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00年9月15日,旧历8月8,小长公主府。
因为是秘密举办的大婚,所以只请了至亲,而且在拜堂成婚之后,只是简单的摆了一桌酒席。
不算隆重,甚至显得很寒酸。
只是,对两位新人来说,却是无比的幸福。
按照习俗,在拜了天地之后,他们就成了夫妻。虽然有皇家特赦,但是按民间习俗,张小卿今后就该叫白张氏。
不要忘了,小长公主并没有放弃民间身份。
至于洞房花烛,同样是一切从简。
要说,心里不太舒服的是白止战。
“这仗打完后,等我从前方回来,重新办一场。”白止战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洞房该做的事情,几个月前就做了。
“第二次大婚?”
“当然不是第二次,是补办,是……”
“我能嫁给你,已经非常满足了。”
“小卿……”
“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父亲了。”
“啥?”
白止战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也是才知道的,才……”
“就那一次……你是说,你怀上了!?”
张小卿点了点头,神色很是羞涩。
这下,白止战才兴奋了起来。
就是半个月前的那一次,他刚从那球港飞回来。
俗话说的,小别似新婚。
当天晚上兴冲冲的来了一发,没想到竟然一发中的。
虽然兴奋,但是白止战没有忘乎所以。
只是,洞房也就只能做做样子了。
两人订婚之后就住到了一起,所谓的洞房不过是传统的说法,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哪怕白止战与张小卿都不算是年轻人。
这个晚上,白止战根本没有入睡。
不过,没有睡着的,可不止是白止战。
帝都,海鲲府。
在刘长河说完之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头才微微点了点头。
他就是刘重丞,海鲲公刘振堂的嫡孙,刘家现在的族长,帝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年初,就是他去找到了圣上,向圣上提亲。
虽然被圣上拿太后懿旨挡了回来,但是刘重丞没有死心,留在了帝都的海鲲府,没有回南方老家。
小长公主只是订婚,又不是大婚。
哪怕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奔放,订婚之后就住到一起,行男女之事,但是刘家要的又不是处子之身,而是皇亲的名头。
只是现在,这个梦想已经破灭了。
刘长河开始说的就是这件事,小长公主已经跟白止战秘密举行了大婚。
按刘长河打探到的消息,圣上颁布了密诏,册封白止战为渝亲王,把驸马所对应的名爵全都给了。
只是,暂时还没有公布。
原先预定在重阳节前举办的大婚,仍然在筹备当中,没说要取消。
关键,皇室没宣布小长公主已经大婚的事。
至于其中原因,刘长河也提到了。
“长勋那边怎么说?”
“这是圣上与首辅做的安排,还是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变故。按照现在的情况,肯定得担心纽兰联邦会在白止战举办大婚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因此才提前秘密举办大婚,到时候才能火速赶往前线。”
“向真呢?”
“他只说,当前的局势非常紧张,纽兰联邦随时有可能参战,首辅在向他施压,逼迫他跟白止战和解。”
“这么说,作战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刘长河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虽然已经办大婚,但是没有对外公布,也不会提前对外公布。如果战争在那个时候爆发,他就得火速赶往前线,未必能完成大婚,秘密举办的大婚未必能够当真。”
“你是说……”
“再厉害的驸马爷,死了之后也只是一具尸体。更何况,在海战当中阵亡殉国,恐怕连块骸骨都不会留下。”
刘重丞没开口,反到闭上了眼睛。
“父亲……”
没错,刘长河就是刘重丞的儿子!
这也是刘长河一直受重用的关键所在,他是刘家的嫡长,还是海鲲公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刘长勋呢?
他的祖父是刘振堂的小儿子,也就是刘重丞的小叔,而且这个“小儿子”刘能睿是刘振堂当年从外面带回来的,因此论血缘关系,他只能算是远房堂亲。按爵位继承顺序,派在一百名之后。
关于刘长勋祖父的身份,一直是备受质疑。
虽然刘振堂在世的时候,就替刘能睿解决了身份的问题,但是一直到现在,刘家都有人觉得,刘能睿根本不是刘振堂的骨血。关键是,刘能睿的相貌与身材,没有哪一点跟刘振堂相似。
哪怕儿子像娘,也不可能跟父亲一点都不像吧。
此事,还牵扯到一个跟陈炳勋有关的传闻。
陈炳勋有一个儿子!
只是,并非跟帝国公主所生,而是一个私生子。
据传,在出生之后不久就夭亡了。
因为知情者都早已过世,所以没人知道这个传闻的真假。更因为涉及皇室清誉,还有战神的声誉,没人敢追查。
关键,刘振堂是陈炳勋最信任的部下,以冷傲著称,不像是有婚外情的那种人。
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刘振堂带着刘能睿回到帝国的时候,帝国海军正在梵炎洋围攻基布要塞。不久后,陈炳勋在战斗中负伤,并且在回国就医途中病故。如果刘振堂没走,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就不会是陈炳勋。
正是如此,才有人相信,陈炳勋的儿子没有死,而是被刘振堂带走了。
虽然刘振堂留下了遗训,还让刘能睿进了祖籍,但是等到他百年之后,刘能睿这一脉还是当成了外人。
如果不是能力出众,而且得到了祝世建的赏识,刘长勋根本爬不上来。
“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可是……”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都没了,还有家吗?”刘重丞长长的出了口气,才睁开眼睛说道:“当务之急是打赢接下来战斗,夺得战场主动权,打下胜利的基础。打赢了,那么什么都好说。”
“这……”
“你真的觉得,靠向真一人,就能够打胜仗吗?这可是一场苦战,必然有牺牲,那么我只能希望牺牲的不姓刘。”
刘长河先一愣,随后才猛的明白过来。
“记住,国家为先。我们刘家是世代忠良,为帝国鞠躬尽瘁,不管谁,都不能败坏了刘家的名声,不能让祖宗蒙羞。只不过,我们也绝不允许奸佞之徒进入帝国权力中枢,玷污了帝国皇室。”
“明白。”
“你明白个屁!”
“父亲……”
“你真的明白,坐在海军总司令位置上的,会是那个野种吗!?”
“可是……”
“多说无益。记住我的叮嘱,去吧。”
“是!”
在刘重丞吩咐之后,刘长河哪敢啰嗦,立即就告退离去。