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刀剁下!
砰砰!
人头落地!
千牛卫一个悍卒满脸狰狞,将一个王氏的公子枭首当场,然后他拎着刀子冲进房门,铁血无情横批乱砍。
这是王氏府邸中的一个小院主房,屋里居住着王氏之中的某一房分支,悍卒进门之后提刀便杀,转眼将这一房的男丁砍死当场,忽然他的刀锋收住,愣愣看着锁在床脚的三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全都赤身**,显然刚才正陪男子在床上欢快,其中有个女子小腹略微隆起,分明是有怀胎在身的迹象。
悍卒脸色有些发呆,拎着大刀一时手足无措。
那三个女人躲在床角瑟瑟发抖,俏脸之上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她们惊恐看着悍卒手里的大刀,看着刀锋上不断滴下的鲜血,她们再看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口中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音。
她们浑身**,却连拿起衣服遮掩身体的胆量都没有,她们只敢瑟瑟抱在一团,眼睛之中闪烁着无比的恐惧。
那悍卒心里有些不忍,突然开口问道:“汝三人,可是王氏明媒正娶的儿媳?”
三个女人浑身打哆嗦。
她们不敢回答!
因为她们确实是明媒正娶。
那悍卒还有是有不忍心,开声又问道:“汝三人,可曾作威作福?”
三个女人连连摇头,惊恐之中终于找到求命机会,不断道:“将军,将军,我们虽然是王氏之妻,但我们只是嫁人的妇子,我们连大门都很少迈出,哪里有资格作威作福……”
这解释让悍卒有些无法决断。
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赫然又冲进来一个悍卒,进门的悍卒同样拎着一口刀,语带愤恨对第一个悍卒道:“刘老哥你傻啦?太原王氏有好人吗?别听这几个娘们差胡扯,赶紧都杀了,别触犯军令,两位国公大将军亲自坐镇,你可不要因为三个娘们吃了军法。”
这劝解带着腾腾杀气,似乎还有对太原王氏的愤恨,然而第一个悍卒仍旧迟疑,忽然开口道:“有个女人怀胎了!”
说着停了一停,紧跟着又道:“我刚才呵斥她们问过,她们没有作威作福。”
“这你也信?”
第二个悍卒有些恼怒,突然指了指缩在床角的三个女人,然后又指指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男子,咬牙切齿道:“刘老哥你看到没有,三个女人同时睡,这就是太原王氏,不但奢华而且糜烂,这个家族号称钟鸣鼎食,其实全是吸得老百姓血。”
可惜第一个悍卒仍旧迟疑,望着床上女人道:“她怀胎了。”
第二个悍卒终于怔了一怔,下意识道:“你想放个仁慈?”随即连连摇头道:“老哥不可,圣旨说的是屠灭满门……”
他这是苦心相劝,甚至准备提刀将三个女人杀了,哪知第一个悍卒突然将他拦住,然后冲着三个女人暴吼一声,厉喝道:“你们穿上衣服!”
那三个女人脸色苍白,抖抖索索拿衣服穿上。
而悍卒则是收起大刀,突然对第二个悍卒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要去见两位大将军!”
“不用了!”
猛听门口传来沉声一响,却是李绩和李靖竟然踏进这个小院子,两个国公军神站在房门口向里一望,随即问两个悍卒道:“为什么不动手?”
第一个悍卒抿了抿嘴。
第二个悍卒有些担心,连忙道:“启禀两位国公,吾等正要动手。”说着提起大刀,要去砍了三个女人。
然而第一个悍卒再次将他拦住,转头看向李绩和李靖道:“两位国公,这三个女人有一人怀孕了。”
李绩和李靖对视一眼,忽然问他道:“你可知道圣旨说的是灭满门?”
悍卒点了点头,略显愧疚垂下头去。
但他仍旧拦在第二个悍卒之前,用身子抵挡着第二个悍卒不去砍死女人。
李绩和李靖再次对视一眼,似乎被这个悍卒违抗皇命气的暴怒。
但听李绩陡然一声厉喝,怒眼圆睁道:“本国公治理千牛卫,从来没有敢于抗令的兵卒,你这小子既然如此,那可莫怪本国公军法从事……”
然后李靖在旁边同样冷喝一声,道:“有功当赏,有罪必罚,你既然抗令不尊,以后不能再担任千牛卫,本国公将你驱逐贬出,罚你去关外当一个普通的兵卒,你可有不服?”
悍卒登时一愣!
千牛卫乃是皇家亲军,军中的律法何等严格,他今夜抗命不遵,按律当杖毙而死,哪知两个国公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竟然只惩罚他出关做个普通兵卒。
关外虽然苦寒,但是毕竟留的一命,这悍卒连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给两个国公抱拳行礼。
这时只听李绩沉吟一声,道:“自古有云,一过不能二罚,你既然为了三个女人抗命被罚,那么三个女人因为你可以保留一命,但是,这是暂时的……”
说着看了悍卒一眼,沉声又道:“暂时死罪可免,明日仍是不知,吾二人没有权利饶恕王氏之人,当世唯有两个人拥有这个权利,你既然被罚出关,本国公便让你戴罪做事,你负责押送这三个女人一同出关,她们是死是活全有渤海国的律法而定。”
说着再次一停,转头看向旁边的卫国公李靖,故作问询道:“卫国公,老夫这么做没有违逆陛下旨意吧?陛下虽然下令满门抄斩,但是渤海国主乃是王氏死敌,他有资格报仇,他应该亲手杀一些王氏的人,对不对?”
