬旬,你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喜欢啊。”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一辈子。”他说着,忽然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他说:“嫁给我吧。既然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带你过全新的生活。没有苦,没有烦恼,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可以放下那边的事情,移民来这里。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然后生个孩子,安度一生。”
程旬旬微微愣了愣,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难得的认真,唇边含着一丝笑。再不是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钻石戒指上。
不等程旬旬回答,他便拿出了盒子里的戒指,握住了她的手,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我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旬旬,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最开始对你的喜欢有较劲的成分在里面,可慢慢的,我发现喜欢你成了一种习惯。一年又一年,谁知道竟然一下就过了那么多年。”他稍稍侧过了头,说:“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围扑围亡。
“可是陈聿简……”
“只要你愿意了,我会搞定。”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所以,你答应了吗?”
……
陈聿简刚睡下不久,房门就被人推开,他睁开眼睛都瞬间,房内的灯就亮了起来,孙杰鼻梁上贴着创可贴,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说:“我们去露台,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就转身走开了,陈聿简在床上躺了一会,这才坐了起来,跟着他上了顶楼的露台,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陈聿简看着他的背影,说:“做什么?”
“你打我这一拳,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但程旬旬你就放手吧。我准备跟她结婚,她同意了。你的事情,她不再参与,就这样。”孙杰说完,吸了一口烟,转而缓缓的吐出来。
夜色里那一点橙黄色的光晕,随之亮了一下。
陈聿简默不作声,片刻就噗嗤笑出了声,瑶了摇头,说:“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你要旬旬做什么?她能帮你什么?”
“俞学钧是他的父亲,而俞家的的产业和势力,我不说你也应该很清楚。”陈聿简跨了出去,走到了围栏边上,看向了远处,“程旬旬很重要的,非常重要。”
他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咬字特别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孙杰挑了一下眉,笑道:“我跟周衍卿还是有点关系的,如果我告诉你一切,你猜他会怎么做?”
陈聿简脸色一沉,脸上没了笑容,“旬旬答应你了?”
“是。”孙杰走到了他的身边,同他并肩站在了一块,双手搭在栏杆上,说:“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把旬旬还给我。其实你们要旬旬不过是为了得到俞学钧的支持,我可以让旬旬跟俞学钧说。想来周衍卿当初对程旬旬做的那些,俞学钧要是对旬旬有点感情,也绝对不会让旬旬就这么被欺负。”
陈聿简眯着眼眸,看着远处,沉默着不说话。
孙杰等了一会,说:“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当然你也没的选择。只能同意。”
他抬手拍了拍陈聿简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们想拿程旬旬去干扰周衍卿,不过现在的周衍卿可不比当年。程旬旬现在绝对干扰不了他,你相信我。”
“所以,你不如就让旬旬过自己的生活吧。她已经足够可怜了,既然忘记了,就不要让她再参与进去了。放过她吧。”
说完,孙杰便伸了一下懒腰,“累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噢,对了,下个月月初,周家要举办宴会,庆祝搬迁。你也该回去看看那栋大楼,真的成了栾城的标志性建筑了。也足以看出周衍卿的野心有多大,他其实从来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什么感情用事都是狗屁,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陈聿简勾唇一下,什么也没说。孙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独留他一人站在露台上吹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雨水砸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下雨,陈聿简没有躲避。一动不动的站在雨中,看着漆黑的夜色,突然发出了一声哼笑,慢慢的便越笑越大声。
程旬旬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枚素戒,而另一枚钻石戒指搁置在了床头柜上,外面下起了雨。
她听到雨声,转头看向了窗外,手指一松,戒指滑落指间,清脆一声响,掉在了地板上。
程旬旬愣了一下,赶紧下床将戒指捡了起来,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
微微皱着眉头,虽然没有记忆,可她心里总有什么放不下,让她没法子逍遥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没有记忆,她又这么会知道她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床头柜前,低眸看着那枚钻石戒指,将手里那枚素戒放在了它旁边。
隔天早上,陈聿简一早就去上班了,出门的时候程旬旬听他咳嗽了几声,看脸色也不是太好。
“你怎么了?”他出门的时候,程旬旬问了一句。
陈聿简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没事,昨天晚上有点受凉,不碍事。”
“噢,要不吃点感冒药吧,我去给你拿。”程旬旬说完,就立刻转身回到了客厅,拿了水杯和药过来。
陈聿简伸手接过将药吃了下去,多喝了两口水,就把杯子递给了她。
“那你路上小心,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要陪孙杰,他今晚走后,明天我就可以正常上班了。”
陈聿简并没有立刻转身就走,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程旬旬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干笑了一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啊?”
