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是热的良导体,最热的时候,李恪甚至觉得能在铠甲上煎鸡蛋。
虽然将士们都习惯了,但李恪也是看在眼里。
这些人可是关系着他是否能够平安回去的,不上心点怎么行。
但是说服他们脱下铠甲也不行,且不说将士们是否同意,在唐朝军队的律法里,私自卸甲可是要砍头的。
无奈之下,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吃完嘴里的那块,百夫长又盯上了盆子里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殿下,你只是个百夫长了。”
李恪笑道。
“允许你再吃一块,顺便告诉他们,以后每天正午时分休息的时候,可以来我这里领冰块。”
“谢殿下!”
百夫长拿了冰块,欢天喜地地去了。
霍去病看到百夫长离开,也对着盆里伸出手。
“哎——”
李恪打掉他的手。
“咱不跟他们一样,吃小盆里的。”
“殿下,有什么区别么?”
霍去病迷糊了。
“废话,我不得给自己留点儿好货?”
李恪翻了翻白眼,其他人他管不着,但霍去病不一样。
那些大老粗愿意吃他不管,霍去病算他半个家人了。
让他跟那些大老粗吃那些冰块,他心中过意不去。
用硝石制冰的方法并不难,最多过个一百年,就会被人发明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盆,都放上水,大盆加入硝石。
在硝石这个天然制冷剂的催动下,大盆的温度会迅速降低,从而带动小盆,很简单的反应。
李恪捞出硝石放在一边晾干,和霍去病从小盆中取出冰,主仆两人一人一块,嚼的嘎嘣作响。
“殿下,那木炭和硫磺是干什么的?”
霍去病嘴里塞着冰问道。
“这个啊……暂时保密。”
李恪卖了个关子。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
不管怎么说,河西还是到了。
得到冰块之后,将士们对李恪无不感恩戴德。
同时,行军速率也加快了许多。
后面这段路,只用了五天不到的时间。
“出关了啊……”
看着历史中著名的玉门关已经被自己抛在身后,李恪不由得感叹一声。
“大部队原地待命,骑兵小队分出三个,去寻找盐矿。”
霍去病十分干净利落的下令。
早在路上的时候,李恪就把指挥权全权交给了他。
当将军这种事情,不是看多少兵法或者兵书就行的。
八百个人,李恪到现在都认不全。
而霍去病只是在人群当中转了一圈,就能够把他们的名字,军衔说出个**不离十。
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将领,总能够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恪不由得怀念起那个带兵“多多益善”的将军。
历史上,能够将百万军如臂指使的,除了韩信,也找不出其他人。
李恪甚至都不敢想象那幅画面,这才八百他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要是在后面加上几个零,他觉得自己能直接晕过去。
骑兵小队的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复命。
“殿下,我们于西边三十里处发现一座大型盐矿。”
“出发!”
李恪挥了挥手。
这长安以西的地方,给他待的是够够的。
早点完成指标,也好早点回去。
盐矿的规模不小,大概有三亩,李恪很是满意。
这么大一座盐矿,别说十万斤盐,再加个零都不成问题。
李恪叫来百夫长。
“想不想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
百夫长一脸懵逼。
“……咳咳,就是,想不想升官?”
“想想想!”
百夫长眼冒精光。
他入伍参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
不然谁愿意去干这种把脑袋绑在脖子上,搏荣华富贵的买卖。
“想升官,那就看好了。”
李恪吩咐其他人把工具摆好,拿铁锤随手敲下一块五斤左右的盐矿。
“磨粉。”
百夫长哐哐几下,把盐矿砸成小块,然后丢进石磨,用力的推了起来。
不多时,小块就变成了深褐色的粉末。
“加水,过滤。”
有早准备好的大盆拿来,李恪把矿粉收集起来丢入盆中,再加入足量的水。
自然融合是不行的,得用木棍搅拌。
这一步,自然还是由百夫长完成。
待到矿粉充分溶解,也就是饱和之后。
李恪又拿来一个盆,在上面蒙上麻布。
两个盆中液体倾倒,来回几次。
矿里的杂质,就留在了麻布之上。
待到肉眼可见的固体全部过滤完成之后,就只剩下了液体。
“接下来的一步是消毒,是最重要的一步,你们都瞪大眼睛看好了。”
李恪严肃地说道。
消毒是古法制盐最重要的过程,若不认真完成的话,做出的盐吃了轻则拉肚子,重则有生命危险。
李恪把处理好的木炭用麻布层层叠叠的包起来,然后放在漏斗上。
把过滤完毕的液体从漏斗上方倒入,下面用新盆接着。
如此反复,直到下面出来的液体与清水相差不大为止。
木炭具有很好的吸附性,磷和钾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煮吧,煮到水干为止。”
做完这些,李恪也是累得不行,放下工具,就到一旁休息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人们的欢呼声。
“是盐,是盐啊!”
百夫长捧着一大块盐,跑到李恪身边。
“殿下,您先吃。”
“去去去,想吃自己吃去。”
李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谁家没事怼着盐猛吃啊,有毛病么?
百夫长可不在乎这么多,看到李恪不吃,他立马掰下一块放到嘴里。
顿时,一张脸被齁得变了形。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用激动的声音吼道。
“是盐,青盐!”
其他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八百人的军队,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要知道,青盐是什么,那可是王公贵族的专属物品。
连长孙无忌这种大户人家,平时也只不过是刷牙的时候才用柳枝蘸一点。
他们这种小兵小卒,奋斗一辈子,怕是也与这种东西无缘。
如今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激动。
“对了,刚才那锅一共出了多少?”
像是想起了什么,李恪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