李靖装出沉吟之色,半天才故作迟疑点点头,道:“渤海国主乃是诸侯王,也是陛下至亲的子侄辈,他被太原王氏出动私兵祸害,按理应该送一些王氏之人让他杀,年轻人必须出出气,否则憋坏了可不好。”
“那就行了!”
李绩郑重一声,伸手对那悍卒一指,沉声道:“本国公现在驱逐你离开千牛卫,从此你再也不是同袍羡慕的皇家亲兵,我罚你发配出关,戴罪立功押送三个女人。”
这一番演戏,其实悍卒隐隐已经懂了,悍卒回头看了看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转过头来恭恭敬敬抱拳行礼。
他一言不发拾起地上大刀,走到床边呵斥三个女人站起来,然后押送三个女人出了房门,再押送她们出了这座小院。
他出院之后忽然怔住,望着眼前一幕有些发呆。
但见小院之前站着一百几十个兵卒,依稀全是出身千牛卫的同袍们,这些同袍个个拎着大刀,他们的身旁各自押着一个两个女人。
甚至还有十来个兵卒,怀里竟然抱着小襁褓,襁褓中分明是一个一个吃奶小娃,此时正被惊吓的哇哇大哭。
这些同袍看到他出来,有人冲着他远远招了招手,语带平静道:“原来是刘老哥,你也被大将军发配关外了吗?赶紧过来吧,咱们这些人都是!”
悍卒点了点头,押送三个女人走了过去。
这一百多个千牛卫悍卒,身旁是大约三四百个女人,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她们的腹部微微隆起。
偶然有那腹部不曾隆起者,胸口必然会比普通女人高耸,这分明是哺乳期的女人,而押送她们的兵卒必然抱着一个襁褓。
此时已是深夜,整座王氏大宅还在屠杀,无数哭嚎声音响彻夜空,听的那些女人面色苍白无血。
渐渐地,屠杀声越来越小。
而这个小院门前,越来越多的兵卒被罚过来,每当有人被罚而来,必然押着一两个女子。
人数竟然有七八百之众。
在那座小院之中,李绩和李靖满脸肃重,两位国公心里明显没底,忽然对视一眼道:“陛下说的是屠满门,咱们这一手不知是对是错!”
然后李靖轻轻吸了一口气,又道:“但愿渤海国主能够抗衡陛下的雷霆暴怒,否则咱们两个怕是要和悍卒们一样的结局。”
说到这里又叹一声,喃喃道:“不,咱们的结局比兵卒们更惨,也许会剥夺爵位,甚至会牵连家族。”
李绩倒是看得比较开,闻言呵呵一笑道:“放心吧,陛下要灭的是王氏,如今满门抄斩,男丁一个不留,至于这些女人,陛下未必放在眼里。”
李靖沉吟一番,略显不确定道:“从兵法角度来讲,这属于没有斩草除根。”
李绩看他一眼,忽然大有深意道:“若是把妇孺也屠杀干净,你信不信那个渤海国主敢揍咱俩,别看咱们是他长辈,那孩子可不会留脸。”
李靖忽然笑了,很是轻松道:“倘若真是如此,老夫反而要谢谢他!”
说着微笑变成哈哈大笑,又道:“这些头疼之事,留给渤海国主去决断吧。这些女人是死是活,就看他和陛下之间有没有默契了……”
李绩也笑了起来,突然语带感慨道:“咱们两个毕竟不是干脏活的人啊!”
若是换了刘鸿基那货,今日必然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不留。
两个国公再次对视一眼,终于决定回去皇宫上缴圣旨,他们确实屠灭了王氏,只不过这个屠灭存了一丝空缺。
……
次日!
大唐长安,满城悚然!
传承千载的超级大门阀,太原王氏一夜之间灭绝,浓浓的血腥之气直冲九霄,骇的长安百姓连看热闹的胆量都没有。
然后紧跟着又是一件大事,吸引了所有长安百姓的眼球。
但见大唐皇帝御驾而出,满朝文武的车架随而景从,庞大车队一眼望不到头,排着长长的队伍慢慢离开长安城。
此去,出关。
百姓们渐渐得知,原来皇族那位诸侯王准备建国了,而大唐皇帝直接带上了整个朝堂,要去渤海国参加建国大典的观礼。
整个帝都长安,只留下两个皇族坐镇,一个是太子负责监国,一个是魏王负责辅助,除了这两个皇子,其他皇族全部随帝出关。
车队无比巨大,似乎不仅仅是承载人的车马,后面渐渐又出现更加庞大的运输队伍,运送着各式各样海量无数的物资。
有那机灵一点的老百姓暗中观察,渐渐从车队中发现了商队迹象,于是灵光一闪,连忙也置办货物跟随,实力稍强的自己买上一车货,实力差的招呼亲朋一起干,于是整个车队越发巨大,堪称大唐建国以来第一次。
前往渤海国的车马,最后竟然有七八万之多。
而在这庞大无匹的车队最后方,有一群被千牛卫惩罚驱逐的悍卒,他们已经上缴了自己的配置大刀,赤手空拳押送着上千个女犯人。
……
时大唐贞观七年三月,中原鲜花烂漫,关外寒风未消,大唐皇帝李世民御驾出关,前往白山黑水迅游观礼。
而就在皇帝动身的这个白天,东北的李云正被一个小野猫骑在身下苦笑!
月牙儿太猛了,真像一只彪悍的小野猫。
……
……第3更爆,今天又是11000字,基本上灭王氏和辽东的大剧情写完了,下面要开启建国和发展的大剧情,白令海峡归来的那个老头,估计要用毒药找李云试试了,而李云那位神秘的师祖,我还没确定要不要出场,你们觉得呢?毕竟那是个修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