这会孙杰还没起床,陈聿简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说:“你要嫁给孙杰?”
“他那么快就跟你说了?我说了今天才答复他的,他怎么那么快就告诉你了。”
陈聿简不理会她的话,“那你答应吗?”
“我……”
“下周一我要回栾城,那边的公司都已经准备就绪,我要去过任职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跟他走?你自己选择。”
程旬旬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还在犹豫和挣扎。
下面是明天要替换的内容可不看
冬日里的阳光透过欧式的高窗洒了进来,窗前挂着一件雪白的婚纱,在阳光的照射下美轮美奂,一个模样清丽的女人,身上披着米色大衣,精心打理过的微卷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化着新娘妆的自己,轻轻的勾了一下唇角,那一抹笑容中,暗含着点点苦涩。
一个星期前,她还是卓氏集团的大小姐卓璟雯,一个默默无闻,在大家眼里并不受宠的豪门私生女,在C市的名媛圈子里,没几个人能够记住她。
然而仅仅一个晚上,她便成了一众人唾弃的对象,所有人眼中用下三滥手段去抢自己妹妹未婚夫的下贱女人。也是因为那颠鸾倒凤的一夜,她的人生道路开始彻底的颠覆了。
那晚,她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神经紧绷,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猛地打开,一道光斜了进来,紧接着便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一个喘息声略微粗重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谁让你们那么做的!”
“乔老大,您就好好享受吧,我们也是为了您好,这药不伤身,效果也非常好,您就只管尽情的享受,别想那么多了,总之咱们铁定不会害你。”其中一个男人讨好般的说着,声音粗噶。
只无奈他此刻浑身没什么力气,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将眼前的人,揍到他爸妈都认不出来他为止!
他们将其扔在了床上,也不再理会那些威胁的话,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房门应声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这时候窝在棉被里的人儿动了动,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扯下了被子,许是在暗处待久了,她的眼睛已经能够适应黑暗,一侧头便看到了这个本来是要成为她妹夫的人,厉氏集团老总厉慕天在几个月前对外公开的干儿子乔褚,也算得上是个青年才俊,据说是黑白两道都混的特别好。
在这之前,卓璟雯见过他几次,映象最为深刻有两次,其他都是隔着一大段距离见着的。
一次,是初次见他的时候,在卓家大宅里,他是跟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卓箐箐来的。
听卓箐箐说,他们是在三个月前,在一家餐厅里认识的,此后连着偶遇了三次,乔褚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她,追求她,从她娇羞的样子来看,卓箐箐应该是很喜欢他,而且当时他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并且大有一种想要立刻结婚的意思。
乔褚不是什么美男子类型的男人,五官长得也不算精致,唯独那一双狐狸眼长得极为好看,嵌在浓黑的眉毛下,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的眯着,左边脸颊,还会显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深棕色的瞳仁,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盯得久了,仿佛要被他吸走了心魂一般。他的长相不能说帅,但他身上的那一种气质,却是女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他的身材极好,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套在他身上,都会自成一种风格。
初来卓家的时候,他对谁都十分友好礼貌,对着谁都是浅浅的笑。
她到今时今日还记得他对她展露笑颜的那一瞬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射在他的侧脸上,那一瞬间,竟让她晃了心神,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似得。
苏美琳对这个女婿是非常满意,简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卓箐箐把他带回家后的第二天,媒体就开始含沙射影的报道这件事了,后来不出一个星期的功夫,他们即将订婚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其实一切都还没有完全敲定,甚至都还没开始谈,似乎是有人想借用媒体之手,加快这件事的进程,但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那时候,给卓璟雯映象最深的是他的健谈,风趣,幽默,还有就是那个微笑。
还有一次,是她跟卓箐箐一块去参加某位名媛的婚礼,她们是代表了卓氏去的,苏美琳跟卓威都没有出面,到那边的时候,碰巧了乔褚也在。
卓箐箐本就不喜欢她,而且每次出席这种公共场合的时候,过来跟卓璟雯搭讪的人,永远比她多,女人缘卓璟雯不及她,可男人缘,她可是一点都比不上。卓箐箐本就善妒,当然不喜欢这私生女抢了她的风头。
那天也是如此,结婚进行曲响起,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卓璟雯刚好是站在红毯边上的,一对新人从红毯的那一边慢慢的走过来,周边伴随着无数的祝福,当时卓璟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新娘和新郎的身上,根本就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推她。那一下子极其用力,她都没反应过来,脚步来不及跨出去,身后的椅子被她猛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