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商量一下明日秋猎的事情吧,如果我没记错,咱们这一群人里好像没有人参加过呢。 ? ”李承乾看看蹲在自己帐篷里不愿离开的几人,找了一个小马扎坐下。
“殿下,这有什么可商量的,明日秋猎一开始,某与老薛直接杀将出去,不用片刻保管满载而归。”席君买这货果然和王成虎类似,不过王成虎是憨,他是二。
“君买,莫要只顾狩猎,须知殿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和席君买呆了大半天,王玄策对他的性子也了解的差不多,知道丫没什么心眼儿,所以跟他说话也没有绕弯子,反正绕了丫也听不懂。
“呃,对对对,差点忘了,嘿嘿嘿。”席君买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像王玄策这样的文化人,老席是很佩服的,就这一点来说,李承乾感到无比欣慰,至少丫没被那群老杀坯教坏,还没学会‘鼓捣’这个词。
“明日依王某看来,除了薛将军之外,君买、吴辰和成虎最好都在殿下身边为好,不知殿下以为如何?”两天时间已经足够李承乾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对王玄策说上一番,所以王玄策才会有保护殿下这个说法。
“此次秋猎与我无什太大干系,我未成年,计算猎物之时也不会参与统计,所以还是安全为主吧。”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李承乾认为还是暂时相信那个宫女的话,哪怕是不防身边之人,也要防着其他人。
“好,那明日就依此办理。不过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君买和成虎值上半夜,中间成虎与吴辰执守,最后一段时间由君买和吴辰守夜,至于老包……,你自己安排吧。”王玄策见李承乾点头答应,便安排起值夜的事情。
“某家一人值夜即可,无需人陪。”王成虎摇了摇锃亮的大脑袋说道。
“现在是野外,不比宫里,所以万事都需小心。两人轮值一是安全,二是你们三人都有一段时间休息,要知道,秋猎可是好几天呢,总那么熬着神仙也扛不住,一旦稍有松懈,出了事情就麻烦了。”
知道自己来的时间短,比不上王成虎跟在李承乾身边的时间长,所以王玄策对王成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既然已经计划定下,那就执行吧,下午除了那群老人家们需要聚聚之外,和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所以大家都去休息,好好养养精神。”事情说完,李承乾也不磨叽,拍拍手给事情作了总结。
待到王玄策和席君买、王成虎分头离开各自去休息之后,李承乾将目光转向包龙图:“包先生,也去休息一下如何?”
“殿下无须理会包某,自行休息便是。”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包龙图此时才开口说了进帐之后的第一句话,只是好像没什么意义。
这老包应该也是得了王玄策的提点,知道自己当日说话的时机不对,已经引起李承乾的怀疑,所以办起事来分外的认真,一股不抓到那个宫女明月势不罢休的架式。
而且这老包的行为也很奇怪,竟然和苦行僧类似,每日餐食只吃饭,不吃菜,就连青菜也是一口不动。这一切让李承乾觉得分外迷惑,搞不清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他,也只说是习惯了,就再无其他解释。
时光流转,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苍凉的号角声接连不断的在山间响起,贞观元年的秋猎就此拉开帷幕。
“太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朕一起啊?”老李骑着他钟爱的八骏之一,鄙视的瞟了一眼身侧骑着一匹小母马,脑袋只到他大腿位置的李承乾。
“父皇自去便是,儿臣体弱,留在后面照顾弟妹好了。”李承乾很识趣的摇摇头。
心说这老头子也真是,跟自己儿子都玩儿心眼儿,如果真想带着自己一起狩猎,直接一句话就可以了,难道自己还会拒绝不成。
不过……或许老头子是怕自己身边的老薛和老席箭出如神,抢了他的风头,
号角声越来越响,在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战鼓声传来,老李的身后陡然竖起一杆天策上将的巨大旗帜。
紧接着,一面面天策将军的将旗纷纷在各自阵中立起,急骤的战鼓声中,伴随着呼啸的山风,猎猎作响。
一时间整个营地前,旌旗密布,鼓声如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每一个人的口中响起:“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李承乾的心中升起,肾上腺素似乎在体内飙升,似乎看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率领着一支无敌雄师马踏千军的场面。
侧头看看老李,老头子此时已经在颤抖,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李承乾看来,老头子或许是在怀念旧友,或许是在怀念往日情怀,或许是在和曾经的战场生涯告别……。
大概有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海啸般的声音骤然一停,如闷雷般的鼓声也停了下来,苍凉的号角声也变了调子,但远处的山峦中却响起了同样的鼓声,同样的各式各样的旗帜被立起。
隐隐的,李承乾似乎听到随着山风传来的呼喝之声。
秋猎终于正式开始了,随着远处山峦上军旗的移动,山中响起各式动物的鸣叫声,看上去分明就是那些动物已经被山中的军士驱赶了出来。
“太子,好生看护好弟妹,待朕归来,给你猎头黑熊看看。”马上的老李显的意气风,丢下一句话之后,大喝一声,双腿一磕马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然后就是一直跟在老李身后默不作声的五十骑玄甲军,一身黑铁玄甲,黑色面罩,身后黑色披风,胯下黑色战马,宛如一个个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的催马跟在了老李的身后。
“哥,我们也去吧。”望着李二远去的背影,李恪早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催促李承乾。
“好,我们也去。”李恪按耐不住,李承乾又何常忍的住,刚刚山呼海啸般的场面早就把他激的热血沸腾,快要忘了自己是谁。
“哥哥,哥哥,我们也去。”就在李承乾和李恪,李泰催马欲走之时,令他们兄弟几个头疼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