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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芸大师兄 第二百一十七章 谁还没有家大人啊!

侯三爷来了!

昨天的事,郭德强在大家伙没走的时候,曾吩咐过,谁也不能告诉侯三爷。

可今天侯三爷来了德芸社就证明,人家已经知道了。

要说侯三爷在相声圈子里的朋友,可比那位牛老师多的多。

俩人虽然不是一个圈子的,对方是京城曲协,侯三爷是铁路文工团,可是这种事根本就瞒不住。

尤其那位牛老师要整的还是侯三爷刚收的徒弟。

就算侯三爷的朋友里也有不少看郭德强不顺眼的,可是有侯三爷的面子在,肯定少不了通风报信的。

“还打算瞒着我?”

侯三爷明显气不顺,当徒弟的遇见事了,不跟着师父打声招呼,还要这师父有什么用?

那天在拜师仪式上,侯三爷可是明明白白的说了。

往后郭德强就是我徒弟,有什么事都冲着我说。

这话刚说完这才几天啊?

就有人上门来找事,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侯三爷一直都是个恩怨分明,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能吃得下这个亏。

郭德强现在侯三爷年前面前,连大气的不敢出。

他之所以不想让侯三爷知道,也是怕知道了跟着操心劳力。

“师父,没多大事,我们……”

“没多大事?都让人家堵着门了,你管这叫没多大事?怎么着,觉得我这师父不能扛事?”

说完又看向了于清。

“你呢?我这干爹也干倒了行市,不管用了,是吧?”

“干爹,我和德强真没想那么多,我们就是想着,不让您操心。”

“放屁!”

侯三爷骂起人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不让我操心?你们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是吗?”

侯三爷说着,一眼就瞧见了正在门口,进退为难的萧飞。

这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啊?

师父正在挨训,当徒弟的这时候进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躲什么呢,进来!”

得嘞!

这下不用犹豫了,侯三爷发话,他还怎么躲。

“三爷爷!”

“嗯!”

瞧见萧飞,侯三爷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

“您们不告诉我,我还得从别人那里知道,我不更着急嘛!”

郭德强连忙认错:“师父,是我想差了,您老别生气。”

一直在屋里的李先生这个时候也劝道:“老三,德强和清儿都是好意,孩子们也是怕你着急,快别生气了。”

“师哥,我不是生气,我是……有什么事得让我知道,我是当师父的,徒弟有什么事,当师父的不出面,谁在头里顶着。”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侯三爷都想直接打过去了。

我特么刚收了郭德强进门,你们就逮着上眼药,欺负谁呢?谁家的孩子还没有家大人护着啊。

“得嘞,得嘞!好好说,别总跟孩子们急眼。”

侯三爷听了点点头,又朝着郭德强看了过去。

“事情出了,打算怎么办啊?”

郭德强忙道:“师父,您别担心,这次的事,我看上面好像也没打算要怎么样,刚才市里主管文化部门的有个孙主任来了,来之前还打过招呼,刚才聊的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嗯?

侯三爷听着,也是一脸的疑惑,能这么顺当?

被举报了,上面居然不追究了?

这是什么操作?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听听。”

这下郭德强也不敢隐瞒了,把事情从昨天晚上演出结束,薛林和曾江两个人找上门来,一直到刚才和孙主任的谈话,都跟着侯三爷说了。

“听你这意思,你送去的录像已经算是过关了,这位孙主任过来,也就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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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过场。”

这倒是奇怪了,因为这种事,只要有人举报,上面多多少少都要给一个处罚。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整段活里,真的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只要问题不是特别严重,上面给一个不轻不重的处罚,到时候,方方面面都有了交代,大家脸面上也都过得去。

可这次居然……

“小飞,你找的是谁啊?”

侯三爷多聪明的一个人,一琢磨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萧飞一愣:“就是个亲戚,托他给问了一下,使不上什么劲儿。”

这小子没说实话。

侯三爷觉得,自己要是没猜错的话,肯定是萧飞找的那个人下力气了。

否则的话,怎么着也不会就这么容易过关。

萧飞不说,肯定是有原因,好在郭德强和德芸社都没事,他也就不深究了。

“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一回,不管是什么事,都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这当师父的没别的本事,就是能给徒弟扛事,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师父!”

郭德强说这句话的时候,萧飞注意到,他的眼圈明显泛红。

无依无靠的闯荡了这么多年,遇见困难,遇见麻烦,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扛。

明明有师父,可人家根本就不认他这个徒弟,门下徒弟都好几个了,可自己还是一海青。

恐怕郭德强都没想到,三十多岁居然能有幸拜了侯三爷为师,总算是让他和徒弟们从此有了门户。

让他感动的是,侯三爷还不像有些相声门里的师父,收了徒弟之后,基本上就不怎么管,给几张光盘就算完事了。

徒弟遇见事了,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自己粘上麻烦。

当初天津的那位杨老师所说的“也算也不算”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如果郭德强闯出了名头,扬名立万了,那就算他的徒弟,如果闯了祸,这徒弟自然也就不算了。

“师父!”

“你快给我收了,等我有那一天的时候,你再哭也不晚,行了,没事就好,该干嘛都干嘛去吧,德强!”

“师父,您说!”

“等会儿返场的时候,最后我上去,一回警告不行,我就再来一回,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找我徒弟的麻烦!”

郭德强闻言就要劝,他当然愿意侯三爷帮着他站台,可侯三爷是什么身份?

铁路文工团的团长,相声圈子里拔尖的大人物,几次三番的给一个民间班社站台的话,没得失了身份。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后手,郭德强是真不希望侯三爷为了他们的事操心。

“就这么定了,清儿,你有没有富裕的大褂,待会儿我也换上!”

“哦!有,有,干爹,我这就给您拿去。”

“先不忙,我难得过来一趟,你们俩今个攒底说什么?”

“打面缸!”

侯三爷点点头:“这段子当年我也学过,还是萧老先生传给我的呢。”

说着看向了萧飞。

“小飞,刚才的活使的不错,尤其是入活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生硬。”

萧飞忙道:“三爷爷!我刚才……刚才在台上胡说八道呢,您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刚刚那个活,在垫话的时候,萧飞可没少拿着专业相声演员扎筏子,他也不知道侯三爷什么时候来的,听没听见,真要是听见了,这事……

侯三爷闻言哈哈大笑:“说了就说了,现在有些说相声,说是专业的,可除了钻营,还会干什么啊,就该说,不光说,骂两句都是活该。”

对如今相声圈子里的怪相,侯三爷也是非常不满意,一门心思的往这个圈子里钻,可是钻进来之后,又不好好的学。

说是专业的,其实全都是狗屁。

侯三爷认识好些所谓的主流相声演员,四五十岁的年纪,站在台上连个贯口都不会,会说的相声加起来连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为什么非要收郭德强为徒,就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郭德强是个真心爱相声,也是个真心学相声,想要将相声发扬光大的人。

发了一通牢骚,侯三爷还是觉得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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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强,清儿,别人我不管,你们俩,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干儿子,你们得好好干,记住了吗?”

郭德强和于清连忙点头应声。

“行了,你们把待会儿上台要使的活说说,我难得来一趟,给你们过过活。”

侯三爷帮着过活,别说是郭德强这种带艺投师的,就算是侯三爷一手带起来的徒弟,都多少年没有这待遇了。

俩人当即站在侯三爷面前,把《打面缸》这个活给说了一遍,侯三爷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好!好!不错,就是……德强,你嘴里的零碎太多,虽说都是包袱,可是太多了也不行,显得有点儿杂,这个你得注意点儿。”

侯三爷所说的,也是郭德强在表演时,最大的问题,其实这也不怪他,德芸社的相声,每场演出至少得半个小时往上。

要不然怎么叫德芸社给得多呢。

如果使的是《黄鹤楼》、《训徒》这样的大活,使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可是像《打面缸》这种传统的老段子,时间上根本拉不开。

只能在开场垫话的时候多说一点儿。

但是,留给德芸社演员准备的时间又太少,节目单是定下来了,可每一对演员只能在演出的前一天准备,转天就得上,根本没时间去细细的打磨。

侯三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提一句,让郭德强注意一下也就算了,剩下的自己去琢磨。

“都去忙吧,小飞,你留下,咱爷俩说几句话。”

突然被点名的萧飞一愣,看看侯三爷,又看看师父于清,心里也猜到了侯三爷待会儿要说什么。

等郭德强等人走离开之后,侯三爷把萧飞叫到了身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事,是你办的吧!?”

萧飞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侯三爷,侯三爷本身就在体制内,里面的门道,他也清楚不少。

这件事,要是没有上面的人给递话,根本就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过关。

花花轿子人人抬。

京城文化部门和京城曲协关系匪浅,曲协那边有人举报,文化部门多多少少都要给点儿面子。

德芸社能过关,必定是有能量更大的人出了力。

侯三爷本身虽然在体制内,但归根结底也就是相声圈子里的人,而且还是铁路文工团的,跟着文化部门是两套系统,搭不上边。

郭德强和于清就更别说了,他们能认识什么人啊,德芸社其他人也都一样。

思来想去的,侯三爷认定,也就萧飞有这个可能了。

萧家在京城是大户,当年萧家和侯家来往也比较多,对萧家的事也知道一些,要不然的话,侯三爷怎么能有机会找萧铭栋问艺。

“三爷爷!我可不是有意要瞒着您,实在是我师叔……”

有些话,萧飞毕竟是晚辈,也确实不方便说。

侯三爷摆了摆手,萧飞既然承认了,所顾虑的是什么,他也能猜到。

郭德强是他新收的徒弟没错,但是俩人早就有所接触。

当年侯三爷就曾说过:郭德强这个人一路坎坷,势必嫉恶如仇。

真要是让郭德强知道自己有了大靠山的话,以后在遇到有寻衅的,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麻烦呢。

侯三爷虽然不怕郭德强惹事,但也不能事事都惹,做人还是得稳当着点儿。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如果把郭德强和于清合成一个人的话,相声复兴必定要应在这个人的身上。

可人无完人,一个人如果要是太完美的话,说不定反倒是更容易遭人嫉恨。

“不用说,都明白,你师叔这个人性格上有缺陷,这也是他的弱点,容易被人给抓住了,小飞,你做的对。”

萧飞闻言松了一口气,侯三爷的语气,显然是没有埋怨他的意思。

“往后呢,你和你师父俩人多帮我看着点儿。”

“三爷爷!您这话我可不敢当。”

“怎么着?跟我还打太极?”

“没有,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侯三爷笑了,看着萧飞,心中止不住的感叹,多好的孩子,只可惜,不是他这一门的人。

能耐好,性情好,最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人不但聪明,看事还透彻有想法。

单单是最后这一点,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修炼不出来。

“孩子!好好干!”

“诶!三爷爷,我听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